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方向是位于哪个出口,也没有看见具体的标识,她是随着众多的人流出来的,所以她感觉自己走得应该没错,但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是和易飞约定好等她的地方。
“请让一让!各位,借过借过!”一个身影横冲直撞的朝着漆贞珍所站的方向跑了过去。
事实上陈慕也早已看见了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女人,有着乌黑的卷发,粉红色的t恤,天蓝色的七分裤,脚踩一双高跟鞋,这种颜色的搭配让人不想侧目都难。这双球鞋他已穿了多年,谁也没料到在这关键时刻鞋和地板会闹矛盾,也许是冲击速度太快,陈慕脚下一滑,径直朝漆贞珍飞了过去,漆贞珍发现不对劲,回过头来时却被这突然的冲击让陈慕压得动弹不得,受惯力影响,嘴直接贴了上去,漆贞珍的箱子也被震得有数米远。
一耳光响亮的打在陈慕脸上,伴随着一声娇嗔:“流氓!给老子爬!”
这一耳光扇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声音回荡在地下大厅里显得无比清脆,一时间吸引了无数人群的眼光。陈慕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位长相还算得上是比较甜美的一位姑娘。陈慕对“姑娘”这两字不太苟同,所以只要是个女的,在他眼里一律视为女人,他的定义是,姑娘最终也会是女人,何必那么麻烦呢。这个女人若是在平时他兴许还会动心,但是这样相遇实在是太让人提不起兴趣了。
陈慕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尴尬得捏起拳头就想往漆贞珍脸上揍去,他忍住了,不由得瞪大双眼威胁着:“四川来的吧,四川妞,辣椒吃多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四川的,东北虎!你大葱吃多了吧?”
“你这分明就是四川那嘎哒的口音,你蒙谁呢?”
“没学过文化吗?重庆早就被列为直辖市了,文盲!”
“好吧,重庆妞,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这时,在他们身后,人群开始变得骚乱,一男人爆发出惊讶的叫声:“他在那边!快点追!别让他跑了!”一伙人向着陈慕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陈慕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漆贞珍,他回过头看了看追过来的那一大群黑布鞋,便朝着人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哎!我的箱子!我的箱子你不管了?……啥子素质哟!”漆贞珍对着已经跑远的陈慕大喊大叫着。
无奈的将地上的行李箱重新拾起之后,漆贞珍在出口处一边走一边左右四顾,正当她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显然那人还没有发现她,他正低着头玩弄着手机,漆贞珍的眼神里流露着一种异样的神情。
一只手掌拍在何易飞的肩上,何易飞回过头来一脸惊异的表情。
“哈哈,没有想到是我吧?”漆贞珍甜美的一笑。
“贞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你?”
“哈,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何易飞微微一笑,一手接过漆贞珍的行李,另一手一把搂住漆贞珍的腰:“走吧,带你领略一下伟大的首都北京风情……”
“嘿嘿,嘴真是越来越贫了啊。”
何易飞一手拿过漆贞珍的行李,漆贞珍挽着何易飞的胳膊,两人朝北京西站附近的公交总站走去。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漆贞珍把头靠在何易飞的肩上甜蜜幸福的微笑着,一天一夜的车程使得漆贞珍疲惫极了,车窗外明媚而又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覆盖在漆贞珍身上,随着车的颠簸起伏,漆贞珍熟睡过去。
下车的时候,何易飞叫醒了漆贞珍,漆贞珍揉着惺松的眼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眼前是北京林业大学高耸的楼,那飞扬的红旗漆贞珍再清楚不过了,记得刚与何易飞网恋时,何易飞曾将他们学校的照片发给漆贞珍看过,当照片里的景物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漆贞珍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漆贞珍没有上过大学,没上大学的原因有两个,漆贞珍的母亲关淑芬认为女孩子书读得多不如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工作不如嫁个好丈夫,就是因为这种封建思想,所以关淑芬很反对漆贞珍上大学,加上又遇上那么好的机会;另一方面漆贞珍自己对上大学也没兴趣,好不容易对美院有点兴趣也被关淑芬批得体无完肤,那就算了吧因此作罢。
“怎么样?我们的学校不错吧?”何易飞一脸自豪的说着,打断了漆贞珍的思路。
“噢,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吧?那你是什么学校的?”
“我高中毕业没上大学。”
“那你为什么不上大学啊?”何易飞脸上闪出诧异的表情。
“哎,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没兴趣,满意了吧?”
何易飞也没再多问,他把漆贞珍的行李放置在他女同学的宿舍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天蓝色的自行车,何易飞推着自行车走到漆贞珍面前。
“走吧,现在先去给你找住的地方,不然你今晚可没地儿睡。”
“去哪里找啊?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你先上车,咱们边骑边看呗。”何易飞一屁股骑上了车,完了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你上得来么?”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自行车高手,小时候我爸送我上学一直用自行车送我,就这还不是小case呀。”漆贞珍一边说着体态轻盈的一下就跳上了车,稳稳的坐在后面。
车子从轻微摇晃逐渐变为剧烈摇晃,何易飞艰难的掌控着自行车,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车子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四周人群惊慌失措的散开。
漆贞珍紧抱着何易飞晃动的身躯,惊恐地大叫:“易飞,你怎么回事啊?你行不行啊?我的体重没这么夸张吧?不行我就下车。”
何易飞满脸冷汗,一边继续摇晃,还要继续维护男人的自尊故做镇定的说着:“你别下车,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是这车有问题,这车的脑袋也太灵活了,回头得好好修修。”
车子的晃动越来越厉害,已不在何易飞的控制范围内,最终完成了最后的轨道运行,朝一棵大树撞了过去,何易飞早已预见心里有所准备车虽倒了人却毫发无伤。漆贞珍可就惨了,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叫唤,半天站不起身。四周群众目睹了这精彩一幕个个笑逐颜开。
漆贞珍揉着被摔痛的屁股,叫唤着:“哎哟,我的屁股,疼死我了……死何易飞,你会不会骑车啊?还叫我不要下车,你是不是存心想摔死我呀?”
何易飞赶紧跑过去扶起漆贞珍,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愧疚的说着:“都是我不好,好久没开车了这车的性能真有问题,没摔着吧?”
“屁股都快疼死了,还好本姑娘身子骨硬朗,否则还不够你赔医药费呢。”漆贞珍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
何易飞理亏,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反驳,只得在一旁尴尬陪笑,为了重新找回男人的形象,何易飞从地上扶起自行车,用手拍了拍座垫说着:“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骑车,突然多了一个人有些不适应,来吧上车,这次保证不会像现在这样。”
“真的假的?可别拿我的生命开玩笑。”漆贞珍有些怀疑的看着何易飞。
“当然是真的!上车吧,这次保证你没事。”
“好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态度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两人的身影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漆贞珍抱着何易飞的腰,将头依偎在何易飞的背上,红彤彤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风是冷的,漆贞珍的心却是暖暖的,爱情的力量温暖了她的整个心灵。
何易飞在北林读研究生,刚升上不久,漆贞珍难忍相思之苦,所以趁着工作的假期以梦想之名借故专程来北京探望。这其实是漆贞珍做梦也没想到的,她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可是为了爱情,她愿意战胜自己的胆小、恐惧,爱情在她的心目中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