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箴所言虽然有玩笑的成分,倒也确实在理!”张逍从旁笑道,“诚如其言,这场仗既然已经开始了,就绝对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依我看,也的确没什么可商量的了!咱们这就点齐兵马,克日入川,同蜀军正面一战,打出咱们荆州军的威风气势给天下人看看!”
“说的对!打!一鼓作气拿下西川!”“没错!主公!早晚都是打,干脆趁早下手,免得横生枝节!”“就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战场上见真章吧!”……
眼见得众人士气高昂,斗志满满,张擎心下甚为欣喜,当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一面呵呵笑道:“就凭诸位万众一心的这股气势,这场仗咱们已经赢了一半了!其实,我同军师一早也商量过了,打那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荆州乃我根本,这一仗指不定得打到什么时候,必须得做好万全的部署才行啊!要不然,咱们外财没捞着,倒让人把家里给搬空了,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一番话,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宇文寒涛说道:“关于留守荆州之事,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皇甫先生一家,及孝仪先生仍就坐镇长沙,总领荆南,以皇甫先生为江南都督!江北诸郡,则由子平统领,是为之江北都督!至于入川的随军将领,我的意思是,以小字辈的年轻将领为主!不知诸位有什么意见哪?”
“我有意见!”头一个跳出来叫嚷的乃是黄忠,但见其拱手谓宇文寒涛道,“军师!你这样的安排,我不服啊!”宇文寒涛见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呵呵笑道:“黄老将军有何意见,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黄忠说道:“军师!我不明白,打西川为什么只让那些小字辈的去杀敌立功,却把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晾在家里!难道我黄忠还不如这些个晚辈么?不错!我年纪是大了点,可我的功夫不老,要说上阵杀敌,我绝对不会输给在座的任何一个晚辈!您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挑人跟我比试比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
“呵呵!黄老将军!稍安勿躁!”宇文寒涛呵呵笑道,“老将军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就不必大动干戈了吧!”黄忠奋然道:“那您为什么那么偏心,不让我去?”
“黄老将军!咱们有话说话,不要发火嘛!”宇文寒涛深知黄忠性情耿直,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也是其性情使然,倒也不是故意出言不敬,当下笑谓其道,“就算你要声讨我,也总得给我个自辩的机会吧!老将军且安坐!听我把话说完,看看道理通是不通!”张擎也从旁笑道:“是啊!老将军!且听军师解释一下为何要这样安排,您要是听着不满意,再发火也不迟嘛!”
他二人这么一说,黄忠倒也不好争执,便拱手一鞠,坐了回去。宇文寒涛呵呵一笑,环顾众人道:“蜀中道路艰险,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一场仗并不好打!只让小字辈的将领前去,固然是对老一辈的照顾,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给年轻一辈多一些实战和磨练的机会,对于他们的成长以及今后的战事,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是一方面的考虑!另外一个方面嘛,也是最关键的,正如主公所言,荆州之地乃我根本,万万不容有失!但是俗话说得好啊,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嘛,难免会有些毛躁,不够沉稳!不是我泼冷水啊!这个家交到他们手里能不能看牢,实在是让人心里没有底啊!所以说,这个重任就得靠诸位老一辈的来扛了!诸位阅历丰富,经验充足,也不像年轻人那样浮躁张扬!有你们坐镇家中,那么前线将士的心也就自然能够踏实下来了!因此,我之所以这样安排,为的就是要免去出征将士的后顾之忧,以便使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当中去!”说着,故意冲着黄忠一笑,问道:“不知道我这么解释,黄老将军满不满意啊?”
黄忠听其所言确实有理,不禁哂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军师就是军师!什么时候都比别人想得长远!我服了!彻底服了!没什么说的了!一切遵从军师的安排!我黄忠一定协助好两位都督看好这个家!”
张逍也笑谓张擎道:“二弟!有我同擎天兄、孝仪先生等人坐镇,你就只管安安心心地扫平西川便是了!”皇甫擎天附和道:“是啊!主公您就只管放心吧!属下等一定看好这个家,等候主公的佳音!”
