第一百一十一回 奇袭江州(上)_英雄创世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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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回 奇袭江州(上)(2 / 2)

“好!有高将军这句话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秦耀替其满上一杯,又谓庞羲道,“庞大人!咱们一块儿再敬高将军一杯!”庞羲哪里知道他是故意将自己拉下水,想也不想地随口应了声:“好!”于是,二人一同举杯,共敬高沛。高沛眼见二人如此抬举自己,心下喜不自禁,便也好不推拒,连着干了两大杯。

“诸位!诸位!”秦耀举杯招呼众人道,“现如今,荆州军对咱们蜀中是虎视眈眈!这巴郡乃是蜀中东大门,那可是首当其冲啊!所以刘益州才特意派遣高将军来此镇守御敌!咱们在座诸位的身家性命可都得仗着高将军的虎威庇佑啊!来来来!咱们一同敬高将军一杯!”

就这样,在秦耀的一番鼓动下,一众官吏、乡绅,以及陪坐的一干将校军官纷纷举杯上前,极尽吹捧之能事,将高沛夸得上天入地,无人能敌。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众人不住地吹捧之下,高沛果然如同秦耀所言,连北都快找不着了,得意忘形之余,自然是来者不拒,一杯紧接着一杯不停地往嘴里灌,还不住地大放厥词,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好在庞羲与他交情还算不错,况且眼下也的确得借助他的兵马来拱卫巴郡,因此对他那般近似于喧宾夺主的架势才没有太过介意,脸上也始终挂着笑意,颇为殷勤地招待来客。

而就在这一众人等胡吃海喝,不亦乐乎之时,潜伏在巫县的五千荆州军精兵在张靖、彭雍的带领下,分乘五十只战船,正排开两列整齐的队列,在夜色的掩护下溯江而上,直向江州开来。

荆州军的战船除了张靖、彭雍所在的两艘头船以三盏灯火当先引路之外,其余船只全部熄灯灭火,依仗着荆州军将士操练有素,技艺精湛,所有的船只几乎是首尾相连,左右相抵,有条不紊地行进在江道之上。四下里除了江水流动之外,决无丝毫声响,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路上畅通无阻,直至鱼腹滩。张靖老远便望见浅滩上正有百十来号人举着火把朝着江上观望,但却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张靖思量道:“看样子像是那孟达率众在此相迎!”便吩咐身旁的李遥道:“发讯号!让彭将军领兵继续前行,我去会会那孟达!”

“是!”李遥应了一声,挥手发令。哨塔上的哨兵当即挥动着两根火把,向邻船发出讯号。少时,邻船举火回应,两艘头船毫不停留地当先驶过鱼腹滩。

此时,张靖已然乘坐走舸靠上了浅滩,当即跳下船来,眼见得那百十号人均是寻常乡勇打扮,只有头前一人身披轻甲,腰仗长剑,两撇短须,看上去颇有威严,当下上前笑谓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足下应当就是孟县尉吧?”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那人正是法正同乡密友,鱼腹县尉孟达,他眼见来人气度非凡,心下暗自惊叹之余,拱手问道,“未请教尊驾是?”

“不敢!”张靖呵呵一笑,拱手回礼道,“在下张靖,张奕庭!要孟县尉在此迎候,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哪里哪里!”孟达笑道,“不瞒你说!在下久闻子羽公之名,早就想投拜麾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子羽公既有意入主西川,在下自当略尽绵力!这里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们只管放心进兵!等过了夔门,自有法孝直接应!”

张靖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孟县尉这番苦心,在下记下了!等他日功成之时,在下自会在我主面前替你请功!”孟达闻言,心下大喜,赶忙拱手拜谢道:“如此,在下先行谢过!”

“诶!孟县尉不必客气!”张靖伸手将其扶起,眼见着船队已然过了将近半数,便笑谓其道,“好了!兵贵神速,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来日有隙,咱们再好好地喝上几杯!”说罢,便拱手拜辞,登船而去。孟达率众一直在岸上守护,直至荆州军全数过境,这才收兵而回。

船队继续前行,眼见将至夔门,张靖谓李遥道:“就快到夔门了,那里江面狭窄,咱们两列船队没办法并排通过!发讯号,让彭将军他们先过,咱们这队原地待命,稍后再过!”李遥应了一声,将其命令传告哨兵。哨兵先举火命后队停船待命,一面又向彭雍所在的头船发去讯号。

