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何其苦,
不遇明主誓不出!!
七八十个名左盾右刀或左盾右斧的刀盾手和斧盾手在前,八九十名紧握丈余的长枪长矛的枪矛手在后,将场中分成两派的五个人围在当中,旁边屋舍的顶上和寨墙之上还有一百多名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约三百名士兵组成的这个战阵不仅动作整齐划一,而且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他们在等待命令:只要他们场中的主将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猛攻场中那个唯一的“入侵者”。
这些士兵在迅速赶来后,就能立刻把握现场的形势而迅速结成这种最能发挥己方优势的战阵;而且不需主将下达准确命令,他们就能自然而然的立刻结成这种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军队集团作战的阵势。并且在没有得到命令以前,所有的人都可以长时间的保持此战阵的整体阵形和高昂的士气,连每个弓箭手的位置都是那么合理、默契和有效。最重要的是:赶来的这约三百名士兵并不是什么特殊部队,而是此时固守卧虎寨的这支军队中的普通一部。种种迹象都表明:固守卧虎寨的这支军队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一支经过多年严格训练和有着丰富临敌作战经验的劲旅。
包括场中的主将在内的四个人在听到卧虎寨的正门已被攻破、而唯一的“入侵者”就是那位“特使”时,都不禁心头大震。而且,他们忽然发现刚才还在面前大放厥词的血剑翻天已经踪迹不见。就在他们微一错愕的短暂时间里,这位以一人之力瞬间攻破正门的“特使大人”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随后赶来的约三百名士兵迅速结成这个战阵,双方立刻变成对峙之局。
这位“特使大人”身材瘦挺高挑,似充满爆炸般的威力。古铜色的皮肤,满头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和颈后。表情坚定,五官端正,满脸正气。两道粗黑的浓眉下是一双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般的双眼炯炯有神。仪表不凡,气宇轩昂。白衣胜雪,腰扎丝带,随风而动。
从他的容貌、面部的轮廓和体型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武功盖世兼且身经百战的宗师级武林高手。但他的表情、风度和气质又令人觉得他是一位修身养性的世外隐士,而且是那种琴棋书画皆精的隐士。
这个人同时给人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而且是两种完全矛盾不相容的感觉。但是,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本应是两种完全矛盾的感觉,但在这个人身上却没有让人有丝毫的抵触和怪异的感觉,反而让所有人都觉得很自然、很和谐。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这位“特使大人”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和威仪,但却又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恬静和逍遥。没有人会怀疑他一旦动起手来会产生的强大杀伤力和破坏力,但却又觉得他随时会诗兴大发的吟诗作对。按常理来讲,这个人的一切都是那么反常、矛盾,但却又让人觉得自然、和谐,没有什么不妥,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别扭、不舒服。就好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可以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和体现。不!应该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全可以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和体现。
就连他的服饰都是如此:他的服饰从做工到颜色都是那么的简约,但从衣服到丝带却又都是上等的材料。
他身上有一处是让人觉得最矛盾但却又最自然的:他那只谁见了都认为最应该去挥毫泼墨、举杯高歌的右手,却紧紧握着一把古朴的巨剑!
这是一把巨剑!剑身长,剑背宽,剑脊厚,远些看去倒更像是一座略显窄长的“碑”。这是一把又沉又重,足可以活活砸死人的名副其实的巨剑!
这是一把古剑!庞大的剑身上虽然没有任何装饰用的花纹,但单是此剑本身散发出的古朴厚重的气息,就不是三四百年能养出来的!传说此剑是出自春秋时一位不愿向外界透露姓名的铸剑大师之手,剑柄上纵向排列有春秋时的四个古体字:“天狂暴剑”!
