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院_女警官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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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医院(1 / 2)

古云菲这一整晚都被无限兴奋激动得睡不好觉。为啥?从明天起她终于调进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工作了。可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却又忆起了以前在分局工作时的种种趣事。那家分局的位置位于城乡结合部,管辖的范围也分城市和农村两个部分。用文学语言描述便为:一面是青山绿水,一面是霓虹闪烁。用局里的领导话说是:咱是昨天刚在田垄里逮了个偷牛贼,今天又在宾馆里抓了个嫖客。所以局里工作任务异常繁杂烦心事儿多着,非要深谙不同文化背景作出不同处理方式的鲜活头脑,才能不出差错。就拿上面两个案子来说吧,那个嫖客刚关押进禁闭室便大声嚷嚷:我要出来,我要出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刑警以为他突发心肌梗塞,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原因:这个偷牛贼身上的牛粪味,熏得我实在透不过气了!

云菲越是回忆便越是睡不好觉。她从警校毕业那一天起便盼望着能进市局刑侦队工作,那里整日忙的全是大案要案呢。当初她填志愿报考警校时,心里便有个想法:这一生一定要轰轰烈烈无限荣耀一次。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她当初的唯一选择便是做一名警察,而且要做一名办大案擒贼首的警察。她从警校毕业后在那家分局工作了一年,现在终于离这个愿望越来越近了。她是带着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和希望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清晨六点她便起床了。窗外的光亮,今天在她眼里看来也是多了一种特别的亲切和和暖。洗漱完毕后看看上班时间还早,她就在院子的小坪里先活动锻炼一下身体。她想今天在局领导前面,一定要呈现出一个全新活力、英气勃发的自我来,就如同电影里刘胡兰走向侧刀那一瞬间的步伐和神态。院子里的花草沾满盈盈露水翠绿无比,桃树枝上冒出了新芽,时令虽然是初春,围墙脚下的那株石榴却开了,开得多情耀眼一片火红,宛如云菲现在的心境。

云菲下腰拉腿时,发现不远处的围墙上,有两只灰白唧喳的麻雀正在摇首摆尾互吐衷肠,双方卿卿你我形影不离。她在这边手舞足蹈,那边却置若罔闻。云菲心里便想这两只麻雀一定是多读了琼瑶小说,正在一见钟情春情乍露。而当她仔细端详时,却发现其中一只体形较大的年龄已是略显苍老,有点四十不惑的感觉。心里便又想这一只麻雀肯定是刚刚离异的,逃出了围城就赶快修成正果呀,还在这搔首弄姿,不是三心二意又是什么?

云菲是因为今早心情特别高兴,才对麻雀也生出猜想兴味盎然的。要是往日,管你失恋离婚自个找罪吧。她在院子里蹦跳活跃了半个小时之后,父亲便也起来了,在厨房里煮了面条叫她快点过去吃。云菲活动身体过后,才发觉肚子是有点饿了,她在这边风卷残云时,父亲却不停地在一旁唠叨:“今天是去市局上班的第一天吧?等下见了领导和新同事可得礼貌点,别绷着脸孔,自视清高什么人也不搭理。”云菲夹了碗里一块肥肉,丢进父亲碗里后说:“知道了,爸爸,刑侦队里的人我认识好几个呢,队长还是原来咱分局的付局长呢。”

云菲所说的这个刑侦队长,名字叫钟开磊,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体格高大,血气方刚,心却细腻得如同石磨里刚流淌下来的糯米粉。云菲原来和她在一起工作时,他一直是很欣赏和信赖她的,表扬她办事细致又有头脑,两人曾联手打过不少漂亮的战役。这次云菲能从下面直接调到刑侦队来,钟开磊在局领导前面做了不少工作和举荐,他自然是功不可没。

