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院_女警官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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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医院(2 / 2)

云菲心里无比盼望的线索终于得到了!她强压住心中的暗喜,用一种很随机的语调说:“你再打电话和老板交涉一下吧,你可以向他们陈述一下你现在的困境,你是医药生物工程系的本科毕业生,他们也许会爱惜你这样的人材,再次挽留你的。”

她说完后便走出了病房。在护士长办公室,她三下五除二将这身白大褂全部脱下后,从四楼径直下到了一楼。在医院门诊大厅里,她驻足沉思了一阵,然后脸色沉静地走向了住院部收费室。她的手提包里正好有一千元现金,本是留着买一台新热水器回去的。她没有思索,便将这一千元现金塞了进去,说:“交费。”

收费室工作人员很疑惑地问她:“住院部那一床位的?”

云菲吐词清晰地回答:“骨伤科29床史东亮的。”

她从门诊大厅出来后,便径直上了回局里的出租车。她现在心里终于作出了一个完整的判定:史东亮不是假药贩子,他连这批药品全部是经过失窃后,被转移的假药这个情况也不知晓,他只是受假药贩子嘱托,出一躺正常公差的公司普通员工。出租车在医院前坪掉头后,便向大街上疾驶而去。云菲从车窗外探出头来,她看到医院门口的绿树还是那样的苍翠,两旁的月季花,还是那样的粉红。在她那满怀柔情的眼眸里留下,还有在心灵深处油然而生的美好祝愿和深深叹息。

第二天的上午,刑侦队里的同事们在得到云菲带回来的可靠线索后,对道明市南庄公园后门出口处那家修理家电的民宅,进行了周密地布控包围,一举擒获了这个贩卖假药的公司老板和随行人员。从那栋民宅的地下室里,搜出了从医院转移出来的全部假药,人赃俱获战果辉煌。对假药贩子进行突击审讯后,又接着打掉了医院内部的几条蛀虫,这起案子也算是彻底告破了。

云菲因在其中的突出表现,不但受到了局领导的嘉奖,还受到了队里同事的推崇和信赖。钟开磊后来一次,故意和她开玩笑说:“不错啊,刚出手就能手到擒来,还是原来我印象中的云菲。你知道当初我为啥硬指派你去吗?你们一个是美女,一个帅哥,这帅哥美女一碰撞,说不定就真能碰撞出一些什么火花来,这火花一旦燃烧起来,漏洞缺口便有了。云菲,就凭你这魅力,下次若有个台湾特务混过来,也全派你给我上。”

云菲听后,歪头沉思了一会说:“下次过来的若是个女特务,我一定向局长举荐,让你也去碰撞碰撞吧,说不定就真有个意外收获呢。”

两人随后便都嘶牙裂嘴会心地大笑起来。

云菲再去医院,是在第四天的下午。那天她刚从局里下班出来,心里便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她不知道他的脚伤彻底痊愈了没有,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认为他是一个假药贩子,后来的结果果然证实了她的这种预测。

她从住院部大楼那条陈旧的楼梯间向上走去,她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当她站在那间熟悉的病房前,透过小窗玻璃向里望时,室内的日光灯还是那样的柔和,而史东亮已经走了。在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一二岁,梳着小辨手部骨折的小女孩。那女孩活泼灵秀天生丽质,她的母亲正在细心替她剥桔子皮。云菲不想去打扰她们,她走向了护士长办公室。护士长要下班了,正在换衣服,看见云菲的重新到来,不觉有一些疑惑。云菲不说话,只是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她倒是先说话了:

“古警察,你们还找他有情况吗?他可是昨天上午便出院了。他申请出院时,我们院里事先和你们局领导是作了请示的,你们局里说他并不是真正要抓捕的犯人,真正的罪犯早就抓捕归案了,留着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云菲听后面色沉静地问她:“他走时和你们说了一些什么吗?”

护士长回忆了一下说:“说了,可他也并没有说别的,只说那个姓古的实习女护士,怎么一下就不见了,还问我们收费室续交的一千元钱,到底是谁替代他交的。我们自然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只说你家里有急事请假回去了,他后来再问,我们便拒绝了。哎,那一千元钱,是你们局里替他交的吗?”

