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她开心地说她请假出去玩,我说你请假啦?她说是啊,她想出去玩,我说去嘛去嘛。她愣了一会,问我怎么说话这么冲?
我说话冲吗?
我想了半天,或许吧,我的情绪怎么越来越烦躁了。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她问我怎么不问她和谁一起出去?
我说你和谁出去又如何?你说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都看不到,眼不见为净嘛。
我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
我感觉她急了,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我也想通了,凡事尽力而为,现在我们两个都不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如果在那边真的有个男孩子追求你,而你也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阻止你呢?难道还要我哭着喊着求你吗?
……
第二天去银行办事,中午排队,想着给她去了电话,电话一通,她问我昨天怎么说出那样的话,气死她了。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究其原因,工作压力是一方面,徐州那次发生的事也是一方面吧?
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那晚,我把网上查到的常州至北京的火车时刻表告诉了小慧,叫她早做准备……
有时我也在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应该知足了吧?自己当初的目的不也就是如此吗?我之所以不快乐,是不是因为我追求的太多了?
正因了佛家的“求不得”之苦?
“求不得”已经够苦了,如果因为这样再“爱别离”的话,岂非要死了?
有人说知足常乐,可知足了,就难免会有惰性。
我记得上初中时,政治老师很暴力,背后我管她叫“灭绝师太”,我很讨厌她,但她说的一句话我记住了。那时,她教训我们对待学习不要只满足于中等,她说,现在的社会,人都要记住一点“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惜,说话的对象错了,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当我真正懂得这些时,我已经在这个社会上和许多如我一样的人一同“进”和“退”了。
对了,时至今日,我依然迷惑于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北京,还打算继续在此生活。
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持着“意外滞留”的观点来对待我的现状。
我一直想做关于纯文学方面的工作,我喜欢,但看看周围的人,又有几个是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阿锋和胖子是学计算机的,一个跑营销建材,一个做兼职接待。丹也是学计算机的,现在做着客服……
80年代生人的尴尬啊。
在《秉烛夜话2》里,我还对未来充满了豪情与豪气,忽地自己要走这一步了,方明白:虽然前途都是光明的,但同样也是未知与渺茫的。
我们这一代人,是当年计划生育下的“小皇帝”,那时还有部电影专门讲述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现在,“小皇帝”们长大了,都要开始面对问题了。
父母们也老了,关于他们那一代人的结果,基本上也尘埃落定了。
我不知道再过五年我会是什么样,五年?就算是五天后是什么样,我都不清楚。
不经意间回头,才发现人生的轨迹是那么清晰,同样也是那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