云菲走出药厂大门时,刚站了两分钟,迎面便驶来一辆老旧破烂的公共汽车。她登上车后,立马便能感觉出这辆公共汽车的节奏,便是如同一把黑漆二胡拉出来的曲子,悠缓哀怨撕心裂肺。她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局里。当她跨进市局雄伟大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大门左边那块不锈钢制成的牌匾上--------道明市公安局六个黑色大字正在阳光下褶褶生辉,再进去便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泥坪,四面环绕着绿色的花坛。刑侦队办公室在局办公楼最西头两间,云菲走进去的时候,已有两位同事先到了,其中一位便是她相熟的。她正热烈地和他们寒喧问好,队长钟开磊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看上去倦意未尽,头发参差凌乱,脸上写满着四个字:劳累过度。他是昨晚三点才从道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回到局里的,昨晚他在那里忙一个案子,回来后又和局领导紧急协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直到凌晨四点才倒在沙发上睡了几个钟头。醒来后又因为惦记着今天是云菲第一天来刑侦队上班,所以还是必须先将瞌睡放下和云菲打个招呼。

云菲在他刚出现在门口便发现了他,她冲他热烈一笑说:“钟局,昨天电话里,你不是说今早开车来接我吧?那辆公共汽车,可是震得我脚筋都发了麻。”钟开磊故意皱着眉头一思考,笑着说:“哦,忘了,忘了。不过你现在也得忘掉原来的称呼,在这里叫我钟局,就不是恭敬我,而是寒碜我了。”云菲一听到他的话忙说:“是是是,从今天起,看来我得改口叫你队长了。”两人又带着欣喜继续聊了一些别的后,钟开磊便说:“我是刚从休息室沙发上爬起来的,还没有漱口洗脸。”说完便出去了,走时回头眨着眼睛对云菲丢下一句话:“从今以后,你就得跟着我过这种日子了。”

半个小时之后,钟开磊再一次回到了办公室里,身后还跟着一位付局长。他的名字叫陶泽义,今年47岁,在道明市公安队伍里也算是一名老领导了。刑侦队里在家的大多也已经到齐了,陶泽义便宣布大家都安静下来,有起案子要和大家通气,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这起案子情况是这样的:

前不久,道明市第二医院药品仓库里发生了一起药品失窃案。可后来经过公安局的调查,发现这批失窃的药品全部是假药。假药公然进了市级医院的药房,后来又突然神秘地失窃,也算是比较离奇的了。公安机关后来进一步侦察,得到的情况是这批假药是从毗邻一县市药品贩子手里销售进第二医院的,在患者身上发生不良作用,被医生觉察后,立刻引起了医院领导的重视。医院将这种药品在仓库封存后,第二天这批药品便全都不翼而飞了。窃贼虽然是撬锁而入,可只撬了医院后门的铁锁,药品仓库门上的锁却依然原封不动。因此后来公安机关认定,这起药品失窃案一定是有着医院内部人员作内应的,他们害怕真相出来后伤及自身,所以采取了这种釜底抽薪消除证据的策略,要不窃贼的手段,不可能有这样顺畅。由于那个受到伤害的患者家属,已经将情况向上级医疗卫生主管机关作了举报,电视报纸都作了披露,因此这个案子立刻引起了媒体舆论的广泛注意,闹得沸沸扬扬波澜不小,也是市里相关领导亲自指示督办必破的案子。

道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刑警们在掌握案情后,作了大量深入细致的工作,也初步确定了医院内部的几名犯罪同伙。他们通过秘密情报得知,这批失窃的药品当晚被转移后,并未立刻运输出市外,一直藏匿在道明市内某一个未知的区域,而且昨天,那个外地假药贩子已经派了一个青年人过来,企图将这批假药运输出去。警方为了查清这批药品的隐藏之处,取得犯罪证据,力图人赃俱获,根据情报立即对这个青年人进行了跟踪布控。但很不巧的是,这个青年人上午刚来到道明,中午从餐馆出来时便被一辆无牌无证的摩的撞翻在地,摩的司机随即逃之夭夭。这个年轻人被撞成膝部关节外骨破裂,随即也便送进了道明市人民医院接受住院治疗。钟开磊昨晚在得到了情况突变事出有因后,便在道明市人民医院骨伤科住院部,和医院领导进行了一番秘密交流,指明了这名病人的特殊情况,要求医院下一步必须全力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副局长陶泽义将案子的具体情况和现状,向大家阐述清楚后,宣布了局里决定的下一步行动方案:由刑侦队一名年轻的女同志,扮成医院的一名普通护士,以护理和照顾这名病人的名义,跟踪监视这名青年人的住院动态,他将要联系什么人,或与一些什么人进行频繁接触等等,然后再根据掌握到的情况,作出新的部署。他指示钟开磊派去的人,一定要办事牢靠老练,绝不能出了半点差错,以免刚出现的线索立即中断。之后,他便离开了会场。