云菲听后,便报出一种不置可否的淡然笑容,轻轻地回答她:“也许吧,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云菲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大街上纷纷扬扬的散步人群,正在人行道上缓慢地移动着。她的心情既说不上郁闷,也说不上酣畅;既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喜悦。她快步涌进这纷至沓来的人流中,她就如同那个伫立街边着花衣咧着嘴笑的广告木偶,将一切都看在心里,而不作表白。这大千世界纷繁众生之中,懈逅和离别其实是再也平常不过了的事情。你认为那懈逅是美丽,便是美丽,它怎么也不能事先便成就同样美丽的结果;你认为那离别是痛心,便是痛心,可它却早已为那个美仑美奂、精彩绝伦的开局,作了一个最响亮最深刻的注解。

道明这个城市位于粤西潮汕平原的中部,广阔的丘陵平原地带,给了她四面扩展的空间。道明制药厂在这个城市的西边,这里也是这座城市一直赫赫有名的老工业基地。沿着那条陈旧开拆的水泥路面进去,两旁尽是些落叶老乔木,它们的叶子如同夏天退休职工傍晚纳凉时手里摇着的蒲扇,不停地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沧桑变迁。道明制药厂便位于这条路的尽头。在两棵郁郁葱葱大樟树的掩映下,牌楼式的厂门立在路的右边,虽说那是钢筋水泥结构的,可看上去却如同一个几度失恋的痴心情人,风雨过后,坚实便只能表白在内心深处,外表依然脆弱不堪颓废潦倒。“道明制药厂”几个红色大字,是去年国庆节前刚涂上去的,也是万般青春唤不回,不到一年便显得有些剥落陈旧了。正中进入厂区的水泥路,同样是千疮百孔坑洼遍布,使人一踏上去便能联想起当年红军过草地时,那种胆颤心惊小心翼翼。不过路两旁栽种的四季青,却年年春天常绿,夺尽了人们对未来充满希翼展望的目光,也算是年年岁岁绿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了。

路的左边便是办公楼,里三层,外三层,方方正正,踏踏实实。外墙的色调,是年深日久后尚存的那种灰白,窗户是凸出四边的,增加粉刷了四道白线,使人一站在旁边,就能感觉有许多条条框框在眼前晃动。其实这些条条框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是牢牢驻扎在人们内心深处的,可能有一位建筑设计大师实在被压抑得吐不出气了,便移花接木将这种精神理念转稼到建筑风格上去了,也算是荡涤了心灵,超越了凡尘吧。右边的三间销售部却是九十年代刚建起来的,贴了白色的瓷砖,有光亮的铝合金玻璃门窗,市场经济到来后激起的波澜四惊暴风骤雨,在这里也只被浓缩成厂区内唯一的一块亮点。

沿着正中的水泥路再进去,一位老气横秋的铁将军,正日夜把守着通往生产区的大门。它这些年来披霜沐雨,自然是遍体鳞伤。生产区内的厂房车间并列着向南北方向延伸,窗户是开得很高的小窗户,水泥柱子水泥瓦,灰色的外墙面在靠近屋檐下几处地方,有团团褐色的渗水污渍。那些许久不使用的旧仓库,外看起来便是如同在欣赏一部伤痕文学。远处是一些巨大的盛装液体原料的铁罐子,从上面伸出来的树杆粗的白铁皮管子在生产区内四处游走。只是这些物件,全是如同七十古稀老人的那张脸,锈迹便是皱纹,裂口便是沟壑。生产区的路面也是破败阵旧的,那些桶口粗的大树,也是见证了人间风雨的。

道明制药厂是国有企业,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在药厂始建后的一段时间,它曾是声名显赫战果辉煌的,一直是省里有名的纳税大户。九十年代初,随着国家逐步取消生产指标和资金保障,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它便日益显得举步艰难了。厂里销售人员在外面跑了一圈才知道,人家药品的科技含量高包装漂亮,价格却比他们低得多。产品打不进市场后,职工工资不能按月发放,原料设备采购拖滞,税收上不去,这一系列资金短缺后显露出来的问题,便提到了工厂一把手的案头上。古望曙是四年前接任这个药厂厂长的,他也是道明制药厂的第九任厂长,这位东北汉子原是行伍出身,转业后便一直分配在药厂工作。老厂长走时留下一句话:望曙啊,我是一直希望能从你身上看到曙光!古望曙是顶着巨大压力,抱着改革进取必胜的思想继任厂长的。

这是一九九九年四月的一个下午,是个星期天。云菲上午在局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中午便回到了药厂的家里。她的父亲古望曙是药厂的厂长,厂里主要领导都住在靠近职工宿舍东头的十几栋复合结构楼房,清一色的两层砖混结构,后面伸出一个阳台。一层共三间,楼梯装了木护栏,从正厅和右厅过道里斜弯上去。一楼客厅吊了个弧顶,榉木的墙裙,摆了一组实木红椅,墙角置一常绿盆景,古色古香之余,又添了几份绿意和生机。二楼是三室一厅的居室,楼梯左边有两房和一小会客厅,分别是古望曙的卧室和书房,楼梯右边带卫生间的单间,便是云菲的住房。云菲是古望曙的独生女儿,她的母亲多年前便因脑瘤去世了,她是父亲一手拉扯长大的。她清楚父亲这些年来的艰难,又没有再婚,所以现在长大后,她每一天都在暗自思量,一定要让父亲在今后的日子幸福安宁。