这把名为“天狂暴剑”的古朴巨剑沉重至极。有人曾说这把“天狂暴剑”重达一百八十多斤,但也有人说当年铸剑的大师为了能够成功铸成此剑,因此在铸剑过程中加入了一些特殊材料,所以这把剑的真实重量已经超过了二百斤!而这把剑究竟有多重,恐怕只有用剑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一个有名的用剑高手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实际上他却必定非常希望别人对他的剑知道得越少越好。到了一定级数的高手,多了解对方一点事情或被对方多了解一点自己都可能成为胜负逆转的关键。但除非你能把所有见过你拔剑出招的人都杀光,否则你的剑的长短、外形、特点等情况很难瞒过别人。因此,像剑的重量和一些隐蔽的特性就常被用剑者讳莫如深。要知道,在高手对决中,哪怕有一点点的失误都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因此,不仅一斤一两的差距都不能掉以轻心,就算是一分一毫一锱一铢都可能是胜负生死的差距!所以,这把传说中的“天狂暴剑”的真实重量至今仍是个秘密。
若想能够得心应手的运用这把“天狂暴剑”,不仅要有深厚的内功和极高的剑术造诣,还要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臂力、体力和耐力。这些可不光是靠后天努力就能拥有的,而必须是拥有如同传说中的“天生神力”才能做到。但真有这么大力气的人,通常都会选锤、棍、槊等“重武器”,哪会舍易取难的再去练剑?
可一旦能够挥洒自如的驾御这把剑,那它所发挥出的威力将是难以想象的!这把“天狂暴剑”极重极沉,表面上又是如此巨大的外形,自然是“坚固无比”,抡起来必定威力无边、威风八面。但是,事实上这把“天狂暴剑”极其锋利,绝对当得起“神兵利器”的称号!只可惜不仅此剑的铸造方法早已失传,连当年的铸剑大师的名字也没有流传下来。当你能将这把“坚固耐用”又极其锋利的宝剑运用自如时,不仅能在高手过招时大显神威、占尽上风,更能在千军万马的战阵中纵横冲杀、所向披靡!!
在攻打卧虎寨时,许多进攻的将领都觉得砌成卧虎寨十余丈高的坚固寨墙的那些大石很眼熟,它们跟受到朝廷管制、专门供应修建城墙、宫殿和堡垒的一些采石场出产的石料非常“相似”,连卧虎寨那坚固的大门都跟以前要换下某座城池年久失修的城门、但后来却不知所踪的大门很“像”!只不过这件事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就没人再去提起。但在攻打卧虎寨时,许多将领都觉得发现了不少“眼熟”的东西!但是,经过刚才那个唯一的“入侵者”的突袭,此时那两扇坚固的大门已经向内倒在地上,其中一扇更是损毁严重的再也不能用了,连坚固的寨墙上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虽然此时卧虎寨的正门处紧急集合了五百名士兵把守,三道千斤闸也都已放下,暂时并不怕有兵马会趁此时来攻。但这些士兵心里还是没底:他们此时不怕山下的人马进攻,但却担心坚固的寨墙和三道千斤闸能否经得起已经闯入寨内的那个唯一的“入侵者”的破坏!虽然以前也曾听到过关于这个人的种种传说,但他们此时才感觉到一个能使用“天狂暴剑”的真正高手的可怕!
……………………
多年以前,在乱世之中曾有一位使用“天狂暴剑”的高手出现在这世上。他文武双全、智谋过人,是当时军中的一代名将。
他征战沙场多年,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不仅立下无数赫赫战功,更为他的主公最终在这乱世之中平定天下、登基称帝而立下了汗马功劳。随着天下一统,他也逐渐登上了他人生辉煌的巅峰。
也许是因为他为人耿直不知变通而冒犯君王,也许是因为他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太高,也许是因为他功高震主,也许是因为他被奸佞陷害,他终于在赤胆忠心、清白无辜的情况下被冠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并被皇帝下旨抄家问罪!但是,朝野中有许多尊敬仰慕他的人,更没人相信他真的会“意图谋反”。所以,他在圣旨下达前就得到了消息。
他心里非常清楚:到了这步田地,所谓的“公正审理”和“执法如山”都只会有一个已经不言而喻的结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安排好了的,不会再有任何转机。而且,以他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和号召力,再加上当时他依然手握兵权,时间又很充裕,他完全可以成功地做“任何事”。但是,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命人收拾东西,带领所有家人和最信任的心腹亲信连夜离开。可以调动兵马的兵符、令箭和印玺全部留在府中,来传旨的人自然可以轻易收回取走。
幸运的是,在他带领家人和心腹亲信离开府第并且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时,他的一位多年的好朋友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他的这位朋友是江湖上的一位武林高手,两个人惺惺相惜、肝胆相照,是相交了几十年的生死之交。而且由于他的这个朋友一向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入朝为官,甚至连两个人是几十年的好朋友这件事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这次反而能非常轻松隐秘的给予他极大的帮助。不仅能助包括老弱妇孺在内的他们这一大批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容脱离险地,更很快地为他们找了一个非常安全隐秘的地方让他们安顿下来。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这位堪称一代名将的高手与他的家人和心腹亲信告别,并与他的那位生死之交诀别并把以后一切的事情都托付给这位最好的朋友。而他自己则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的回到了皇宫的门口,在皇帝的面前,当着众多军中将士和百姓的面自碎心脉而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为不忠!!