钟开磊后来进一步作了补充:

“我们得到的这些线索,都是通过秘密渠道获得的,这名犯罪嫌疑人绝对未能知晓,我们已早查清了他的底细。但也应该防患于未然,我们派出的这名女同志进了医院后,言行举止一定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名普通女护士,其它的什么都不是。当然医院方面我们早作了交涉,除了院里几位主要领导和骨伤科主任护士知晓内情外,骨伤科整个楼层的医生护士,都以为这个新来的女孩只是一个卫校刚毕业的实习护士。”

钟开磊话刚说完,然后便将目光对准了云菲。他带着一种不易猜透的笑容说:“云菲,根据我的把握判定,派你去完成这个任务,是最合适不过了。”他又接着环视了所有在场的人一眼,继续说:“云菲虽然是今天刚从分局调来咱刑侦队上班,也算是初来乍到,但我原来在分局工作时,对她便是相当了解的,我相信她一定能完满地完成这个任务。”

最后他注视着云菲说:“云菲,你有把握完成吗?”

云菲犹豫了一下,立即毫不含糊地回答:“局里分配给我什么任务,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钟开磊认真地点了头,朝她投去了一份赞许的目光。他接下来又向参与这个案子侦破工作的其它同事,交待了一些具体事项。

在所有人都因为其它工作陆续离开办公室之后,她们两人在桌子前对面坐下。钟开磊说:“云菲,你今天刚来上班,就派你去完成这项重要工作,我的初衷也是为了提高你的声誉,让队里的这些新同事在今后的工作中能信服你。你去了医院之后,千万记着别将戏演砸了,这是你来刑侦队办的第一起案子,绝对不能让别人事后在你后背说风凉话呀。”

云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她有点担心地说:“队长,我又不懂半点医疗护理知识,打针换药平时见是见过,可从未亲自动过手的,只怕到时露出馅来……”

钟开磊笑着鼓励她说:“这些你不需要操心的,我们和护理部的主任护士早通过气了,真刀真枪都不需要你干。记着你只是一名实习护士,擦擦药棉端端盘子的事情总能干吧,今天下午你就先去那里熟悉一下环境,也学点基础知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呆在那里看管着一个腿部有伤的病人,有什么意外情况立即向队里汇报。”

两人边聊边走出办公室,钟开磊继续打消云菲的顾虑,用一种轻松地语调怪笑着说:“没事的,你放心去吧。昨晚我在病房外面看了那个青年人一眼,嘿,还是个长相标致的帅小伙呢!”

在云菲平时的想象里,市局刑侦队里的工作,总是咤叱风云风驰电闪的。可没想到,她来刑侦队上班的第一天,分配给她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要她去医院照顾一名病人。当她走出市局大门,望着明亮的天空和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时,心底深处不由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和黯然,窝囊劲虽说称不上,可现实离她的期望值还是有着距离的。

道明市人民医院这几年提升了绿化工作的档次,整个住院部大楼座落在一片绿荫葱葱之中。骨伤科在住院部的四楼,云菲这一天来到医院后,和护理部的主任护士在一间房里秘密商谈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了出来。她的身段本来便秀丽苗条,高挑挺拔,还有着一张姣美白嫩的脸孔,当她穿上那一套洁白的护士妆扮,款款移步顾盼留转之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白衣天使。