云菲简单吃完中饭后,想起她一个高中同学罗月娟约她下午去逛人才交流市场,便进房略作梳妆起来。云菲今年二十二岁,有着高挑的身姿,双胸饱满,腰姿纤细。一张白晰洁嫩的面孔下,高高的鼻梁衬着一双明亮而富于柔情的大眼睛,沉思时便又显得多了一份忧郁。她也不太喜欢穿高跟鞋,因为原来在分局时,有男干警说站在她前面硬是有种压抑感,她便一笑了之。

云菲在衣柜里选了一件淡蓝花纹紧腰平臀的短袖衬衫,再配上一条厚实而下摆很长的牛仔裙,长发披散下来随意用一条淡红手巾扎了,高洁尊贵之余,又多了一份淡雅和随意,让人总不能和平时那些疾步如风、飒爽英姿的女干警联系起来。她刚从院子里出来,罗月娟已在路旁等候了。

人才招聘会现场设在市人事局的大厅里。她们来时气氛已是非常热烈,三三两两的咨询者和招聘单位正在不停地攀谈。罗月娟是学财务专业的,因为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便想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云菲的职业是她一直盼望的,所以她也只是陪着罗月娟四处瞎逛,就如同平时陪着她去超市里买一只口红。

她们转完一圈走到门口时,云菲突然从门外前坪里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宽宽的双肩略显单瘦,转过来后还是那双坦诚而沉静的眼神,宽厚而略为抿着的嘴唇,方正而富于激情的脸廓。云菲的心里突然受到了一种震撼!她那个傍晚和护士长作了一番交谈,从医院回来后差不多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再次碰上史东亮!

史东亮的装束,早没有了当初在病房里的颓废和低迷。他穿了一件带灰条纹的白色衬衫,绿色的领带,下身是一条米黄色的西裤,皮鞋也擦得铮亮,腰里夹着一大叠用塑料袋装好的文字资料,配上他欣长而挺拔的腰身,实在是帅气之余又增加了份气宇昂轩的充盈。两人都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眼神里全都是惊诧和欣喜。云菲的脚步没有移动,怔怔地站在那里,史东亮却主动向她身边走来。两人靠近后,史东亮先开了口:“云菲,你的实习护士期快要满了吧?难道你也想换个职业吗?”云菲开心一笑说:“还没满呢,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再碰上你,你的脚伤彻底好了吗?”史东亮提了一下腿笑着说:“早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可以用力舒展的。”

屋子里面人多嘈杂,两人边说边向外面走去,在一棵大树的荫凉下不停地交谈起来。史东亮说:“我出院后,四处找不到你,护士长那里又不肯透露你的住址。”云菲现在也不想将个中原因告诉他,便说:“那几天我恰好请假回家有事了,你现在找到了工作没有?”史东亮回答说:“我出院后先去了广州一个同学那里呆了一段时间,我那个同学是在一个区卫生局上班的,这次恰好来道明出差,便又跟着他一起过来了。一来是想重新在这边找找工作,二来也是希望能再次见到你,想不到真的重新见到了你,还要感谢你那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呢。”云菲思索了一会,带着一种狡黠的笑容说:“那有什么,是我的本职工作呀,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做护士了,真的想换个职业呢。”

史东亮听后脸上便有一份惊讶,正要发问,罗月娟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见她和一个陌生人聊得正欢,便从后面推了一下云菲的腰,插嘴道:“你跑那里去了?真要将我晾了不成。”说完又对史东亮友好地笑了一下。云菲忙将他们二人互相作了介绍,说都是来找新工作的。罗月娟见她们二人已是非常熟悉,便对史东亮说:“你是学制药专业的呀,那还不好找?云菲父亲药厂里现在正招人呢,刚才我在里面就看到了他们的展台,要招聘二名技术人员。”云菲不想让罗月娟透露出来她太多底细,便装作挽她的腰在她身上狠捏了一把,然后说:“东亮,你去看看也成,那也是一个有近千名职工的大药厂,说不定就真能千里马遇上伯乐呢。”史东亮应承了她们,三人便又重新向招聘大厅走去。

