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送她到那个小巷口,我点上烟,一眼看到巷口对面有一个叫千娇百媚的时装店,我看看店名,又回头看看文绒,我猛地有一种预感,我要是放弃她就永远地失去了。她也就不能和我永恒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很难受,我扔掉烟,猛喊声,文绒,她听到后,就向我跑过来,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你怎么了?
没什么。老天,你要永恒就永恒吧。为什么你偏要和我永恒?让我背这个黑锅?
……
她深深地看看我,然后用手拍拍我的脸。
后来我就很讨厌性交了,这最初的原因当然和文绒那次把我从身上推下来有关,现在我一看见女人就有一种喝多了酒后再见酒的感觉,恶心。这种感觉我后来又细想一想,嗯,就和最终实现了赚钱的目的,但看到那么多钱的时候,是一种更深的空虚和绝望。
细究起来,这和文绒并没有关系,是我,是我自己觉得性交虽然痛快,但短暂的痛快后是长久的疲劳。或者是我的画业上没有突破,事业的无成使我的性受到压抑。我总想让文绒知道,我厌倦的不是她,而是厌倦了这种方式的生活。
可文绒还乐此不疲。有一次我最终也没有让她满足,她最后慢慢地穿上衣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头发。这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看着她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我忽然爆发出一种情欲,身下的东西像擎天柱一样,我一把拽过文绒,在她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长驱直入。
那一天我和她在床上滚了两个小时,文绒说的时候我不由笑了,心想女人是有意思的动物,做爱还记时。
文绒显然是从没有得到如此的享受,满面潮红地蜷缩在我怀里,浑身酸软的样子。
你看,急是没有用的,好饭不怕晚,对男同志不能失望。
文绒一翻身坐起来,什么?裤子还没穿上呢,就变成男同志了?
干完这次就不知有没有下次,告诉你,你死了这分心吧,你和别人我不管,和我就要永恒。
永恒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下面不好使了,就是你的永恒给我搅的,让我思想负担太重。这世上哪有永恒的爱情?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结婚了,也早离了。
我说的不光是爱情,是自由的灵魂。你要记住,永恒的是灵魂,我在引导你上行……
天,文绒哪里知道,爱情永恒在男人心里和伏天下雪一样,爱情从来也没有留住哪个男人的脚步。
后来我就尽量地躲着文绒。我满世界尽享闲情逸致,天天在外面喝酒,我觉得酒是好东西,你想喝的时候就喝,不想喝的时候把瓶子一扔,它决不会让你永恒。在这期间文绒也打来电话,但是我不接也不去.
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喝酒,看到一个年轻的女招待,朋友说,让她把上衣脱下来,我开付。就找来经理,经理听到一下子就一千元,说,好说。一会儿,女孩子来了,她只脱到衬衣,乳罩就是不肯脱,朋友说,我再给你加五百,你脱不?然后把钱放到桌上,女孩子脸红红的,不拿也不走。
你想好,不是我们逼你脱的,我们要是到夜总会,几个都搞了,我们是画家,只是为了艺术……
那个女孩子就脱了。
别穿,我们每人摸一下,再给你五百,我们不是流氓,是艺术家……
我没去摸她,那个女孩子哭了。
你哭什么?我们给你钱了,又不是白摸。
真是的,现在这女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哈……
算了,让她走吧,我站起来大吼一声。
哈,装什么正经?……最后不欢而散,一桌的朋友都让我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