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古添乐终于微微地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看,喃喃自语道:“火山爆发的味道当真太美妙了!一杯酒居然让我品出了人生百味,甘、甜、辛、辣、酸,实在太神奇了!只可惜,酒虽好酒,可江南秀才的斯文也被他辱没了,我们四大才子幕花魁美名而来,不是为了寻妻纳妾,这般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今天四大才子要联手与叶兄来一场旷古绝今的盛世斗才!”
盛世斗才?围观看客一听,顿时个个来了兴趣,想不看刚刚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调酒之后,古添乐马上发起反攻,欲要以四大才子联手的形式与眼前那普通的“农民”斗才。好戏连台,马上就要上演了,一下子把大家的情绪从燎原之火上加了把柴。虽然,古添乐行为过于龌龊、无耻了些,可一敌四本身就是看点,若是叶思凡成功了,必将万里传名,千古流芳,掀起一个农民的传奇神话。
旁边有个说书先生,也是细心,已将刚才的事酝酿在脑海里,不出几日,叶思凡调酒戏才子的故事必然若春风一样风靡大宋。
“以四欺一?”叶思凡吐吐舌头,搞什么?也不能因为我长着帅就以多欺少了啊!这世道还有公正吗?还有公平吗?
古添乐已经站起了身,火山爆发的酒意来着快,去着也快,想起刚才一幕,心里怒气催胆两边生,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般,笑笑:“叶兄之才,天下无双,我们这江南四才如何敢独自跟叶兄的大才相比,所以,叶兄是以一挑四,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招来的是骂名,叶兄可就不同了,即使败了,也是风光仆仆,败着光明磊落!”
日,老子无耻的可以去骗十七、八岁的小妹妹,奸污少女已经够不要脸了,哪知还有比本大爷更无耻的人,看来不吹个牛吓破他们的色胆,他们是不会知道牛为什么会在天上飞了?不见棺材不落泪,就不会知道我在地下吹。
叶思凡嘿嘿笑笑,任谁也看不透他这张“厚如城墙,黑如煤炭”的脸皮是如何长着,他自信的扬起嘴角,滔滔不绝的吹水道:“不是本农民吓你们四个,几年来,本农民一直在寻找武林高手挑战。五年前华山论剑,挫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年前,与布衣神相淫女论名妓;三年前,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应明教教主张无忌之邀,是本农民用乾坤大挪移拯救了那一众兄弟,想必大家已经有所而闻;两年前,我代家父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何等壮烈,难到你们四个未曾听过?――月圆之夜,紫金之颠,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去年,在逆水寒一战中,又认识了寂寞高手唐宝牛,我们开着血河车,征战汴京两百余家青楼艳妓,在下就是用‘如意筋骨棒’大闹天宫,十天九夜,精尽人还在,妓来鸡不惊!实乃人间惨剧,无语凝噎。”
说到这里,叶思凡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每个都是静心待听,他喝了一口茶,不吓死你们四个淫才,还以为老子头上不带色刀的,至少也是狼道淫魔,又道:“你们四个号称饱读诗书,可否知道琼楼玉宇?哈哈哈,我并告诉你们,苏州最著名的销魂楼,出名的是那些女子的床上功夫,吹、舔、吸、吮、推,可谓样样精通;扬州潇湘院靠的是歌舞伎,那里的姑娘舞蹈之美、歌声之脆,声震八方,艳冠群芳;秦淮湖畔的欲仙画舫,有天下第一美艳之女梁红玉,年方二八,才名冠天下,谁人不知?至于临安的怡红阁,则是有名的赌场酒楼青楼大杂烩,可以随心所欲。唉,本农民才疏学浅,朝天一棍,棍扫天下欲女荡妇;惊艳一枪,枪打多少黄花闺女。古有曹操刘备煮酒论英雄,我也曾与花子虚……煮狗论淫雄!所谓天下淫敌,淫生几度悲凉啊!”说着,朝花子虚一眨眼,话锋一转道,“青楼是一个温柔又可怕,即显眼而又不得不跳进去的陷阱,是淫雄的温柔乡,也是四只淫虫的葬身之地!”
“原来你是个登徒子!”古添乐强压住心里的怒气,冷笑道,“佩服、佩服!”
你爱嘲就笑吧,叶思凡接着又道:“佩服是理所当然的,像我这般学会了《御女心经》的神童,可谓色在心中留,淫荡在外表,什么莲花坐枕、催乳挤奶手、含乳淫龙拳、淫贱佛山无影嘴、风骚淑女啜斑鸠、大石压死蟹、无敌风火轮、钻地龙……都练着炉火纯青、如同儿戏,天下还没有女人能够将我征服的。若是几位想学房中术,交足学费、自带美女草席、到江边草丛一带,脱其衣裤,本农民定可当场传授其中要点,保证高潮连连、呻吟阵阵!……唉,我这人就是太善良了。也许大家不知道,我这一生,追逐饮食与风流,为人放荡不羁,与少林秃头大师、武当张三峰一样喜乐悲愁,权贵名利皆放尘土。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奇园香舍内。她让我再度激发激情,一定要完成本农民最后的抗战!一生淫贱总成空,遗精打炮在梦中。自古淫乐亦如此,古来淫事东流水!这便是本农民近五年来的人生总结,归纳一句话为:人生能有几度淫?”