这位将军的家人虽然以他为荣为傲,但却不愿再有这样的悲剧重演。从此便与那位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及其家人一同隐于民间,并立誓再不随便参与朝廷官府之事,从此再也不关心、也不敢过问朝廷官府中的事情。而且,自从那位将军死后,他留下的那把“天狂暴剑”也不是人人都有本事用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多年以后,不仅世间的人和事变化极大,连江山也已经改朝换代。但那位将军的后人却依然遵从先人的遗训,从不敢踏足官场或军中。
可就在这个家族的这一代中,却出现了一位又能驾驭“天狂暴剑”的天才少年!他不仅将这把“天狂暴剑”运用得出神入化,文韬武略也是强爷胜祖!他也遵从祖训不去踏足官场或军中,但他从十四五岁时就开始凭一人一剑闯荡江湖。没过多久,他就以手中的这把“天狂暴剑”把整个江湖搅得风云变色!事实上,也就是他拉开了这个各路年轻的英雄侠少纷纷登场的时代的序幕!!
他对江湖人物送的外号并不放在心上,武林中人为他想出来的多个外号也都并不令人们满意。后来,人们干脆就把他那把极其有名又极其好认的“天狂暴剑”的名字反过来念,以此来当作他的外号。从此以后,在武林江湖上闯荡的人就都称他为:“剑暴狂天”!!
江山易主,改朝换代。这本来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历程。该过去的就一定会过去,谁想阻挡也阻挡不了;该来的就一定会来,谁想推辞也推辞不掉。
当时君临天下的皇者可称得上是一位受万民景仰的有道明君,他的文治武功和雄才大略不仅令国民无比拥护爱戴,连周围邻国也纷纷归附称臣,创造了历史上难得一见的一代盛世,可谓“千古一帝”!!
在这位皇帝的统治下,连那位将军的后人和那位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的后人也认为能为这位圣君明主效力不仅不违祖训,而且是一种福分和光荣。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皇帝居然知道他们的事,并且命人传旨:许诺愿意重用他们,但却给他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强迫他们。这让两家人都受宠若惊,人人都做好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准备!
但是,这中间却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那位将军的后人们心里都明白:经过了这么多年,两家人都已经发展成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家族,每一家中都是人才济济。但皇上之所以会如此看重他们这一家,有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位“剑暴狂天”!可要命的是,在全家人都已经兴高采烈的同意的情况下,这位“剑暴狂天”却表示要再“考虑考虑”!而他又是长子嫡孙,那就更不能不把他计算在内。更严重的是,这位身为这一家长子嫡孙的“剑暴狂天”没答应,那位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的后人家中也有人表示要再“考虑考虑”、“观望一阵再说”,而且怎么劝也不听!如此一来,真把两家的家长都快气死了!!
至于“剑暴狂天”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江湖上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但其中最令人信服的一种传说就是:当时的“剑暴狂天”正在全力以赴地为一场决斗做准备,而这场决斗不仅是“剑暴狂天”期待已久的,更是他剑法练成后第一次没有绝对把握的一战。而高手相搏则是毫厘之差就可以决定胜负生死,所以他才无法立刻作出准确的答复。
后来,那场决斗“剑暴狂天”输了。
虽然本人没有什么损伤,但从此就有了“败绩”,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上评选“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时,“剑暴狂天”榜上无名的重要原因。而最令人不解的是,输掉这场比武决斗后的“剑暴狂天”却并没有对击败自己的对手怀恨在心,反而对对方心服口服!只是为此可能失去皇上的器重:成王败寇!已经沦为“失败者”的“剑暴狂天”有什么资格继续受到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呢?!