这一天的上午,当她端着药盘,走进那名男青年的病房时,恰好窗外一束阳光投射进来,折射在她那白晰柔美的脸上,使她的整个脸部显得五彩斑斓霞光四溢。这名男青年看到了她,神情似乎也立刻被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美丽而感染。云菲也在同一时间看清了他,他正躺在病床上翻阅着一本杂志,右腿膝部关节缠着厚厚的纱布,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略显单瘦。他长着一张很有形的脸廓,五官标致端正,头发虽然有点凌乱,但配上他那一双明净坦诚的眼睛,和宽厚略为抿着的嘴唇,以及方正的下巴,使人看起来倒真有几份帅气。云菲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心里竞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在她的第一感觉里,她怎么也不能将这个标致帅气的大男孩,和一个恶毒阴险的假药贩子联系起来。她进来后,便将盛着纱布药水的盘子放在他床头的桌子上,轻声地对他说:“坐起来吧,等下医生要给你换药了。”这名男青年双目一直注视着她,后来说:“怎么前几天没有见到过你?”云菲随意一笑说:“我是新来的,是刚分配来这里的实习护士。”这名男青年脸上,便也立即露出了笑容,他一边翻身座起,一边语气似是关切又似玩笑地对她说:“是实习护士呀?工作可得仔细点,别让领导揪住了小辫子。”云菲再次莞尔一笑说:“没事的,我只是在这里渡过一段实习期,家里早已和我联系了工作。”

这以后,云菲进出病房的机会便逐渐多了起来。她和他再次接触时,两人的谈话和交流,便显得随意轻松多了。云菲脑海里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交流时尽量避开对他的身份和底细寻根究底的词语,她现在各种行为举止方式要表现出来的,只能是一名普通的实习护士。可这名男青年却不折不饶,也许是病房里单调枯燥的生活,使他受到了身心的压抑,云菲的出现便给他带来了一些生机。只要云菲走进病房,他便会主动找些话题和她聊着,聊一些当初在学校里的生活,聊一些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切身感受,聊一些医院里的规章制度。医院病房里的气氛是宁静而明洁的,有正午的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那些长得高的树木也在窗外舒展着绿叶,两个年轻人的交流,便显得总是愉悦畅快意犹未尽。他的语言直爽风趣,许多是云菲从未听过的,说到高潮时,她的眼神便只能随着他的思想而跳跃了。她几乎忘了,这屋内的两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犯人。有时她反复告诫自己,必须要走出病房了,可她的双脚却一直纹丝不动。

到了第三天,他们聊天的内容便显得更深入广泛多了。云菲不想去刺探他的身份和家庭之迷,他却主动向她坦露了许多,还从随身的行李包里翻出了一大摞各种证件给她看。

他的名字叫史东亮,他现在的工作便是在一家药品贸易公司做销售。身份证的地址是陕西省玉源县,出生年月是七六年九月,他还是西北医科大学生物医药工程系的本科毕业生呢。在他的行李包里,还有一大摞在大学里获得的各种奖励证书。他还向云菲表述说,他的老家住在陕西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条件很艰苦。云菲在看到这一切后,心里的疑问便更大了,有一种思想逐渐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起来:这个年轻人真不像是一个假药贩子。

按照临行前局里对她的安排,她的工作任务便是监视和他接触密切的人层,以及注意他经常和一些什么人通电话。可几天过去了,既没有什么人来看他,也没有什么人打电话给他。只在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当天下午,史东亮用手机拔了一个电话,解释了他突出意外受伤住院的情况,对方后来在电话里只简单和他聊了几句,手机便挂了。史东亮挂电话时的表情是有一丝沉闷的。

这样又过了两天,云菲将在医院里的情况向钟开磊反馈后,钟开磊也感到有一些疑惑不解。情报工作的准确性是无需置疑的,这个史东亮便是那家贩买假药公司里派驻过来的人。他便向云菲下达了一条新的指令:你现在已经取得了他对你的信任,何不趁热打铁灵活出击,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线索来?