道明制药厂的展台只有厂里人事科陈科长一人坐在后面,陈叔叔经常来云菲家里和父亲商量事情,云菲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三人走近后,云菲先和陈叔叔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将史东亮的个人情况向他作了一番介绍。她的语言是很热情洋溢的,口气也很真切柔婉。陈科长见云菲嘴里一直将史东亮夸得眉飞色舞,便笑着轻声对她说:“云菲,你爸那关过了吗?”云菲的脸立刻微微发热,再不多说。

史东亮接下来便将一些个人简介和证书资料交给陈科长过目,其中有一张是西北医科大学里颁发给他的新药成果创新证书。他着重解释说这是他在大学时和一位老教授共同研制出来的一种新药成果,是从一种深海生物里提取溶液后,再萃取出一种有效成份来,这种成份对治疗目前医学界的难题――皮肌炎有着独特地疗效,但他们现在也只是经过了初步的实验室论证,并未进入批量生产阶段和临床,还有许多后续程序必须重待开发。

陈科长对这个新药成果很感兴趣,特意在他的档案登记表里用红笔注明了情况,并要求史东亮留下这张获奖证书的复印件。双方交涉完毕后,陈科长嘱托史东亮等候书面考试和面试通知,月底前厂里一定会作出答复的。

三人走出招聘会现场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云菲今天重新见到史东亮后,整个下午脸上尽是神采飞扬光芒跳跃。史东亮提出请她们二人吃晚饭,三人边走边谈,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家西餐馆前。里面有橘黄的灯光,有萨克斯的曲调在空气里弥漫,她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看街上奔走的人群。

三人开始的谈话太多是谈论道明这座城市。云菲问史东亮:“你是北方人,现在能适应这边的水土和饭菜口味吗?”史东亮回答说:“初来时有点不习惯,但这里各方面的条件比大西北好多了,慢慢便适应了。”罗月娟心里一直装满了太多的疑问,后来终于发问了:“云菲,你和史东亮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连我也要瞒着呀?”

云菲怔了一下,笑着说:“这不是介绍给你认识了吗?我和他是在工作中认识的,我那工作你是知道的,每天认识的陌生人多着呢。”罗月娟听完咧嘴一笑,将信将疑不再说话。史东亮却突然开口了,对云菲道:“云菲,上次我住院时不是欠了医院的住院费吗?后来我那个广州同学来接我办出院手续时,医院却说已经有人替我补交了一千元钱,我就不知道那人是谁?天上怎么会突然掉下一块馅饼来……”

罗月娟越听越糊涂,她是个快嘴人,便对史东亮说:“那还不容易,你叫云菲去立马就能查出来,她是警察呢。”

此话一出,史东亮是满脸惊愕,瞪大着眼说不出话来。云菲注视罗月娟的表情是有一些无奈的。

她后来便认真对史东亮说:“你知道上次你来这里拖回的那批药品是什么性质吗?那全是假药,而且是在医院药品仓库里失窃后的假药。你们那家公司的老板因为贩卖假药现在早蹲到监狱里去叠火柴盒了。我的职业也不是医院里的实习护士,而是道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办案刑警。我们局里在获悉秘密情报后,派我来医院监视你行动的,呵呵,还好,你不是假药贩子,要不现在你也早去叠火柴盒了。”说完,又从身上找出警官证递给史东亮看。她脸上的笑容是如同孩童般地灿烂,如同和他玩了一次过家家的游戏。

史东亮听完后再次跌到了云里雾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云菲大声笑着说:“我当初就认为你不是医院里的实习护士,看你什么也不会干,每天就守在病房里盯着我不出去,瞧将我蒙得!”

云菲便得意大声笑着说:“这便是咱公安局警察的看家本领,没有金刚钻,谁敢揽这个瓷器活?”

史东亮后来想起这些事情还是纳闷了好久,他继续向云菲反应那家销售假药公司的情况,这些云菲她们都早已调查清了,她也仅只是不停地点头。史东亮后来对她说:“那这一千元钱的住院费用,是你们局里替我交的吗?”云菲想了一会说:“是的,我们怕你出院后,丢掉破案线索,只能这样使用苦肉计了。”其实这一千元钱的发票,现在还装在云菲的手提包呢。史东亮再次哈哈大笑,说:“有这等好事,下次若再生病住院,一定又通知你们过来交钱。”云菲便说:“那下次便不会允许你再随便出院了,我们刑侦队办的都是大案要案,盯准的人都够资格蹲几年大牢的。”

她们走出这家餐馆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云菲问史东亮回哪里去,史东亮说回他广州同学住的酒店。分手的时候,他们互换了手机号码,史东亮说:“在异地它乡,能认识一位警察真不容易,下次若真有麻烦,还得求你解围呢。”云菲想了一会便说:“如果这次你真的被道明制药厂录用了,那我们就是在同一个城市里工作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想再多说一些什么,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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