就在全家人一筹莫展时,却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皇上不仅没有因此败而放弃“剑暴狂天”及其家族,反而对他安慰鼓励,并且表示如果他们愿意,仍然会重用他们。
到了这时,“剑暴狂天”终于下定决心。从此以后,鞠躬尽瘁,矢志效忠!!
数年之后,这位皇帝驾崩,新君登基。幸运的是,这位新皇帝虽然远远比不上他的父亲,甚至有时被有些人背地里称为“照全信”,但他至少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凡是他父皇制定的法纪制度,他都全部继续严格执行;对于他父皇遗留下的一班旧臣,他也全部继续信任和重用。尤其像包括“剑暴狂天”在内的一些他父皇生前特别称赞的人,他更是更加倚重。
因此,本来因先皇驾崩而稍萌退意的“剑暴狂天”在这位新君的信任和倚重下,继续忠心耿耿的听命效力。
而当江湖上开始传颂“七绝死神”的威名时,“剑暴狂天”被排名在第六。
……………………
“果然是你。”
“自然是我。”
“就剩下我们这里了吗?”
“不错。”
“多谢!”
“哦?”
“你没有杀我手下将士。”
“我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来。”
“可这次来的‘特使’还是你。”
“克扣军饷、冒领战功、赏罚不公、任人唯亲向来都是兵败亡国的影子,朝中权贵掌控结交地方的带兵将领和封疆大吏一直都是窃国篡位的先兆!!因此,这次是我来!!”
“为何这次只来了你一人?”
“如果是为了小血魔和‘滴血骷髅’的事,或是为了掌握地方带兵将领和官员的不轨证据的事,自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来,还要带上一些帮手。但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已经‘证据确凿’的‘叛将逃兵’,只要来我一人就够了。”
“剑暴狂天”虽然到现在依然没有真正的官职和权限,但他先后受两位皇帝信任器重,随时都会领皇命出手办事。除了他自己的份内之事外,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拥有什么样的权力,更不知道他会负责什么事情。
至于“剑暴狂天”当年决定向皇帝效力的事,开始时皇上是为了让他可以有所选择,不用在被强迫的情况下答应,让他可以心甘情愿的下定决心,所以一切才都是秘密进行的。可一旦此事决定下来,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后来反而更传为美谈,他的家事也自然被朝中文武官员所知晓。,
朝廷派往地方号令当地军队办事的特使,如果派的是一个不能服众又对军事丝毫不懂的人,那便很难令地方上的将士心服口服。“剑暴狂天”不仅是当今天下有数的宗师级高手,更因家学渊源而对军事领域颇有心得。所以,第一次派遣“剑暴狂天”等人以“特使”的身份来办暗中对小血魔和那把鬼剑展开调查的事,可以说是非常合适。可惜的是,他们还没赶到,地方上的一些将领就已经不顾军令的擅自行动了。
对付有不轨行为而又无法立即缉拿归案的将领和士兵,派“剑暴狂天”这种有特殊家世背景的人去办,自然就会有一种微妙的形势。不管是那些据险顽抗的大队人马,还是化整为零的散兵游勇,由“剑暴狂天”出面解决远比让“六扇门”的人要方便,也更容易让当事人和军方的人在心理上接受。这次“剑暴狂天”等人开始时为了小血魔和那把鬼剑的事受命以“特使”的身份从京城赶来,可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发现某些地方的官兵擅自行动,把整个计划都打乱了,小血魔也带着那把鬼剑失踪了。所以,他们又被下令返回京城。可还没等回到京城,又接到了新的情报:某些地方的官兵反了!而且,有些“叛将逃兵”还非常猖狂,气焰十分嚣张!因此,“剑暴狂天”又奉旨以另一种“特使”的身份来助那些围剿平乱失利的军队平叛!
以前“剑暴狂天”曾到过这位将领的驻地,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支军旅的上上下下也有很多人都跟“剑暴狂天”照过面。大家也对“剑暴狂天”的武功才智、兵法韬略、为人处世、行事作风等很钦佩,但此时却居然会是以这种情况再次跟“剑暴狂天”相见,所有人心中都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毕竟以前谁也没有想过会以这种立场跟“剑暴狂天”对峙,众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尤其是这位将领的两个儿子最是焦急:不管怎么说,毕竟现在跟“剑暴狂天”正面相对的是他们的亲爹呀!!因此,这二位开始在旁边有意无意的对话。
“哼!!败军之将还好意思自称是‘高手’?!呸!!”
