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已经说了:如此空前绝后的高赔率,对任何人来说都可能是一生难求。我虽不是一名赌徒,但也不会经此盛事而失之交臂。我敢断言:今天输了的人决不后悔,只有错过的人才会惋惜。当然,其中也可能会有例外。至于我为何急于离去,刚才已经说过了:为了避嫌。而且,赢钱的客人有要事离开,难道还要向‘金钩蜃楼’方面解释吗?”
五位主事者的为首者突然语音转寒,一字一顿地说道:“从这个方向离开,距最近的驿站有几十里路。若想到达最近的中原城关,路程超过百里。这一路上少有人迹,但却盗匪群集、狼群出没,夜间更是危险百倍。若是一个人走完这段路,不仅要武功高强,胆魄、信心、智慧、经验、见识和毅力也绝非等闲。客人您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满载而归还敢趁夜色孤身离去,看来客人您认为自己的刀够快、拳头够硬,果然不同凡响!!”
这番话说完后,看到对方仍然稳坐在骆驼上不为所动,五位主事者的为首者终于忍不住要摊牌了。虽然看不到,但谁都能从那更加低沉森寒的声音中感到他的脸一定沉得很难看:“职责所在,岂能袖手?!”
端坐在骆驼上的人依然轻松地笑道:“等到确定他就是‘血剑翻天’后,他不是很快便转身远遁了吗?那时候去追他,只不过是个笑话。在这里,我并不是执法者,你们也不会允许我执法。就算在之前对他有所怀疑,我若贸然行动,只会成为破坏‘金钩蜃楼’规矩和赌局的捣乱者,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难道要我击溃‘金钩蜃楼’的所有武力后再去抓‘血剑翻天’吗?而且,若我们自相残杀,那就真成了亲者痛、仇者快!”
五位主事者同时全身一震,为首者试探着问道:“客人您这话是何意?!”
“一谈便知。”
“好!!退!!”
一声令下,除了五位主事者外,其他人立刻离去,转瞬间场中便只剩下六个人。
五位主事者的为首者刚要说话,端坐在骆驼上的人大笑道:“白天沙子下滚烫如炉,此时却冰寒刺骨。三位何必如此?你们的忠心我很敬佩,但我们只是商谈些事情,不会有危险的,三位请回吧!”
五位主事者又是一惊,不禁对面前这个人开始重新估计。为首者想了想后发出一声呼哨,只听脚下的沙子下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即使是在这寂静的夜间都不是很明显,这微弱的声响很快又像远去般消失了,若不留心,一般的高手根本不会发觉。
这次不等对方说话,坐在骆驼上的人突然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五位主事者再次大吃一惊,为首者立刻也打出了一个类似却并不相同的手势。
坐在骆驼上的人的手势连变了两三次,五位主事者的为首者的手势也跟着连变了两三次,但这次两人的手势却相差甚远。手势完成后,现场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五位主事者同时躬身施礼,为首者歉然道:“想不到您就是公公让我们等待的贵客,实在是多有得罪!!值此非常时期,我等草木皆兵,请您见谅!!”
坐在骆驼上的人摇头苦笑道:“谋事不成,丢人现眼,还岂敢表露身份?!多蒙老公公关照,但我这次只能是空手而归!说实话,不怕你们不信,我下注时只是打算押上所有买卖店铺,若是输了,以后这些生意就不用做了,实在是没想到这棺材生意已经做到了能折价五万两银子的地步!不过,若细论起来,你们有时候比我们还要为难得多!”
五位主事者闻听此言都深受感动,为首者说道:“大人您不必介怀,谁能想到百石强弓十步出的飞箭都奈何他不得?!不知大人您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等必效犬马之劳!!唉!!‘血剑翻天’实在是太狡猾了,从一开始就算计好在绿洲北端开赌,公开自己的身份后又往北逃——如果他往其他任何一个方向跑,我们就算追不上,至少也能得到眼线传来的消息,可他偏偏就往正北跑!!若非如此,我们也能为您提供点情报!!”
坐在骆驼上的人叹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还得指望‘大线头儿’啊!你们只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详细地上报就可以了,守好‘金钩蜃楼’才是你们最重要的职责,别的事情自然有专人去办理。至于我赢的钱,至少要送给‘大线头儿’二百万两!”
五位主事者的其中一人大叫道:“什么??!!怎么能这样??!!他是不是忘了他是靠谁才能有今天的??!!”
