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嗅觉满敏锐的嘛。”喻对我说，当时，我和琳坐在小区的长椅上。

晚上下班，我和琳走在一起，她突然笑着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到喻那里去吧，反正大家心情都不好，她也是这样。

6月6日周三，公司开会，被大老总叫进去的人都是被裁撤的。

作为网络部总编的老宋也是。

周一就说要开会了，当时我正在和演员沟通问题，没在意，突然老宋飞鸽传书，说公司可能要裁员。于是，我和老宋不约而同地从各自的办公桌走出来，我拿香烟，他拿打火机，一起走到走廊上……

网站的裁撤是必然的事，老宋说因为它开通大半年了，都没有盈利过。

那不可能的。我说，任何一个网站都不能指望半年就能够盈利。当初我负责网站宣传的时候，还特意请教杨劲松，问他网站的宣传怎么做，他手一挥：“网站的运营是长期的事，前期要做，必要要下大成本。”为此，专门做了个方案，可惜，宣传经费大老总是不会批的。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三中午我看几个编辑都被叫进去了，莉进去一会又出来了，老宋也被叫进去了。

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人才出来。

老宋说大老总哭了，泣不成声，莉是出来给她拿纸的。

视觉总监玲用一种很悲凉的眼光看着我，苦笑着说：“你们先撑着，我们就先走了。”

“我走了以后，博客的事你要支持住啊。”老宋告诉我。

我心里也很难过。

出来以后，老许看着我笑，别急兄弟，我们也是迟早的事……

“我只是不甘心。”我说。

“我知道，你投入了很多心血。”琳说。

其时，喻回去换衣服了，我和琳坐着。

是啊，我不甘心，我投入了很多心血在工作上。经营这个媒体业，也有大半年了。

琳说她陪同大老总去和美国人谈投资电影的事，可最后美国人也不愿意投资，因为美国人不相信中国的金融政策，总是变化。他们不敢把钱放在中国的银行里。

于是，一环套一环。

老刘说他也很气愤，可也没办法，大老总是他的嫂子，为了经营这个网站，每个月都要投入二十多万，融资也融不到。大老总把房子抵押出去了。现在她老公生病，孩子上学都没有钱。他哥天天都跟大老总吵架。老刘说别吵了，想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而平时最爱顺着大老总意思说话，博她欢心的人，是第一批主动离开她的。

我似乎了解父亲当年生意失败时的心情了。

可这怪得了别人吗？

一开始，资金就投入在一个错误的项目上，老刘说那时她天天都沉浸在网站的美梦里，谁说反对意见，她都不会听，反而会疏远别人，而谁对她说这个好，前途一片光明时，便引为知己，可现在呢……

云，忽悠忽悠着，下午跟见着的人打个哈哈，就背着个大包走了。

阿泰，平时里多赞扬大老总的人，现在也在指责她，还没到下班时间就闪人了。

平时歌功颂德的人也突然人间蒸发了。

剩下的人，都在忙着把电脑里的工作资料拿走，什么事也不想做了。

墙倒众人推。莉说。

老刘说，剩下来的人，日子也不好过。都要减薪，希望大家陪她度过困难的日子。

可能吗？

不可能。

老刑说的对：房租谁帮你交，生活费谁给你？

公司人心已经散了。

这不奇怪，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身边有很多朋友，你是世上最伟大的人，而当你遭遇到不测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依旧是一个孤家寡人。

连毛泽东晚年的时候都被人忽悠来忽悠去，你我又算什么呢？

而且，公司没有行政经验，做这样的裁员决定后，善后问题也没妥善处理。

我想起东升以前跟我提到过一个人，他说那人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却混得比谁都好，是老板的心腹，因为老板说好，他就跟着说好，实在是好。老板对他说的话是言听计从，最后，老板垮了，他是第一个离开的。

亲小人，远贤臣。

中国人的通病。

以前在家里看《鹿鼎记》的时候，我妈指着陈小春说：马屁精到什么时候都吃香。一脸不屑的样子。

可事实证明，马屁精的确比实干的人混得好。

半年前到公司，第一次开会，大老总问我对网站的未来看不看好，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市场形式，说静待观望。

那时，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和毕总一样。

还好，我学乖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把分内事做好，在这个平台上找寻机会。飞说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这话我跟琳解释过，女人是感性动物，也是听觉动物，她们喜欢听，知道吗？从恋爱时期的女人就可以分辨出来，大老总也不例外。

我对琳解释说我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但做大事的女人很少。

而失败的男人，也具有这样的特性。

我对喻说，不光在北京，在任何一个地方，你要学会表现自己，但主要是工作方面，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不管在哪里，都会有派系之争，勾心斗角的事。一个家族里成员多了都是这样，更别说一个公司了。

在北京，不动脑子的人活下去很难的。

我也不够火候，呵呵。

飞倒无所谓，他说他要出去玩一下，我和老许都说你不用发愁的。因为你是本地人。他愣了一下说，也是啊。

不是吗？我们不一样，我们得想着要有下家，要想着每找到下家前的这段时间吃什么喝什么。

我问莉还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