“哼,凭你无凭无据,我们四大才子岂会被你蒙骗?”古添乐一点都不服输,虽然对叶思凡的白痴谎言抱有很大成见,可是他的话还是触动了他――即使撒谎也说不出如此繁杂的事物来,难道真是自己鼠目寸光?
这家伙不上当?日,女人的话还可以先非礼再上床,确实不行就暴力蹂躏;男的可不能上,棍子对肛门的同性之事怎么做着出来?叶思凡为难的摇摇头,冷冷的说:“凭你的智慧,我很难跟你解释!”
“你!……”古添乐气着半死。
“你他娘的头!老子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的头大呼小叫!”叶思凡不服气的站起了身,几个小学生还跟我这种有大学文凭的高人斗,你他娘的不是自找耻辱,就自己撞墙吧!
谢停风身后的青衣人与周解伦商谈几句,疑惑的审视叶思凡,却把今天的正敌江南四大才子从眼中给漠视了,反把一个视而不见的普通“农民”当成了最严厉的对敌般观察。青衣人锋利的目光里好像在说,这叶思凡深藏不露,才是最需要防备的。周解伦点点头,答了声“恩!”
苏放瞧着心急,拉了拉古添乐,想阻止他的暴躁言行,毕竟今天的正事还没办,可不能毁了与谢停风的斗才。可一看古添乐已在气头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思凡看着古添乐那强压住的愤怒,心里说不出的舒爽,小样的,你跟我玩会输着一丝不挂的。
古添乐才不管谁是谁非,也不睬苏放一眼,对着叶思凡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四才并与公子比上一比!”
“比什么?”话虽说着直爽,叶思凡心里却是犹豫,真要比什么古代的东西,还真对不上口,也是忧心匆匆。
古添乐冷笑道:“小弟不才,胡乱也会对对子,不如我们来对上几对,依叶兄看如何?”
“这……本农民对对子还真是有那么几句会,古老弟可要手下、脚下、口下一起留情啊!”叶思凡心里却在偷笑,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老子是自封的“对王之王”?
古添乐不知叶思凡的底细,如果知道前日戏嬲苏放、戏谑李师师,今日就必然不要敢口出狂言。自信满满的说:“既然如此,小弟就出几对上联,与叶兄斗联娱乐,消磨时光,我先出个简单的:四面荷花三面柳!”
叶思凡摇摇头道:“简单、太简单了,我对:一城山色半成湖!”
古添乐拍拍手,闭目陶醉其中,微微一笑道:“对着工整,不错,我的上联是:此木是柴山山出!”
谢停风眼睛一亮,朝青衣人和周解伦投去一个闪亮的目光,慢慢的道:“此木生成是个‘柴’字,山山合成是个‘出’字,这联看似平庸,实则难上之难。”青衣人和周解伦点点头,赞成他的意思,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看来这四大才子并非脓包,确实有真才实学。
叶思凡仔细一分辨,暗骂,你个小子想间接谋杀啊,想起方才夜光杯内烟雾袅绕,灵感一来,笑道:“我对:因火生烟夕夕多!”
古添乐一楞,当真对着工整之齐,心下也不敢大意,想起前来清河县之时路遇一处石佛,手中折扇一开,对着胸口轻轻扶摇,目光一冷,凛然道:“你且仔细听好了: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这时,二楼屏风后的李师师喃喃自语了一遍“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这不是回文联吗?将“人过大佛寺”倒过来就是“寺佛大过人”,如此奇对怪联还真没几个人能对着出来。怪不得,这利害人物能在方腊手下充当一名智师,当真非同小觑。
搞什么飞机?就不能简单点的?叶思凡苦笑道:“居然天上客,客上天然居!”管他对不对,貌似以前看见过这种联,闷一回吧。
周围的懂联的人已经谈开了,这联对着好啊,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对出,没有学富五车,也是满腹经纶。
古添乐面色大寒,这人当真利害,若是能为方大帅物色此人,将其招募去,天下大事何愁不成?习惯性的用折扇掩其难堪之色,忽然看着折扇一动有风出,折扇停止扶动,风又没有了,看着目光中精光一闪,又想出一上联,我便舍命陪君子,笑道:“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叶兄,你且对对看。”
谢停风身后的青衣人对周解伦道:“你看此联如何?”周解伦摇摇头,深思了一阵道:“这联有动有静,前因后果相辅相成,可谓难之又难!”青衣人点点头,叹道:“原来江南四大才子并非虚名,若不是这小哥扰了局,这对联一关,怕是我们三人联手也过不去了。”周解伦点头不语,表示默认。
叶思凡一下子也凝思起来,眺望远方,这上联还他娘的还弄成叙事有情节的,搞什么啊?正疑惑间,远远可见一个农夫正用水车从低处朝高处输水灌溉,不由笑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