“就是!!当初有人自以为是‘剑法天下第一’,非要跟人家比剑决斗!!结果一败涂地,连江湖上评选的什么‘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都榜上无名!!不过,还好没落下什么残疾,没有变成残废!!”
“几年以后,终于死皮赖脸的挤上了‘七绝死神’的排名之中。可他今年多大了?!三十了吧?!真实年龄可能还要更大,在‘七绝死神’中肯定是年纪最大的,可却只能排在第六!!唉~~~~~~~~!!真是丢人现眼啊!!”
“当年败阵之后,昔日的‘五位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和如今的‘七绝死神’名列榜首的宝座都落入了另一位用剑高手的囊中。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世上用剑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不能名列前茅,可好歹还有个位置。”
“可如今不同了:连一向赤手空拳的小血魔——现在应该叫‘血剑翻天’,都开始用剑了,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鬼剑滴血骷髅’!!——这简直是要被人‘挤’到河里去喂王八!!”
这位将领大吃一惊:他的两个儿子不知道“剑暴狂天”究竟有多可怕,他可对这位排在‘七绝死神’第六位的绝世高手的厉害有所了解。可他还没来得及让他的两个儿子闭嘴,“剑暴狂天”就已经出手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剑暴狂天”手中的那把“天狂暴剑”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剑暴狂天”原地站在那里非常悠闲的将那把“天狂暴剑”挥动了不知多少剑,可却没人能看清任何一剑。
那位将领感叹道:“好剑!!”
“剑暴狂天”先答后问道:“本是好剑!!你看清我出剑了?!果然是‘士别三日,理当刮目相看’。”
那位将领苦笑道:“没有!!我没有完全看清你的任何一剑!!但是,我看到的是:你刚才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出了整整一百剑,每一剑都是纯粹靠你的臂力,没用一点内力。而且,你每出一剑,都至少杀死了三只空中的蚊虫或飞蛾!!”
众人立刻望向“剑暴狂天”的脚下及其周围的地面,立刻证实了那位将领所言非虚。
南方的山区之中本来就多蚊虫和飞蛾,更何况在这盛夏酷暑之际,这些东西就更是多的不得了。可谁也没想到“剑暴狂天”会借它们来展示自己出神入化的剑法和臂力。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昔日狂猛霸道绝伦的“剑暴狂天”并没有因失败和多年安逸的生活而沉沦或丧失锐气,他只是修养和气度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但他的武功、内力和剑法已经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巅峰,他完全可以轻描淡写的击败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高手!!而且,如果碰上了非常厉害的对手或有必要的话,“剑暴狂天”就会立刻变回昔日那个狂猛霸道、不可一世,所向披靡的“剑暴狂天”!!虽然现在他将武功和霸气内敛,旁人丝毫感觉不到那可怕的威势,但那种无形的气势产生的压迫感却令在场的众人无不变色!!那种威力,只是想想就足以令人胆寒!!
“剑暴狂天”说道:“光是这一点,我就小看你了。看来,我对你的评价有些低了。”
那位将领叹道:“剑好,剑法和人更好!!你现在不仅是在‘练剑’,也是在‘练人’!!——阁下的武功已让人叹为观止,阁下在气质修养和气度胸襟方面的‘成果’也令人羡慕不已。不知将来世人会称阁下为‘剑魔’还是‘剑圣’。”
“剑暴狂天”非常淡薄又非常坚定地说道:“我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当今天下,不论有多少用剑高手或神兵利器,都以‘他’的剑法为‘天下第一’,也只有他才配‘剑神’之名!!——只要这一点可以肯定,至于又有什么用剑的高手或神兵利器出现这些其他的事情就都无所谓了。”
世人都认为“剑暴狂天”和那位唯一战胜过他的用剑高手为“一时瑜亮”,虽然也常听说“剑暴狂天”对他心服口服,而且非常敬佩,但始终没人敢过于相信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情。但“剑暴狂天”今晚的表现不仅看出他身上那一种真正的高人才有的洒脱和胸襟,也看出他确实对这位在剑道上唯一的对手有发自内心的尊敬。由此可知,那位先后名列昔日的‘五位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和如今的‘七绝死神’榜首的用剑高手确实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