彭雍见时,便吩咐副将道:“发讯号!让后面的船跟着咱们调整航道,准备通过夔门!”副将应了一声,命哨兵发出讯号。后队船只得令,纷纷跟随彭雍的头船慢慢地将航道调整至江道正中,有条不紊地依次驶过夔门。正如秦耀所言,夔门的驻军和烽火台随着张任的调离而被裁撤一空,使得夔门毫不设防,从而令荆州军得以从容不迫地通过这最为狭窄险绝的门户通道。

待到彭雍所部顺利通过之后,张靖这才下令调整航道,继续前行。待得过了夔门,行不多时,却见彭雍所部正泊于江道北面,张靖见时,命令所部将航道偏向南面,从旁侧插上前去。

待行至队首,却见得几艘蜀中官船泊于当前,当中船头之上仗剑而立之人,正是法正。张靖命人将船同彭雍的船并排靠在一起,便与彭雍一道立于船头,拱手拜道:“想必是法孝直,法大人吧!”

“哦?”法正故意笑道,“阁下凭什么断定在下就是法正呢?”张靖呵呵笑道:“说来简单得很!说好了会在此处相迎的,只有法大人而已!如果不是,恐怕早就动起手来了!”法正见其如此成竹在胸,显得自信十足,不禁暗自赞了一声,便拱手笑道:“不才正是法正!未请教?”

“在下张靖,张奕庭!”张靖拱手应罢,彭雍从旁接着说道:“在下彭雍,彭均义!”法正笑道:“一早便听闻秦大人言及二位乃是少年英雄,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客套一番,便又说道:“我已派人前去江州给秦大人报讯,想必他那边也该下手了!事不宜迟,你们这就随我去江州!”

“那就有劳法大人了!”张靖、彭雍拱手谢罢,法正即刻命人调转船头,当先领路,直奔江州而去。张靖、彭雍率众随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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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亥时,江州府衙的宴席也逐渐进入尾声,多数人都已是酒足饭饱,脚底打晃。其中尤以高沛最是找不着北,在秦耀、付俊父子俩的耸动,以及众人的吹捧下,他早已喝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此时,装扮成付俊部下的秦潇走进堂来,将秦耀暗自唤道一旁,轻声谓其道:“法大人差人来报,说客人已经过了夔门,咱们得准备招呼了!”秦耀点了点头,示意其退下。秦潇当即转身而出。此时堂上之人几乎都已经喝得眼花耳热,哪里会对一副蜀军校尉打扮的秦潇产生丝毫怀疑。

秦耀当即端着酒杯凑到其义子付俊身旁,轻声谓其道:“客人快到了,准备迎接!”付俊闻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便走到一旁拱手谓庞羲道:“庞大人!我家将军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明儿个一早还得去白帝城巡视,他让末将来跟您说一声,就先行告辞了!怠慢之处,还请庞大人不要介意!”

“不介意!本大人绝对不介意!”庞羲此时也喝得有些飘忽若仙了,听罢付俊所言,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告诉他!等他巡视回来之后,本官再请他好好喝一顿!”付俊笑着应道:“是是是!末将会把大人的话告诉给将军的!那末将这就送将军回去了!”庞羲挥手说道:“去吧!去吧!”一面又喝了一杯。

“我没醉……我还能喝……咱们再接着喝……再来……”付俊架起一个劲儿胡言乱语的高沛出得府衙大门,便招呼左右将士道:“将军醉了!快搭把手!”左右赶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高沛抬上马背,一路护着送回驿馆。

“我跟你说我没醉……”“是是是!您没醉!”“我还能喝……你信不信?”“信!将军的话末将什么时候说过不信啊?”“你小子真会说话!不枉我栽培你!来!咱们再喝!”“行!我给您找酒去!”……付俊一面应付着高沛颠三倒四的话语,一面同众军士将其搀扶进房内,抬于榻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前脚刚走,高沛噌的一声坐起身来,眯着俩眼说道:“来!喝酒!再喝!”付俊应付道:“行行行!您先歇会儿,我给您拿酒去!”便又扶着高沛躺下。不曾想,他又噌的坐起身来,叫嚷着要酒喝。付俊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应付了事。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阵子,高沛总算是踏实了,登时鼾声如雷,死死地睡了过去。付俊见时,轻声骂道:“他奶奶的!总算是踏实了!你就好好地睡吧,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觉了!”当下从高沛贴身处找出了兵符,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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