坐在骆驼上的人摆手道:“这不是简单的钱财问题,而是形势所迫的结果。这次事件后大家都心里有数:唯有‘大线头儿’才能提供有关‘血剑翻天’的准确情报,但这次我们都坐失良机!‘大线头儿’一手建立起来的‘手’、‘眼’、‘通’、‘天’四大情报系统确实厉害,但运行起来也必然非常耗费银钱,可‘大线头儿’现在却因种种原因脱离朝廷管制,自然也领不到朝廷发放的薪饷和经费。在这种情况下,‘大线头儿’只能靠贩卖情报来维持手下情报系统的运作。如此一来,不仅会分散追查‘血剑翻天’下落的力量,还增加了许多的危险。这次事件后,‘血剑翻天’必然会有所觉察,难保他不会对‘义气为先堂’下手。因此,这笔钱送到‘大线头儿’手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件事由我负责,我会据实上报,老公公那里也会去打招呼,你们就不必过问了。”
……
看着五峰骆驼渐渐远去,“金钩蜃楼”的五位主事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早就说了:他绝不可能是‘血剑翻天’的同党!!!!”
“看来公公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咱们以后又多了一个强援!!”
“这是肯定的。不管是从根本还是眼下的形势,‘六扇门’都不是咱们的敌人,只是看这个人有没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秘密。”
“可是,他说要‘据实上报’。咱们对银牌及以上的客人都会建档,虽然不会直接去探查身份,但会一点一点记录这个人在赌桌和日常生活中的所有细节,再把这些一鳞半爪的信息整理好,作为确定其真实身份的根据。可如今我们去看‘半熟脸儿’的秘密档案,却发现属于他的柜子里空空如也!!难、难、难、难道要把咱们楼里混入了奸细的事也‘据实上报’吗?!”
“笨蛋!!你是因为想遮掩此事,导致心虚害怕而头脑不清了吧?!如果咱们楼里真的混入了奸细,那也会把‘半熟脸儿’的秘密档案都换成假的,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入歧途!!如今柜子里空空如也,既暴露了内奸,又令我们有所警觉,‘血剑翻天’是这么笨的人吗?!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是以绝顶武功和鬼剑异能偷入档案室,直接把自己的秘密档案全部取走!!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让我们疑神疑鬼、自乱阵脚,最好是向上面撒谎说假话!!等我们明白过来以后,已经铸成了大错!!就算我们不上当,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疯狂的挑衅行为!!”
其他四人惊问道:“难道‘血剑翻天’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了吗??!!”
为首者摇头道:“那也未必。但是,他肯定对咱们‘金钩蜃楼’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咱们‘金钩蜃楼’地位特殊,咱们又一直严格遵守赌场的规矩,他可能早就对‘金钩蜃楼’下手了!!别忘了,他好像一直跟赌场有仇似的,只不过他没有对咱们‘金钩蜃楼’下手的借口!!因此,一切事件都要据实上报!!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
夜幕下的“金钩蜃楼”依然沉浸在一片喧闹中,绿洲范围内的空地上也到处都是欢乐的篝火和兴奋的人群。但是,一群聚集在一隅的阿拉伯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人人都是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好像受到了沉重打击还没缓过来似的。
为首的几个阿拉伯人席地坐在一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篝火,但两只眼睛却空空洞洞的,他们其实是在各自想着不久前亲身经历过的一些离奇的事情:我们已经是第三次到中土来做生意了,到这“金钩蜃楼”来也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们来“金钩蜃楼”不是为了赌博,而是发现这里的生意特别好做!——不管是多昂贵、多奢侈、多豪华的物品,在这里总能很快销售一空,而且售价比其他地方能高出两至三成,真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啊!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次我们交易完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奇怪的人,为首的四个人还邀请我们跟他们一起赌两把。我本来要拒绝,可不知为什么却答应了,赌局就此开始,我们的噩梦也就开始了。钱输光了!货物输光了!!骆驼也输光了!!!!我们几次想离开不赌了,可明明都已经站起来了,却又糊里糊涂地坐下了,而且继续赌!!据我们所知:在“金钩蜃楼”赌博要有号牌,在这里没人会跟没有号牌的人赌。但是,到了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连号牌也输掉了,可他们还要跟我们赌。这次我们决定坚决而强硬地拒绝,但是,却迷迷糊糊的每个人都签了以身相抵的卖身契。最后一把,我们又输了……
这群已经沦为奴隶的阿拉伯人并未受到虐待和羞辱,还被这些新主人带去观看一场奇特而又疯狂的赌局。离奇的赌局和富有戏剧性的变化令他们暂时忘记了痛苦,但赌局结束后不久便又开始陷入了悲伤——毕竟沦为奴隶的事实很难令人接受。
赌局结束后又过了一个时辰,街上的许多人都为逃过一劫而兴高采烈,这些沦为奴隶不久的阿拉伯人则跟着新主人在街上转悠——据说这是新主人的爱好和习惯。在一个看起来非常凑巧的情况下,这些新主人与一个偶然遇到的戴着最简单、最平常的半成品面具的人攀谈起来,然后双方决定赌一把,方式是色子,这些新主人的赌资就是这些刚赢来的不幸的阿拉伯人以及他们的所有东西。
虽然还没有受到过虐待、买卖和羞辱,但这样被当成货物一样成为赌桌上的筹码毕竟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而且,有些比较聪明的阿拉伯人心中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四个新主人中有一个非常擅长用色子来赌博,这些阿拉伯人就是栽在他的手上,虽然只是三粒色子,但他每次出手都是“六六六”。这次还是赌色子,但却变成了六粒,双方一把定输赢。对方的赌资是一张“大额银票”,但那张银票只有四个新主人看过,包括那些阿拉伯人在内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张银票的数额究竟是多少。
赌局结束,刚刚遇到的这个人赢了。
虽然是险胜,但赢了就是赢了。
这些可怜的阿拉伯人连人带所有的东西又被转到了一个新主人的名下。
这个新主人把这些阿拉伯人带到了一个院子里,看样子准备说几句话,但这时后墙外传来了一阵三个人打一个人的声音,还有一些零星的对话。
“计划早就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居然还敢一出手就是‘三十五点’!!你成心显摆你赌术高是怎么着?!”