云菲有了队长的这条指令后,在病房和史东亮接触的时间便故意延长起来。有时一呆便是一个下午,倒是史东亮提醒她:护士办公室可能会叫你了。这些天里,云菲每晚回家后临睡前,总会回忆起白天和史东亮聊天时的点点滴滴,他那张帅气有形的脸廓,和注视她时明净坦诚的眼神……她的心里,便又会感到矛盾和害怕。

这一天的上午,云菲去了医院之后,护士长突然向她汇报了一个新的情况:史东亮入院时交纳的二千元治疗费用,财务室已经通知他早用完了,还欠了医院二百多元呢。医院通知他续交时,病人表示暂时有困难。

她向云菲反映这个情况,是征求公安部门的意见,如继续留史东亮治疗,这笔医疗费用将来由谁承担的问题。云菲思索一会后,反问护士长:“史东亮现在的伤情,还需继续住院治疗吗?”护士长的回答是:“他的膝部骨伤,本来就不是特别严重,骨头没有断裂,只是骨头外部有一条轻微裂痕,现在已经基本愈合了。按正常诊疗标准,如果再住院一个星期作养护治疗后,就能彻底痊愈康复的。”云菲继续思索了一阵,她突然作出了一个决定:“你们就继续留他住院治疗吧。费用问题如果将来真找不到着落,便由我们来承担。”

云菲再一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她看到史东亮正用手机不停地拔电话,可电话总是拔不通,他的脸上便有一种长吁短叹的感觉。云菲装作不知详情,用特和暖的笑容对他说:“你总说这几晚一直睡不好觉,昨晚睡好了吗?”史东亮很失望地回答:“唉,还说能睡好觉,公司老板现在都联系不上,这里住院费也不够了……”云菲听后,便故作关切地说:“你来道明是替公司出差吧?你们公司公伤医疗费用,应该有全额报销的吧?”史东亮无奈地回答说:“我被招聘到那家药品贸易公司工作,现在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当初进去时,也只和他们谈了工资报酬,这些受意外伤害报销医疗费用的事情全没辙……”

云菲听后便接着问他:“你这次来道明是办什么事呀?”史东亮回答说:“是受老板嘱托,来道明拖回一批药品回公司去的,公司要我在这里租一辆小货车。可我意外受伤后和他们联系时,他们先要我住院治疗再等候消息,你看这么多天过去了,住院费也没了,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

云菲听后,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物品,一边说:“你可以打电话向公司老板求助呀。”史东亮听后没有回答她,他继续用手机拔那个电话号码。这时手机突然通了,史东亮刚说了两句,那边的声音便打断了他。云菲虽然和他有点距离,但还是听清了里面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外地口音,那名中年男子在里面说了一阵后,手机便挂了。史东亮很懊恼地将手机抛到被子上,神情特别无奈的苦笑说:“我现在被这家药品贸易公司辞退了,从今天起便正式辞退了。老板说我出院后,也不用再去他们公司上班了,他们拒绝为我承担这批医药费用。”

云菲听后,心里突然有一种震惊。她也不知道这种震惊从何处而来,又怎样突然如一股劲风,袭到她的脑子里面来的。是她现在这份特殊的工作?还是心底深处涌出来的对他那一种异样的关切?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她注视他的表情是有一丝惊愕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嘴里,便突然滑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这批药品由谁拖回去呢?你知道这批药品贮存在那里吗?”

史东亮现在也许确实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打击,他并未对云菲的问话产生猜疑,云菲留给她的印象,只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年轻实习女护士。

他只是脱口而出的回答说:“我当然知道,我以前来过道明出差的,在老地方南庄公园后门出口处的一栋旧房子里。那里住着公司老板的一个亲戚,他开了个电器修理店。不过现在也没我的事了,老板说明天上午,他自己会开车过来将这批药品拉回公司去的。”

史东亮说完后,脸色依然沉重,在病床上呆头闷脑,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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