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吧！把你附近知道你寂寞的人全干掉，自己不就快乐了嘛。叶看着细细的飘雪，没有一点依据的胡思乱想。

第一楼顶楼上，江湖顶尖人士，聚集一堂，主座位的是北涵，任是聂四月在活的时候，也不会适应到看着这么一副画面，她怎么能想象的到北涵如今亦然的一副‘乾隆’架子。却又不知比‘乾隆’超然脱俗成千上万倍。

瑰丽和萎靡的吞噬，对些强势的观众而言是有噱头的，多多少少都有抛砖引玉出他们孤影自恋的闷骚，即使是神，都需要一个感情的倾泻口，那也只是一个时机上的漏洞。

眼前这些所谓的人中龙凤，近乎都是以一种虚张声势的派头，斜眼着人性冰冷的和底子里懦性的自保，撑着一口欲盖弥彰又不染泥泞的胭脂气息，活到天明的，然后日出一日日照旧的日子里，明白的人有了自己的路。不明白的人接收周边的教条信仰的活下去，直到为自己找到另一个出口。

有谁？像北涵或者南宫浅起初就活的那么明确，近乎变态的赖上了自己独创的信念。看到的，多多少少自己所真心想要的。

叶将目光从冰天雪地的窗外挪了进来，她颤巍的背靠稳了一张温暖的狐皮垫着红木椅，慢慢的让自己安心下来。

在北涵叶身边的这几年，叶让自己觉得尾后有了温暖的底线，一路尾随着，能让她无惧于前进，前进开始不是背水一战，而是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挑衅。一个信任的依靠让原本退怯苍白要死的气质变的饱满充盈极具精神力，强大，强大，是一种成长的怂恿。

这是一种很安全的刺激的毒，叶担心沉迷，而后甘愿沉迷，如今叶不是没有了自己，而是为北涵塑造了一个新的自己。叶回想思过崖上的冬至，晚上下小雪时，总很想很意外的等白茫茫一地。蒙面裹装，就像如今这个世界的确需要蜕变了般。

对于现在整个江湖的局面，就在如同等待衔接上的脱轨的接口，然后蓄势待发的燃烧起整条链锁的战火，让他归于统一，或者绝对的强者对峙。

如今武林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小帮派了，就连最后当初与同心门对峙擂台的玉罗门也归于第一楼下了。江湖亦然的成为了七足鼎立之势，合作与抗衡。

四大门阀，第一楼，同心门，无量教，基本上原来散乱的门派都归了这七足的囊括之下。除了一个例外，无心门，没人收，也没人收服的了。

射飞懒懒的朝向北涵，花景楼依旧风流倜傥的保持坐姿，南宫无泪孱弱的安静坐着，叶楚沛气息沉稳的看着自家的妹子如今越发成熟的坐在北涵左边。

叶阎焱旁边则是诸葛磊落和烈柔在一旁自顾自的打情骂俏，这也被诸葛流云看着的，诸葛流云对北涵是感恩戴德的，他不费干戈，竟然拿自己的徒弟把诸葛磊落勾引走，让自己有些太过轻松的坐上诸葛家主的位置。但对于这招，花景楼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自己全然已经周全好了，竟然就这么被北涵，轻落一子而全盘赢得满彩。

诸葛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心思纯粹，若不是被家族利益排挤的懂得自保，任是如何也不会去争那家主之座，早先就对母亲说过，为这么大个家劳心劳力的跟做一辈子奴隶有什么区别。当时诸葛磊落恶毒母亲还恨铁不成钢的抽了他一个儿刮子，反倒是诸葛磊落的父亲豁然一笑，之后诸葛磊落和诸葛流云的实权差距，就是依仗着自己任之由之的性子，还在其父为他留了后路，才让他有基础和大哥对峙几年。

如今，叶阎焱，烈柔，诸葛磊落都成为了第一楼的主要的四大主事人之一，剩下一个当然不是射飞，有无量教就够他忏悔的了。剩下的一个主事，当北涵还不是第一楼楼主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楼运筹帷幄了，第一楼是他的所有，他手上有一部分自己的实权，不为自己而留，而是为第一楼最后的保险线。

四个主事当中真正主事的只有叶阎焱和老练的杨一。烈柔和诸葛磊落，不是在紧要关头更像是个名誉主事，或者客串的。烈柔也算是唐朝过来的混混精英，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偏偏种了颗纯善之心。

当初闻讯同心门与第一楼扛上了，烈柔正为师傅隐隐担心的时候，北涵带着她跑路，最离谱的是两人居然占山为王，亦然沦落成土匪了，北涵说当是给徒儿的见面礼。

烈柔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做回老本行了，诗仙李白的主意她都敢打，何况是众生芸芸。只是，她看着师傅这般谪仙人物也要跟着自贬身价，心里颇为不值得。

起初北涵还陪同了烈柔三天，后来居然悄然离去，只字未留。半个月后，烈柔依旧照着规矩打劫，老弱病残孕以及抱小孩子的一律跳过，家境一般者交个折扣价也可过。当然，诸葛磊落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无论此山此树是谁开种，今日女土匪我占山为王，很明显是要打劫。喊救命的先给我住口，我不伤人姓名，忘记带钱的可以拿东西抵押，下次路过，我再劫你们的时候可以凭字据赎回。好了，现在依次排队交钱走人。”

