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你杀了他?”
“没有。”
“为什么不杀?”
“因为我发现他竟然是一个疯子,真正的疯子,一见到少女就无法控制情绪的疯子。”
“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
“该不该杀,我不知道,总之我已下不了手。我废了他的武功,把他丢进衙门。”
敖乾一直默默听着,见敖平神色黯淡,于是转开话题:“那袁侍郎的两个儿子又为什么杀人?”
“他们都是有极大野心的人,凡是阻挡他们实现目标的人,都会列入他们的杀人计划,他们判断一个人是否该死,就是这个标准,与道德、因果和善恶都无关,所以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杀人狂,比疯痴变态的杀人狂更可怕。”
“我明白。”敖乾点了点头。
“明白?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杜军一边嚼鸡肉,一边问。
“因为这种人懂得借刀杀人,而且他们偏偏又有本事借来各种各样的杀人刀,都锋利无比,等你被这把刀杀了,你甚至都猜不到是谁握着刀柄向你下的手。”敖平似笑非笑地瞟了杜军一眼。
杜军脖子一缩,吐舌头说:“这么厉害?看来明天赏花,我们还是蒙上脸,悄悄翻后墙进去,以免得罪这种人。”
“呵呵,你蒙脸翻墙吧,我拿平叔的拜帖走正门。”敖乾笑说。
“平叔认得袁侍郎?”
“袁侍郎是个很和蔼的老人,这些年一直用我的药材,拿我的拜帖去见他,不会为难你们。”
“万一遇到他两个儿子怎么办?”杜军看来是被吓到了。
敖乾给自己倒一杯酒,喝了一口,说:“万一遇到了,那就只有装傻。这种人虽然可怕,却通常有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瞧不起傻子,他们的眼睛和鼻子虽然敏锐,却只对聪明人格外敏感。”
“好,好。装傻是我的强项!”杜军大笑。
敖平一共喝了六杯,简单吃了些饭菜,就进屋拿笔写了一张拜帖交给敖乾,又嘱咐了几句,第二天没亮他就出门了。
日上三竿,敖乾拿了拜帖,叫上杜军,出门望白露池而去。
“今天街上好象有些怪。”走了几步,杜军忽然皱起眉头。
“你也看出来了?”
敖乾轻声说,他穿了一件宽大舒适的长袍,从头到脚一袭淡青色,拿了一柄白色纸扇,上面是他昨夜自己画的一株牡丹。
“到底是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你说呢?”
“看那边。”
敖乾扇子随手一指,马上挥开扇子,稍稍掩住嘴说:“银刀骑士。他们向来行踪诡秘,不会如此大庭广众现身。只怕洛阳要出大事了。”
“呀,果真是他们,穿得火红火红的,难怪刚才我瞧着街上景象奇怪,原来是多了几分热闹喜气!”
杜军虽然说笑,脸色却挂上了一丝不自在。他想看看敖乾的反应,偏头却看见他那个新画的扇面,一朵硕大无比的牡丹,在他手上摇来摇去,很是晃眼。
“咦,你这扇子上画的牡丹是……”
“就是袁侍郎家里的‘哭牡丹’,昨天夜里忽然来了兴致,按脑子里的想象先画出来瞧瞧。”敖乾慢慢地摇扇。
“画得好漂亮,你呀,让我怎么说呢?你知不知道平叔这两年最爱跟我说的是哪句话?”
杜军看了看那扇面牡丹,又斜眼看看敖乾脸上的神色,忽然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