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自己也不会什么武功,就那不知真假的易筋经也还没练完,那么我又能教别人什么呢?总不能叫人家也练这易筋经吧?虽然一个人的自信主要是精神层面的,但是,如果没有强大足够的力量,谈什么自信都只是自欺欺人。所以,既然人家要拜我为师(我是不敢以师父自居的,但是人家非得要这样叫。),那就多少要教人家一些实在的本领才行。我看了看这小子的身材,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应该走刚猛路子才适合,于是我想到了当时和铁沙掌齐名的千层纸功。
传说中,千层纸功练成后,打击敌人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只要轻轻拍一下,就能留下清晰的掌印,震伤内脏。传得更玄的说是可以任意控制伤敌部位及伤敌程度,也就是说打你胸口一掌,完全可以让你心脏没事而大脑震成一团豆渣。如果非得要说得再简单一点的话,那就用某人表演的掌劈砖垛来说明吧,一叠砖,轻轻一掌劈下,粗略一看根本没什么变化,可是表演者让你看看中间的某一块砖时你才发现,那块砖已经从中而断。也就是说,表演者想打断哪一块就只打断哪一块,而其他砖则完好无损。当然,这些仅仅是传说而已,现实中能练到此地步的人,至少我那时就没听说过。
我让杨雄将装好了纸的布包用钉子钉在一棵大树上,比肩略低。然后让他站好平行高马(马步的一种,双腿自然弯曲,似弯非弯,以轻松自然为度,两脚平行,上身挺直,胸略内含。),以拳、掌、指轮流击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难就难在这小子从来没练过任何的功夫,手掌硬度实在是差得离谱,短短五十轮下来,那双手早已经通红,人也累得够呛。于是我只能叫他停手,收功回家。
当然了,有件事不得不说,我让杨雄练这千层纸功,是没指望他能练出多大成就的。因为当今的武学没落(也有可能那些神奇武学本就只存在于虚幻之中),所以对于这功夫我可也心里没底。不过,我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他修武,而是要他修人。练武者只有具备三心两意才可能有所成就(三心指信心、决心和恒心,两意指的是意志和意识),所以当杨雄能在不断的痛苦磨砺中达到这些要求时,他就绝对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杨雄了。哪怕到时他没有练成这传说中的千层纸,哪怕他连一块砖都劈不断,他也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何况,为了迅速让他建立自信心,我还特意加入了一个项目,那就是打击纸包时必须大吼出声。(当人大声吼出来时,瞬间会产生一种极度的自信,也会得到瞬间的巨大力量。)同时意想自己体内有气流经过手臂到达手掌,随着击打之势放出体外,将大树击碎(这是一种意念活动,我们可以认为他是一种假想,一种心理暗示,一种调动体内未知能量的方法,总之你可以把没有的想象成有,把有的想象成无,呵呵!)
经过我这么一整,收功时,杨雄虽然累得不行,可明显的说话大声了,腰板也好象直了那么一点了,呵呵,看来这个计划应该能成功。于是我接着给他定下了任务:以今天的五十轮为基准,每天递增五轮,也就是说明天就得打五十五轮,后天六十轮……。
其实人有多能谁都不知道,但是一个窝囊废谁都知道他无能。所以,如果你不是窝囊废,那么,一切皆有可能。短短一个月的强化训练,杨雄已经是扬眉吐气,雄心勃勃。没办法,如果你也那样每天大喊着不断打击,不断地受伤,又不断地愈合,承受了无数的痛苦又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你也会自信无比的。
所以,当那天杨雄走出校门,又被五六个人堵住时,他居然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就那么稳稳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那伙人逼近,壮实的腿一动不动。
“哟!小雄雄呢?好久不见了哈,躲到哪去了?兄弟们又没钱买烟了,你看这……!”