“哎哟!!哎哟!!哎哟!!别打了!!哎哟!!哎哟!!大、大、大哥!!我平时习惯了,一时‘失手’没注意!!好在我最后悬崖勒马,所以才是‘三十五点’,否则……哎哟!!哎哟!!”
“还敢嘴硬!!若不是主公赌术高明,一出手就是‘三十六点’,我看你怎么收场!!”
过了一会儿,变成了一个人打一个人的声音和一些零星的对话。
“大哥!!主公有过交待:办完了这件事后,还要盯着那四个小子。主公断定他们会反过来触犯众怒,绝对会尽早逃离。二哥虽然有错,但总算没有误事,咱们眼下还是应该以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务为先。”
“是啊!!那四个小子实在可恶!!不仅射箭的时候违反规则,人数居然也跟咱们一样!!这里人人都不显露真面目,要不是咱们还带着一群兄弟,弄不好走在外面还会被人家认错了吃亏呢!!”
就在这时,这个新主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后墙外立刻安静了下来。然后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近而远,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了。
新主人一本正经地对面前的这些阿拉伯人说道:“在沙漠之中,常会出现海市蜃楼之类的幻觉,声音也不例外。所以,你们刚才若是看到或听到什么,肯定都是错觉,不必在意。”
这时在场的阿拉伯人心中都在狂吼:阴谋啊~~~~~~~~~~~~~~!!!!阴谋!!!!
新主人继续训话:“错觉也有好处,那就是我不必再介绍我的身份。现在我们说正题:我知道你们是一些经常跨越大陆、江河、海洋做生意的人,东方的终点差不多就是中土,往西行则是你们回家的归途,再往西的道路你们也走过。我跟你们这样相遇也算是天意,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恢复自由的机会。”
旁人无法猜到这些已经嘴歪眼斜的阿拉伯人心中在想什么,或对这番话有什么感想,但任何沦为奴隶的人在听到自己有望恢复自由时都会非常关注。
新主人顿了顿后说道:“我从很早以前就想到远处的国家去旅行,看一看各处不同的风土人情,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时间和好的向导。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决定给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奴隶,但这一点我可以保密。表面上你们还是自由的富商,踏上西归的道路并继续做你们的生意。而我则是你们商队中的一员,跟着你们一路西行。这一路上,你们做我的向导,为我沿途讲解所到之处的情况和风土人情。旅途中,道路由你们选,生意你们照做。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但如果我做出了决定,你们要绝对服从。当这次旅途结束时,你们便可以恢复自由身,骆驼和随身物品也归你们,做生意的收益咱们平分。——你们同意吗?”
……
篝火旁,几个领头的阿拉伯人凑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边问道:“首领!我们怎么办?”
年轻的首领两眼直直的叹道:“还能怎么办?打是打不过,你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都为他不杀人而在狂欢吗?逃也逃不了,他的速度大家都见过,就算咱们每个人都骑着最快的骆驼朝不同的方向跑,也会一个个被他追上,后果则难以想象!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最后也能够遵守诺言,那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明天就要启程上路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
“血剑翻天”感到很奇怪。
昨天那些阿拉伯人还一个个都失魂落魄的,可今天一大早,他们便已经整装待发,领头的几个人还早早来到外面等自己。
以“血剑翻天”此时的修为,凭灵觉就能感受到远处人来人往的活动,甚至连人的心情都能感知一二。他现在感到早早等在外面的几个人和远处随时准备开拔的队伍都情绪高涨,跟昨天完全是天壤之别。
“血剑翻天”此时戴着的是另一张面具。往北跑一段距离后再绕个大圈子回来,换张面具、换一个身份再回到“金钩蜃楼”,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更没人想到他会回来,而且是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算被发现,他也不怕,因为这里没人能对他构成威胁。就算能构成威胁的人来了,他也能从容离去。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这些阿拉伯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一个领头的阿拉伯人笑容满面地问候道:“您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血剑翻天”答道:“很好。可以出发了吗?”
