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老屠说她想去河南洛阳看牡丹。
“洛阳的牡丹有啥好咧?”我用河南话跟她打趣。
“你是哪里人啊?”老屠笑。
“我是安徽人。”我说。
“你是安徽人啊?”她问。
“恩哪!可不咋地!俺们那疙瘩那黄山、九华山、包公祠、宏村,那家伙整得,彪哥都说了,那刚刚得!”
阿不对我刚做的文章不满意,他觉得标题不够娱乐,不够吸引人。
当然阿不问我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想,回想我去年第一次见到阿不的时候,他还是个很正统的人,当他说他的娱乐观念还是我教他的,怎么现在我却回到原点的时候,我在想,我教他这些,是对还是错?
我觉得没错,只是我现在做的手法上出了些问题。
在做这些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去考虑什么品德问题,要娱乐还是要品德?我当然选择前者。
我不知道退一步我会是什么下场,退一步?当年蒋介石给太祖打得退到台湾去,结果“###”喊了几十年,不也偃旗息鼓了吗?最后一块地方还给小李和阿扁给抢走了。事实证明,退一步,以后就由不得你了。
再过两个月,事情会有什么变化,我想不到,只有做好今天的事。
而薪资减半,也在意料之中。
既然留在这里,就暂时且熬一下,一切如常。
我遵循自己以往的风格,赌。
赌一把。
当我确信目前真的没什么适合的工作时,我的“一心二用”法又来了,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当我信誓旦旦地表示我对公司有“信心”的时候,老总却一反常态,很严肃地教育我,“你才二十来岁,不要学得这个样子。”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仅次于“人生除死无大事”。
坦白地说,这让我有些惭愧,但我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我的惭愧,只对我的父母,不是别人。
我觉得很不服气,因为我不赞同他的话。
“你才二十几岁,不要学得这个样子。”老总的话音犹在耳。
我学成什么样子了?我想。
但我得承认,我的确变了。
各人有各人做事的方式,只要能达到目的,有什么好苛求的?起码,我比云好多了。
我只是吸取过去的经验教训,让自己更完美一点。
总去小张的博客,也不看内容,只听歌,好久没听蒙古歌了,听一听,放松些心情。
草原上,有蒙古人的一切根本。
而我,始终也没有偏离我的根本。
认识老屠的面目也是意外的事。
一天,我和老屠下了班就去易出莲花,她没米了,叫我去扛,进了超市,我掂量着一袋米,她问我重不重,我说不重,于是她又要了一袋,我给她拎了回去。那时进了她家,就下了大雨,还打雷,在她那逗弄她养的小狗kk,老屠在厨房给我做饭吃,一声炸雷把老屠吓了一跳,我跑出来问她怎么了,“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见她没被雷公咋地,我又跑回房间里玩着kk,还跟老屠吹牛b,那天恰逢南瓜把一大罐泡椒花生寄过来,我在公司把罐子打开,老屠就问我是不是在吃黑芝麻糊,晚上她炒了个白菜,拌了个西红柿,我们就东拽西扯两个椅子坐在厨房里吃。本来我端着碗就要进房间的,她很诧异,说她不在房间吃饭,我还纳闷没告诉她,我喜欢抱着个大盆坐在床上吃的。
我们就这样坐在狭小的厨房里,我献宝似的把南瓜的花生拿出来吃,她尝了一个就不行了,表情极其丰富。
我也不勉强她,为了表现出我英勇的大无畏气概,我一口气吃了十来个,辣得我嗓子都直了。两个人聊天说地,直说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告辞回去。回来的路上,我想起老屠说的事,只觉得感情这种东西,不要看得太重。尤其是男女感情,因为在这个年代,什么都做不得准的……
一个月里只去过老何那一次,五月底,老何的老婆把店转出去了,她不放心老何,就怕他整天给那些女人围着。有时半夜还跑去搞“突击检查”。这次去他那里,空荡荡的,我问他不是回去找小丫头了吗?他说人家都不来,我们坐在一起喝了两瓶啤酒,我直说他不会忽悠,他也愁得要死,我笑说人家都是逼良为娼,他是逼娼为良。何二在旁也一副不忿的样子。
只可惜对酒精过敏,才下了一瓶,浑身通红,身体难受。
回去以后,我发短信给南瓜,告诉她我只是个很平凡的人,我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我只是很失望,对自己失望。