“哼!要钱?今天好象没带呢!改天行不行?”杨雄难得地露出嘻皮表情。(“你看看!什么师傅教什么徒弟,都被你给教坏了,这么个软蛋都敢调戏流氓了,嘻嘻!”躲在墙角的我手上又被拧了一下。其实从决定改变杨雄的那天起,他每天下学都有至少一个人在‘监视’着他。)
“啊?没钱?没钱还这么拽?给我整死他!”有两个人立刻冲了上去。
砰的地声,一个人仰面倒地,肚皮上一个脚印。砰地又一声,另一个人噔噔噔地倒退回去,鼻血已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咦?”“啊!”“嘿!”一片惊讶。接着,一片愤怒的叫嚣声,剩下的人一拥而上。
另一边,那个高大的胖子盯着自己的拳头发呆,那上面还有不少血迹,和平时训练时不同,这是别人的血。他的身子渐渐佝偻,腿开始了轻微的颤抖。而那一帮人却不管这些,劈头盖脸地乱打一气,直到那高大的身躯抱头倒地。
“唉!还是不行,他受过的刺激太过深刻了,突然接触到实战,敌人的鲜血释放了他压制在心底里的自卑和恐惧,所以,他的路还很长,不过,有希望就是好事!”我缓缓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我直接分开人堆,把杨雄扶了起来,几个人愣愣地看着我,有些人还在揉着自己的手臂或手腕。我说:“杨雄,试试吧,把你自己的血,和着别人的血,放进嘴里,仔细品味那咸咸苦苦的味道吧,会好的!现在,你不要把他们当成人,把他们当成树,是的,就当成几棵树,让这些树在你的拳头下颤抖吧!”说着我已经走到一边,就这样冷眼旁观,当然,身边多了个红衣女孩。
那几个人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杨雄,一会又偷偷看看红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杨雄的腿停止了抖动,然后他颤抖着把满是伤痕的手放到嘴边,然后试着吮了一下。再然后,他一脸茫然。静,难得的宁静,就连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也没再交头接耳,似乎谁都不想破坏这种气氛。良久,那个男孩眼神渐渐清明,接着,他的拳头慢慢握紧。
“现在,我是杨…雄…,你们,不想变残废的,可以滚了!”那个男孩曲起右手臂,拳头用力在面前一扬,呃,这个ps怎么有点眼熟?
“嗯,看样子他好象站起来了,你好象成功了呢,只是,你真的打算收他当徒弟?”
“呃?收徒弟?别开玩笑了,我都没有师父呢!”我看着人群散去,欣慰地笑了。
“谢谢师父!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我,杨雄,会让您感到自豪的!师父!”正说话间,那满身是伤的男孩已经走了过来。
“呵!你小子没事吧?看这身伤,你老头不打你一顿才怪!”我关切地问道。
“不关事,都是些皮外伤,擦点红花油就没事了,不过,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让您担心了!”
“呃!我?呵呵,我刚好找你红英姐有事,没想到碰上了,快去洗把脸,弄干净点再回家,免得你老头不高兴!今天的训练就算了!”我一脸尴尬。
“不!师父,今天的训练我会准时到,您如果有事就不用去了,我会严格按照您的要求训练,不会偷懒的!”这小子说完,冲我一咧嘴,眼睛瞟了瞟红英,得意地笑了,却又捂着嘴痛得直嘘气。
“yy的,看来真是学坏了哈,今天加大训练力度,不打二百五十轮不准休息,站桩半小时!”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啊?红英本身也不大,他居然都想成那么回事了。
“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区别?原来是软蛋,现在是坏蛋。”红英立马在旁边骂道。我没注意到的是,这小女孩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也没准是衣服的反光,谁知道呢?”)
教学楼五楼的走廊上,一个白衣女孩默默地看着校外的这一幕,脸上平静如水,不知想些什么。
机校门卫室,一个男人横眉竖目:“你小子到底想干嘛呀?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别的不求,我只求他能够平安一辈子了事!”
“平安一辈子?是窝囊一辈子吧?象你一样?”
“象我又怎么了?象我一样就能好好的活着,人做那么多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活着吗?曾经年轻,曾经豪情,曾经一无所惧,可是,我还不就是我?窝囊也好,胆小也好,平淡也好、平凡也好、平庸也行,我只想要的是平安。我平安,孩子平安,所有人都平安,那不是很好吗?”