“那就拜托各位了!”张擎说着,拱手环拜众人,众人赶忙起身回礼相拜。一旁的皇甫藏花轻声谓其父道:“爹爹!我想跟随大军一块儿入川!”皇甫擎天知道她的心思一早就飞到彭雍身边去了,当下呵呵一笑,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去求主公吧!”
皇甫藏花便上前求张擎道:“主公!可不可以带藏花一块儿入川啊?待在家里没事做很闷的!”眼见其一副扭捏撒娇的神情,张擎不禁心下一乐,他当然不会不知道皇甫藏花随军出征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跟在彭雍身边,他倒也乐意成人之美,却又故意皱着眉头思量道:“唉呀!此去千山万水,又是刀光剑影的,怕是得吃不少苦啊……”
“藏花不怕吃苦!”没等张擎说完,皇甫藏花便抢言道,“只要主公肯让藏花去!藏花保证一定多立战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主公啊!您就带我去吧!”
“好了好了!”眼见着皇甫藏花撅着嘴撒娇的样子,张擎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是说‘不’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多你一个倒也无妨!只不过,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啊!”
“不会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哭鼻子!谢谢主公!”皇甫藏花满心欢喜地颔首鞠了个躬,便喜滋滋地回到座位上去了。皇甫擎天见时,不禁哑然一笑,拱手谓张擎道:“小女顽劣,让主公见笑了!”
“诶!不会不会!”张擎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有藏花丫头同去,想来这一路上是不会闷了!”众人闻言,均不禁哈哈大笑。
笑罢之后,张擎谓林渊道:“三弟!咱们即日便开始调集兵马,这军需辎重你可得一早准备妥当啊!”林渊拍着胸脯应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二哥您就只管放心就是了!”
“嗯!有你这句话,我的确可以放心了!”自打长沙起兵以来,林渊于后勤事务上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因此听他这么一说,张擎心里也就有了底了,便谓众人道,“如果各位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咱们这就各归各位,各行其责吧!”
“等一下!我有话说!”张似乎总是喜欢在人不经意间制造一丝意想不到的氛围,就在众人正纷纷起身想要向张擎拜礼告辞之时,却见其一面轻摇羽扇,一面慢慢悠悠地伸起手来,脸上却是丝毫的波澜不惊。
张擎见时,生怕她会搞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无箴!就目前的方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却见张气定神闲地摇着羽扇,微微笑道:“大的方针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条,我打算提前出发,马上就走!”张擎闻言,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怎么着?这才分开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奕庭了?”
张擎满以为一语道破了女儿的心思,却不曾想,张微微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都说知女莫若父,看来也不尽然!不知道是咱们父女俩沟通上出了问题,还是认知上产生了偏差!怎么父亲认为,您的女儿张无箴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得!又撞钉子上了!”眼见得堂下众人想笑而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的难受样,张擎的心陡然间如坠深渊,暗自叫苦道,“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琢磨这丫头的心思,还真是比海底捞针还要难哪!”
正当张擎苦笑不已之时,却又听得张说道:“从拿下江州至今,已经有七八天了!相信成都方面早就收到了消息!咱们召集兵马、调集军需粮草,做好一切出发前的准备,不多说,至少也得三天!路上要走多久,相信各位心里也有数,也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我要说的是,我能等,但是蜀军未必能等!正所谓,兵贵神速!我的旋风三千骑只要一声令下,用不了半个时辰的准备就可以出发,快马兼程,最多三天就能赶到江州!对于大局而言,这是抢占先机的一招棋!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都没有理由反对吧!”
“嗯!是啊是啊!这么一说,也确实有理啊!”眼见得众人不住地点头称是,张擎自然不会不知道个中的道理,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吧!无箴!就照你所言,你率本部兵马先行入川吧!千万要小心在意啊!”
“父亲放心!不是我夸口,蜀中未必能找得出奈何得了我的人!”张嫣然一笑,起身颔首一拜,说道,“好了!不耽误各位了,我先走了!”说罢,转身自顾而去。
“这丫头!”张擎见其轻踏碎步,飘然而去,不禁哂笑着摇了摇头,便谓众人道,“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准备去吧!”
“属下告退!”众人齐声拜礼辞过,各行其是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