这个领头的阿拉伯人从旁边的另一个阿拉伯人手里捧过一个精美名贵的盒子:“驼队随时都可以出发。但是,我们想先请您看一样宝物!!”
“血剑翻天”看了一眼这个非常漂亮的盒子后说道:“昨天赌赢后我看过你们的物品,这个盒子里装的是《古兰经》吧?不用看了,还是尽早出发吧。”
这个领头的阿拉伯人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不认识没关系,我们可以念给您听。”
“血剑翻天”突然用纯正的阿拉伯语说道:“你错了,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懂你们的语言和文字,我也看过《古兰经》。”
在场的所有阿拉伯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领头的阿拉伯人也开始兴奋地以阿拉伯语对话:“《古兰经》这样的宝物怎么能看过就不看了呢?!你只要经常阅读,就会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和喜悦,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看法都会……”
“血剑翻天”用阿拉伯语打断他道:“《古兰经》中的妙处我会自己慢慢领悟,用不着再看了,因为我已经完全背下来了。”
此时“金钩蜃楼”的伙计已经把“血剑翻天”自己的三峰骆驼准备好,该带的行李、食物和水也已经带好,“血剑翻天”一边牵着骆驼朝驼队等候的地方走,一边跟追在后面的几个阿拉伯人说起《古兰经》中的内容。
当能看到在绿洲边上整装待发的驼队时,跟在“血剑翻天”身边的几个阿拉伯人个个兴奋异常。他们虽然不能肯定“血剑翻天”真能背下《古兰经》的全部内容,但至少也能确定“血剑翻天”对《古兰经》三分之一的内容了如指掌。
“血剑翻天”突然停下对追在后面的几个阿拉伯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想让我加入你们的教派。对吗?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这几个阿拉伯人又露出“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还加了一些宽容和理解,那个领头的阿拉伯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真主是仁慈的!!虽然你满手血腥、罪孽深重,但仁慈的真主会给你一次机会的!!”
“血剑翻天”叹道:“看来你们对我还不是很了解。这样吧,从这里到旅途结束有一段很漫长的时间,这期间你们会对我逐渐增加了解,等到旅途结束时……你们肯定对我还不是很了解,但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不加入任何教派了。”
领头的阿拉伯人充满信心地答道:“这样也好!!你很快就可以在旅途中见到许多我们同教的兄弟,更会见到真主庇护下的地方的繁荣昌盛,到那时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血剑翻天”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先说眼前:出发!!”
……………………
驼队缓缓的在沙漠中前进,而在驼队背后不远处的一座空心沙丘中,六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驼队。
沙子自身无法成形结块,但这座沙丘确实是空心的,因为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还留有供里面的人遥望外面远方的孔洞。空心的沙丘中有六把沙子做的椅子,同样是普通的沙子在特殊力量作用下支撑着六个人。而这座空心沙丘中的气温比外面要低得多,凉爽中还有微风吹来,舒适得令人难以想象。
“走了。”
“真的走了。”
“太狠心了!!”
“我们怎么办?!”
“大家小心!!”
“…………”
……………………
“血剑翻天”猛地回头,但却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他回过头来皱眉思索,但却没有答案。
……………………
空心沙丘向外窥视的空洞已经被封闭,六把椅子也已经改变成相反方向。
“好险!”
“差点被他发现!”
“既然有这种警觉,至少他此行应该没有危险。”
“看来真的无法阻止他了!”
“要不要我派人把驼队拦下?!”
刚才只有五个人说话,现在五个人说完后都在等最后一个人的意见。
第六个声音终于叹道:“他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由他去吧!他说最多三年就会回来,我们也回去准备准备。回去之后,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大家。”
……………………
“血剑翻天”后面骆驼上的一个阿拉伯人问道:“您刚才怎么了?!”
“血剑翻天”摇头答道:“没什么。你自己也要注意。”
那个阿拉伯人笑道:“这条路我们走了好几次了,不会有事的。”
“血剑翻天”说道:“路是不会有事的,只有人才会带来危险。”
说完以后,“血剑翻天”不再理他,一个人心中暗想:一山更比一山高。难道说,在中土以及周边地区,还有我不知道的强者存在?!
旅途开始。
虽然早已对这一行动作了充分的谋划和准备,但一场连“血剑翻天”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奇遇旅程正式——说书人醒木落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