老何躲在屋子里叹气时,我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抬头看着天,心里又爱又恨。也就在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很渺小……
7月1日,香港回归十周年,我看了新闻报道才发觉,十年过去了。似乎觉得个人变化很大,国家变化不大。
也就是在7月1日,我在新浪开了博客,想逐步把网站上的内容转移过去。
就拜托南瓜帮我平时发些文章,有时间维护一下。
自己写了很多故事了,以前也不是没人找过谈出书的事,但不是对方条件不好,就是让人太不放心。
每个书站都写明不得有色情、反动、破坏民族团结的内容,而这些摆明了我都占了。要出的话,恐怕要大改,改得面目全非,那还不如不改,留着给后人看吧,告诉他们,我们处在一个怎样的年代。
这段日子,书站上又有了公告:不准写与“和谐社会”相违背的内容,上面一句“和谐”,下面一夜之间全都“和谐”了,以前在申港那屁大的地方,还到处都有“和谐申港”的标语,呵呵,中国的政治口号,最后都成了笑话。
而对于公司,除了做好手头事,也要做好两手准备。因为,按照以往公司的惯例,不是我心理阴暗,而是需要留出一手来以防万一。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而这年头,有的可以共富贵,不能同患难,有的可以同患难,不可共富贵。
时刻准备着而已。
或许我对人已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或许如佛家所说的,心中有狗屎,看一切都是狗屎。
一天早上去上班,走着走着,忽然腿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豆豆!好久不见,它竟长大了好多,皮毛明显比在小汤那里时光鲜了许多。
有大半年不见了,豆豆还认识我,还亲热地扑到我身上,旁边站着一个女孩,问我是不是认识豆豆,我说以前在小汤那里总喂它吃的,女孩笑了,说早上带它出去玩,它一见到我就扑上来了把她吓了一跳。
见时候不早了,我站起身,女孩把豆豆抱开,豆豆猛摇着尾巴,我脑子里忽然转出个念头:小汤把店盘出去之前,就把豆豆送人了,找了个好人家,看样子生活得不错。就算再轧断了腿,也不用担心没钱治了,最后被人遗弃,要不是自己爬回来,这会也不知是死是活。
有个女孩告诉我说:女人像雪花,飘得好就是嫁得好。
而在我看来,女人好比狗,找到好主人就是嫁得好。
不过,狗比人忠诚,我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狗背叛自己的主人和同类,而人,却经常做着这样的事。
南瓜跟我说起小孩的事情时,我说着说着就觉得疲了。我真的不太喜欢小孩,我喜欢大小,大小的眼睛很纯净,或者说狗的眼睛都很纯净,比我们的眼睛干净得多,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大小的照片,想起它和我玩耍打闹的样子,就很想把它搂在怀里,告诉它,沛哥哥这一年多来在外面看到过好多好玩的事。
老何的老婆也是这样,总叨叨地念着小孩,包括莹莹,新来的河南小夫妻带着个大胖孩子,那小孩整天躺在摇篮车里流着口水,我每回逗他,他都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头往嘴里放,弄得我一手口水,我也没浪费,全都擦在他身上。小孩好玩,像小狗一样可爱。但长大就不好玩了,还操心。我对南瓜说,把这辈子的精力和时间还有金钱都用在小孩身上其实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老屠说那是因为我现在没有物质基础,我不以为然,也许过了再到几年后会改变一种想法,但我现在真的很难想象……
《重阳夜话》写到这里,想暂时做个结尾。
我对南瓜说,现在想的多了,就没什么心思写文章了,有很多故事一直存在我的脑子里,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有闲情逸致整理出来,把自己所经历过的人和事都变成一个个故事。更希望有一天,自己一个人用橡皮泥捏一大群神怪凡人,玩很多很多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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