“你y的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就一点小伤吗?有必要那么激动吗?你y的当兵时应该也经常受伤的吧?这么一点小皮外伤根本就是小儿科嘛!”
“那点伤是小事,可是,你知道你们惹的是谁吗?”
“嗯?不就是青龙帮的一个小混混吗?而且我听说这个青龙帮根本就不是那个青龙帮!”
“青龙帮,看来你是知道的了,他们可是黑社会啊!你一个学生就真的不怕?”
“黑社会就很了不起了吗?这里可不是香港,也不是老上海那会,现在可是法制的社会,最多不就是打架吗?除非他们用枪……。”我一想到枪就打了个寒噤,传说黑社会的人可是有枪的。
“法制?法制能制多少?这里可是全省闻名的黑三角,大大小小的黑道帮会多达三十多家,总人数不下万人,警察才多少?年轻人,有些事情不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的。”
“不是吧?你可别唬我,有黑社会我信,可是,这里是学校哦!学校能开在黑社会窝子里?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唉!这件事一时半会跟你讲不清楚,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招惹帮会就是了,你能把他带好是好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平安,平安是福啊,咱不去惹那些亡命徒。”
“说来说去我还是不相信,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了,我觉得一切都很平静呀,要是象你说的那样到处都是黑社会,怎么没看到枪战啊,火并啊之类的呢?甚至连穿风衣,带墨镜的人都很少见到。”
“我看你小子才是电影看多了,黑社会就一定要枪战火并,一定要穿风衣戴墨镜?你以为是小马哥啊?”
“呃!真的不是我不相信啊,是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你讲讲吧,我就当听故事好了。”
“爱信不信,我才没兴致跟你讲,也不想跟你讲!”
“是吗?据我所知,那次我看到被杨雄打的人里面有个身上画了条蛇!”我玩味地看着杨威。
“啊?打了?蛇?妈的,那不是蛇,那是青龙,小雄说他没打的呀!”杨威惊慌失色。
“什么青龙不青龙的,我看就是一条小蛇,打了还不就打了?还怕它咬人?”我一脸地不在乎。
“你知道个屁,青龙帮最是护短,哪怕是一个小喽啰,只要吃了亏,就会源源不断地有人报复。手臂上有龙纹身的至少也是个小头目了,你们怎么会打到那样的人呢?真是会闯祸。”
“青龙帮真有那么恐怖吗?大不了有什么事我兜着,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滴!”我拍拍胸脯!
“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再厉害也是一个人,青龙帮是三大帮之一,人数却是最多的,怕不有两三千人,你能斗得过吗?你有三头还是六臂,你一个学生凭什么跟人家斗?你有钱还是有权?还是你的武功足以抗衡几千人的西瓜刀甚至于几十把枪?”
“没那么严重吧?”我心虚了。
“谁知道?就算你真那么nb吧,可你总不能把他们都杀掉吧?如果你不能把他们杀掉,那么他们就会无休无止地纠缠你,让你永无宁静,你还上什么学?”
“啊?没那么夸张吧?”我冷汗直下,别的我倒不怕,可是,要真没法上学了,那我可怎么办?父母……,不行,绝对不行,幸好……。
“那,要是真那样的话怎么办?”我放下心里的大石,问杨威道。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凉拌!”杨威心急如焚,脾气躁起来。
“总得想办法呀!”我幸灾乐祸地调侃,先玩玩这老小子先。
“妈的!事到如今只有找到那人,让小雄赔罪,给点营养费看看了,那人长什么样?”
“那人嘛!”我回忆着那瘦子的模样,“那人,瘦瘦的,高高的,长着一双三角眼,显得有点阴狠。
“什么?你说什么?”杨雄一把抓住我。
“搞什么搞?有毛病啊你?”我一把打掉他的手,“你y一惊一咋的,没病都要给你黑出病来!”
“你说那个人,他什么模样?”杨威浑身直抖,真不知这老小子发哪门子疯,莫不是那瘦子有问题?