轮到诸葛磊落的时候，烈柔看了他一样，让手下把他放到一边，情场后，烈柔仔细的审视了一下诸葛磊落，由于当初烈柔火场里出来的时候容貌基本毁了，所以两人并不认识。

“不知姑娘有何赐教？”诸葛磊落在与大哥和花景楼的暗杀中，若不是自己心慈手软，也不会落到如今如同丧家之犬的地步，还在那两人要想在一年半载中恢复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只要自己会泗罗城把自己的人召集，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衣服虽破，但看得出来都是上等货色，你现在经脉据损，也属于重患之人，不在我打劫的范围内。这样吧，你在这养伤，师傅还有留下药给我，你写封信回去，让你的人送些钱来，候补的打劫费、医药费、住宿费、人员看护费、还有疗养费……你看着给吧！少给了我可是要翻脸的！”

烈柔说的凶神恶煞，把诸葛逗惹笑了，顺便咳出些鲜血，然后又顺便晕了过去。

北涵给的正好让诸葛调养了半个月后完全康复了，从此也就多了一对朝夕相处，半月生情的痴男怨女……

射飞呢？回到无量教，习惯性的走向自己原先的住处，直到四个如花美眷的侍女，称呼着教主，才总算是幡然醒悟了过来，自己确实是被北涵卖身无量教了，而且是那种有钱赎不回的那种。

跑到第一楼找北涵理账时，人已不见踪影，倒是叶开始帮忙处理着第一楼的事务，看着叶阎焱乐此不疲的为八竿子打不着的第一楼奔波的时候，说不出来的鄙视，然后和叶陷入了一场唇枪舌战的战乱中。

而北涵呢？在清楚不过的往桃园过去，此时鬼王已经到了，而韩无影也安然的看着鬼王破解他先前所设下的阵法。北涵从天而降一坛子上好的桃花酿洒入暗紫的花魂里，桃花粉齑如同被撇开的潮水，左右退居。

看了这下，怎么不叫个惊艳。鬼王看着北涵的到来，无可奈何，看来这场搏斗又可避免了，鬼王太痛恨当初与聂四月的赌约，此时，心里不断念叨着：该死的聂四月，好死不时的。

“韩掌门，这一来是为了弑父，还是单单为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母亲的死，总要有个说法。”

“先不论你母亲当初是如何将一个怀有身孕的人置之九死一生，就是我妹妹的那笔，我想我要是计较起来，会有多少和你一样来寻仇的人家？”

“哼，谢心诚勾引有妇之夫，破坏别人的家庭，难道就没错了。”

“呵呵，韩无影，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般。”无视韩无影的怒瞪，北涵继续说道：“若真要追究责任，你的父亲首当其冲，自己移情反倒是被他爱的那个人需要无辜的承受一切，其次你母亲也有错，自己稳不住自己的丈夫，还好意思下手就一尸三命。”北涵顿了顿，继续：“倘若你爱上其他的女人，花默飞要置你的爱人和孩子于死地，你会如何？”

北涵笑的风轻云淡，韩无影语塞的恼羞成怒，继续有理声高道：“你自己都无话可说，何况你母亲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不要以为谁的命就该高贵多少，若是你生活在之中就不会有这么足的底气，用那么多人的命去追究一个死人的命。可你不是，所以，你能闹到现在。”

北涵把韩无影说的像个不惜代价赌气的孩子，韩无影当场气急道：“谢心诚的命我是要定了。”

“当初，四月服下‘寒蚀’的茶水时，你应该也会于心不忍吧？对于花默飞想置她于死地的做法，你也是不赞成的吧！四月曾经闲来无事猜着越鬼王的‘旧念’，我想她当时是猜对了的。”花默飞性格上应该和韩无影的母亲如出一辙吧！一样的眼睛里融不进一点沙子。而韩无影也许也被真心待人的四月迷惑过一段时间。

鬼王气急败坏的走了，韩无影微眯着眼看着北涵，北涵依旧笑的风轻云淡。

“你母亲的命已是拿一命抵过的了，何必让她死了还背上那么多血债？”

“你倒是看的开，当初聂四月的仇可是谢心诚的手笔，她抛你这么多年不顾，你到是挺能护着的。”

“若说起当初那场灭庄，导火线是谁，我想刚刚离去的越鬼王再清楚不过了，你不妨问问。”

越鬼王离开，韩无影已经没有胜算了。韩无影离去时候，清晰的听着北涵的话语：“四月可有牵扯于你？我待四月不如她待我半分。聂天容集朔月山庄……甚至其他名门之力，难道还真敌不过无量教？不想四月一问世就背负太多的杀孽而已。”

只有修炼过聂谱的人才知道，其心法也修人性，非不善而治，善而治之。对于心性开阔，真心为自我而存的人，能力能自保后，杀人对其而言：本就是一件很厌烦和劳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