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微微惊讶地挑眉：“他们两个难道就是……”

“没错，就是那次你被莱茵·雅软禁，我在月光城遇见的那群孩子中的两个。”夜枭笑着点点头。

五十年前月光城希望王妃当众宣布与莱茵·雅王储断缘，在此之前作为好友的夜枭曾到月光城探望希望，无意中顺手救下一群被巡逻队抓捕的流浪孩童。阿环与阿英，便是其中的两人。原本夜枭打算将孩子们托付给希望，岂料希望坚持与莱茵·雅断缘并毅然离开月光城，无奈之下夜枭也只好带着那群孩子离开。期间有自谋生路的，有定居小镇的，也有部分一直跟随夜枭到达黑龙高地，如今成为了夜国建设的主力。

“啊啊，五十年不见啦，阿环还是这么照顾阿英，就算是在黑暗里，也要以自己小小的身躯保护着弱小的妹妹。”

夜枭半真半假地感慨道。

希安没有回应，只是抿着唇沉默不语。

“轰隆――”

雷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在海平面上起舞的黑影。

“海神发怒了，城主，您看是不是该提前举行‘暗仪式’？”一名中年男子瞧瞧靠近厄尔多亲王，低声提议道。

“闭嘴！”

厄尔多亲王一反常态地怒喝道。

“城主，就算是冒犯我也要说，如果不提前举行暗仪式，恐怕两万年前的事就会重演。”另一名男子站了起来。

“闭嘴！”

厄尔多亲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城主，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月灵城数十万年的基业，不能毁于一旦。”一名老者颤巍巍地谏言道。

“城主，月灵城三十多万人的性命，几十万年的基业，以及当初在此创立的初衷……”另一名像谋士的青年跪伏在地。

“……”厄尔多亲王面色一冷，却没有喝退众人。

“恳请城主提前举行‘暗仪式’！”

一时间，除了风鸳、岩筇、哈特·雅等几名外来者，月灵城众人都跪拜在地。

“你、你们……”

面对城民们的逼迫，厄尔多亲王终于下达了命令：“带莉亚过来。”

在不远处的结界里，莉亚微微一笑：“我要走了。两位姐姐，很高兴认识你们。”戴上手中的蓝宝石项链，女孩恢复成棕发的人族样貌，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迈出了结界，向人群走去。

尽管，那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希望，你不出手吗？”

望着莉亚远去的身影，夜枭依旧保持着趴在希安肩头的姿势，低声问道。

“不。”希安低头望望还倒在地上的菲利普，“还不到时候。”

尚在昏睡状态中的菲利普依然躺倒在地，黑色的泥土上，几颗小珍珠散发出幽幽的蓝光，散落在附近。

――传说，人鱼的泪落了地，便会成为世界上最美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