“高高的,瘦瘦的,三角眼!”
“是他,莫非是他?小雄不可能打得过他呀,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搞的什么跟什么喔!什么阴谋?你认识那瘦子?”我莫名其妙。
“你……,你们……,唉!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他,看来是天意啊。尽管你很厉害,但你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啊,可是,可是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呢?”
“靠!你y什么病啊?神神叨叨的,再不说清楚老子先揍你一顿!”我实在忍不住光火。
“唉!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了,反正你已经惹上了,还记得你上次问我关于那铁门的事吗?”
“呃?是好象有这么一回事,你不肯说!”当然记得了,我这不想方设法的就是要把这事弄清楚吗?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没想到你自己惹上了他,这世界真小。那个人,他根本不是青龙帮的!”杨威一脸的苦笑。
“不是青龙帮的?那他怎么会有青龙帮的标志?”
“青龙帮标志?那不过是他掩饰身份的一种手段,他是……,碎心帮!”
“碎心帮?怎么这么怪的名字?”
“我也是那一次后才知道的,在黑三角,青龙帮、金龙帮和镇西帮这三大帮会无人敢惹,但是,有一个帮会却让所有帮会都恐惧!那就是碎心帮!”
“为什么?”
“碎心帮,据说全都是一些心碎女子组成,而帮主,却是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叫做碎心帮,是够恐怖的,一个心碎的女人也就罢了,一群心碎的女人,不恐怖才怪!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生死相许!如果许不成,yy的,那就会由爱生恨的呀,一群被仇恨充斥着的女人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倒霉了!”
“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直到那次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碎心帮的真正含义不是这样的,而他的恐怖也远远不是一群被抛弃的女人那么简单。”
“难道是……?”我心里突地一跳,想起神秘人的警告。
“是的,碎心碎心,一掌碎心!”
第二十八章碎心帮主“你tm少扯了,这种事鬼才相信呢!我承认有功夫存在,但是仅限于看得见的,那武侠小说上写的也能算数?别欺负我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我斜眼看着杨威,一脸的不屑。这老小子敢情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呢,这么荒唐的事情都说得出来,须知这碎心掌可是传说中的武功,而且是武侠小说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
你想想嘛,诸如铁沙掌、霸王肘、金刚腿一类的功夫,虽没有小说中形容的那么神奇,可是他的存在有事实依据,有理由可讲。谁都知道人的力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后天的不断磨炼中增长起来的。人的力量有强弱,那不过是后天所受磨炼的不同。虽然我并不否认存在所谓天赋一说,但是,再好的天赋,没有刻苦的磨炼,也不可能凭空多出什么本事。所谓练成什么什么绝世神功,不练哪来的功?(除非是遇到某些好心的作者,一不小心让你得到什么千年灵芝啊,成形何首乌啊,再不然就是什么巨蟒内丹之类的,更直接的会给你弄个什么几十年功力一下子传了给你,那你就可以直接当大侠了,不用那么辛苦自己练。)
说了这么多,差点扯远了。不过,我要说的是,一日练,一日功,所谓的功夫在我看来,都是经过自己的刻苦锻炼,日积月累而得到的力量与技巧的提高。只要你不是那么笨,只要你有那个决心,有那个毅力,再通过正确的训练方法持之以恒地练习,那么,你的功夫就会与日俱增。这会体现在你的速度、力量、技巧、灵敏度以及你的肌肉强度和反应能力等等。这些都是看得见效果的,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但是,有人凌空向你打一掌,你说不定就莫名其妙地跷跷了,而别人看不出你有任何的伤痕,这样的事,恐怕你就算死了也不会相信的吧?这完全没有任何的依据嘛,这些只不过是小说家们为了吸引读者的一种夸张手段而已,有谁会真正相信呢?
