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见我不语,子华索性坐到我身边,一手搭着我的肩,冲我道:“罗胜应该有留电话给你的,一会儿娟约会回来,去问问看吧。”
“不用了!”我摇头。“如果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即使这次没找到我,他也会再打来的。可是如果没什么要说的,就算我打给他,他还是不会说的。”
“可是头儿,这样真的好吗。你这段时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我知道你只是把这些难过与不甘藏在心里,并没有真正摆脱呀。你给他那本日记,难道就不想知道一个答案么?”子华说得有些激动,搭着我肩的手突然很用力。
“华,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扯出一个微笑:“当我做出那样的举动时,就是我在这场感情的纠葛中已经向前踏出了好大一步。而他,现在只用轻轻的向前一小步,我们就能够相遇。可如果他并不愿意走向我,而是在我踏进的同时,不断后退。这样的情景就像是两块磁铁的同极一般,其中一个进得越快,另一也退得也就越快。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我们只能站在彼此看得见的地方,却永远没办法重叠而已。”
所以,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已经不在于我,主动权在他。要进,还是要退,由他选择了。
“头儿?”我不知道现在子华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我想的只是这样而已。
那天娟回来后,把罗胜留下的电话号码给了我。可是我却一眼都没有看,直接将那纸条压在了床垫下。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怕自己看了后,会忍不住打电话。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因为我们俩或许都需要时间,我是因为要冷静,而他,可能是需要想明白吧。
不过,罗胜也再也没打过电话进来。
就这样,到了这一年五月。也许是越到临近回家的日子,我们会越思念家乡。这段时间,大家都闹着想吃重庆的火锅。还好子华家寄火锅底料来,我们决定一起去外面吃打边炉,然后自己煮火锅料进去。那天,我们说着家乡话,尽情的吃着辣辣的火锅喝着啤酒,也引来了周围食客的好奇。我们想邀他们也试试,不过当地人一看到这火辣辣的锅底,便望而却步了。
回程的路上,趁着有几分醉意,娜娜终发飚了。我想,她最近这几个月似乎也憋坏了吧。
一把勾过我的脖子,然后开骂:“颜,你是怎么回事。那个罗胜真有这么好吗,好到你为了他这样难过。”
“娜娜!”子华听她说得直接,赶紧拉住。
“华,没关系,让她说。”也许是喝了酒,我突然也觉得勇气备增的。似乎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都能承受一般。
“这么多个月了,一通电话也没有,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他以为你颜颜就那么没行情么,就他不行么。现在外面不是没人追你,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告诉他,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一句话的事,非要这么藏着避着,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来的。”
今天娜喝了多少来的,我记不清了。因为现在我的头也有些晕晕的,应该是酒劲上来了吧。
“娜,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这么气不是。”我也伸手勾过她:“我真的没事的。”其实我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而是他却始终不表态。不过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也算是一表态?
从北京路拐入回宿舍的巷子,娜娜的声音还是那么大。这小巷两边都是住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担心打扰到别人休息,我与晓露赶紧哄住那醉得已经不太清醒的娜娜。
不过,显然这样的举动对于醉酒的人是没用的,她挣脱晓露的搀扶,又一次挂到我身上,那一米六五的个子,加上足足重我近三十斤的体重,这一压下来原本有些晕的我倒被她给弄清醒了一些。
“颜,咱们来打个赌吧。”又打赌,这一次换她了吗?我失笑!
“赌什么。”
“重复上一次的赌局,如果今天回去,那死男生没有出现在楼下,明天开始你不许再为他难过,更不许假装不难过的把心关起来。如何?”她到底是真醉还是装的呀,我有点怀疑她在借酒装疯了。否则怎么会提出和我打这个我必输的赌局。
“好,我和你赌。”不知道哪儿来的决心,让我下了这个注。也许我知道自己是必输无疑了,也知道在与罗胜的关系上也是必输无疑了,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结束。
“呵呵,这次你输定了。颜,我不会背到在这种赌局上输两次吧。”听我答应了,娜娜这才笑呵呵的重新靠回晓露的身上。
而子华则是默默的看着我们,脸上尽是复杂的表情。
这一次回程路,我似乎没了上一次的紧张。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反而没那么关心了。头晕晕的,脚下也有些飘起来。这也难怪,就算是我的酒量比她们好一点点,也经不住连喝三支啤酒。
好容易到了宿舍楼下,我们下准备进大门,不想却被人从后面叫住:“头儿!”
是娟的声音?我回头循声望去,只见娟正站在士多店前的凳子旁朝我招手。她的身边还有两三个男的,却因为灯光昏暗我看不清楚。
“娟在叫你。”晓露用手肘顶顶我。“要不过去看看怎么了。”
“哦!”我们四人一起转身士多店走去,谁料娜娜却突然一个咧噘向前撞去,力量之大,晓露根本拉不住她。好死不死我和子华走前面,而我就在她正前方。这一撞,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直接朝前摔去。
“颜!”子华她们的叫声伴随着手上腿上的疼痛一齐袭来。
好痛!靠,娜娜,下次我要再和你喝酒,我就是猪。酒品超级差的家伙!我看看手上腿上的伤口,一阵发晕。好像全都磨破了吧。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就在子华来扶我的同时,娜娜发出一声惨叫:“mygod。不会吧!”
“怎么了?”我赶紧回头看她,她居然和晓露用同样吃惊的表情盯着我这边。
“颜?”子华在我耳边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回过头来,眼前出现的人让我怔住了。
“胜……胜哥?”
罗胜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然后一把将我扶了起来。
“不会吧,我就真的这么背。”娜娜说的应该是那个赌局。而我此时,脑子完全down机,根本没了主意。
“胜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不是我,而是子华。
“嗯,过来看看。”罗胜说得轻描淡写。
“可是,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下换晓露了。
“昨天,昨天晚上。”他说得似乎很心虚。这一刻我能确定,他在说谎。
“颜,我不得不说,也许这真的是缘份。可是我却不敢确定,究竟这是善缘还是孽缘!”子华突然摇摇头,和晓露一起扶着一脸被打击表情的娜娜上楼了。
看着子华她们消失在楼梯间内,我这才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生。大概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没见吧,他似乎瘦了些。
“要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我问。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罗胜避重就轻的回了我一句。
我抚抚有些发紧的额头,不由得好笑:“出去三个月,别的没变,这嘴好像变甜了嘛。”
“其实是因为这边有个场子人手不够,根叔希望我回来。而且那边的生活我也不太习惯,现在能回来也不错。他们就留在当地,我带了三个人回来咯。”他笑过之后说了实话。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突然回来与根哥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过,对于他回来的时间,我保持了怀疑。只是他既然说是昨天,那我也就随他了吧。
在我看来,他应该回来了一段时间才是。也许不知道怎么和我再相处,又或者是没想清楚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我。也有可能是对于他来讲我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是我自己想太多。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来了。一切回复到以前的日子,上班,下班以及楼下聊天。
只是间或会有一个或者两个人在我面前提及那二场奇怪的赌注,也时不时的会有人提起这也许真的是缘份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