而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家伙,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跟我说这是真的。而且会这神奇武功的人还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还差点动手跟人家打架。你说,我应该相信他吗?我能相信他吗?md,说的跟真的一样,lz想起来就怕怕,要是真打起来了,随随便便给我一掌,我不早就跟这个世界bb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我真希望那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那么,我或许就还是杨威,而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杨威叹息一声,欲语还休。
“得得得,你家伙怎么越说越象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回到五年前,夏夜,八点多。杨威如往常一样坐在保安室里,注意着往来的学生是否带了出入证。突然,一种压抑感充斥着他的心头,嗯,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是什么什么感觉?熟悉而又陌生,那是?那是有大队人马逼近?那是危险的前兆?可是?这里怎么可能?杨威不由自主地向门外看去。
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想干嘛?门外,围墙边的小巷子里站满了人,密密麻麻,怕不有几百人。人多倒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这些人手上都有家伙,什么铁管啊,桌腿啊,双节棍,西瓜刀之类的是应有尽有,这是要干嘛啊这是?杨威刚想拿起电话报警,结果从学校里又冲出一群人,手中也是千奇百怪的武器,两群人在门口对峙起来。杨威拿着电话拨了半天,就是没听到话音,仔细一看,草!电话线都被扯断了。这种时候,杨威可从来不会想要以一人之力来阻止这场大规模的械斗,虽然在部队上曾是比武冠军,可这种场合上去一样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所以杨威叮嘱另一个保安紧关大门后,立即放弃了自己的岗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办公楼,先是找电话报了警,然后冲进校长办公室,简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后,急匆匆赶回保安室。门口,已经是昏天黑地战成一团,混乱中似乎已有不少人躺倒在地。叫骂声,呼喊声,惨叫声,声声刺耳。
看着看着,杨威发现一件怪事,有那么四五个人,一身黑衣,明显地与别人不同。这几个人在人堆里穿梭来去,也不见出手伤人,却好象所有人都自动给他们让路一样(后来才知道这种功夫叫做‘开山臂’)。在警笛声远远传来的时候,杨威发现本来分散各处的那几个人全往保安室这边涌来,杨威紧紧将电棍握在手里,肩膀轻微地颤动着,这不是害怕,而是他即将进入战斗的一种体现,他在不断放松,收紧自己的神经,将它调节到最佳状态。
可是,没容杨威有所表现,就见本校一学生突然朝山上跑去,后面紧追着那几个黑衣人。杨威听着渐近的警笛,再看看那帮兀自斗得不可开交的‘学生们’,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也紧跟着后面追了上去。
情人谷,忘情崖下,一个瘦削的身影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一个有些帅气但一脸慌乱的少年闯进树林,抢到他的背后,扑地跪倒在地,不住叫着帮主饶命,他还是一动不动。几个黑衣人冲进树林,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发楞,一时竟不知到底该不该再往前冲。而那少年却突然平静下来,转过身看向这群黑衣人,死灰色的眼里透露同一种决诀的意味。
“喂!小子,把《碎心秘笈》交出来我们马上就放你走!”一个黑衣人忍不住了。
“…………”少年嘴唇细细地动了几下,可惜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再说一遍,把秘笈交出来就可以走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碎心秘笈》又不是你们的,我凭什么要交给你们?”少年此刻气定神闲,严然与刚才的慌乱判若两人。
“哟嗬?你这无耻的小偷,趁我青龙帮开会,摸进总坛密室里盗出这《碎心秘笈》,现在居然狂言说不是我们的?其实你拿了也没用,这只不过是下册而已,没有上册的基本心法,这下册就是废纸一叠。”
“既然是废纸,在你们手上跟在我手上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凭你自己一个人,难道还能找到上册吗?就算被你找到了,凭你现在的实力也根本没法保得住,到时怕还有性命之忧!”这帮黑衣人也真是,刚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居然难得地讲起道理来了。
“我一个人是保不住,但你们五个人就想保住了吗?告诉你们,现在秘笈虽然在我身上,但它已经不是我的了,所以不能交给你们,想要的话,问问主人吧!”少年说完,侧身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后面那一瘦削的背影。
自始至终,那人从未发出任何声响,就象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此刻,那身影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压抑无比(其实这或许只是一种心理压力罢了,并不是人真能散发什么的什么,又不是空气压缩机,还真能放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