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字到底是怎么写的呢?”甄珠正在辅导一个叫做高凯琪的孩子识字。
甄珠说:“看好了--------‘子’头上有个‘爪’。什么‘爪’啊?人‘爪’啊!就是人手啊!在干什么呢?那“l”就是乳房的象形。手按住小孩头喂奶。一个会意字,说明了乳房的作用。‘乳’字的写法里没有审美,只有实用。”
甄珠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看见镜子里的安澜正在梳妆台前打扮,镜子里,安澜的乳壕很深。
安澜和甄珠的婚姻有问题了。
安澜的丰乳是在乳房下面拉了个口,填充些材料,乳房变得又挺又大。她煞费苦心地丰乳干吗?
女为悦己者容。
“马路”胸脯和“平板坡”与的和男性面前是没面子的。
不要说与邻居王春花的丰乳肥臀比,王春花的自然是诱人,叫人眼馋得了得,可自己原来的乳房比起陈凤雅的实在让安澜有些自卑。
陈凤雅的乳房是馒头型的。
可是,丰乳后的安澜的婚姻并没有因此好转起来。
可是,一心爱着甄珠的安澜不愿意自己的婚姻就此糟糕下去。
安澜要开展爱情保卫战。
安澜保卫自己爱情的第一招就是把甄珠送回老家重新塑造。
安澜和甄珠的婚姻有问题了。安澜认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知识分子应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在那红枫醉深秋的季节,甄珠与非常网友阮姬有了异样的感觉。
妻子安澜迅速发现了异情。她要开展爱情保卫战。
甄珠的一首诗歌使安澜感到不对劲。
诗歌是什么?
诗歌是青年人的呼吸。只要你年轻,出口哈气就是诗。
诗歌之所以最容易被青年人用做表情达意的工具,不仅因为诗歌有鲜明的活力,还因为诗歌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蒙胧。爱情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象被蚊子咬了一口,你说痒吧有点疼,你说疼吧有点痒,挠大腿吧肚皮痒,挠肚皮吧大腿疼。
甄珠最近的确写了一些诗歌,比如《写给博客所有女友的诗歌》,比如《太阳出来雪死了》,比如.........但从来没有像这首那么旗帜鲜明地响亮地指出:这就是给她的诗歌。
从《写给所有博客女友的诗歌》到《写给一个博客女友》,显然,这是从群体到个体的过渡。那诗是这样写的:我看见你了看见你的笑脸象日照莲花一样灿烂看见你的眼睛象星星一样迷人看见你的心灵象圣女一样高洁看见你的房间象皇宫一样辉煌看见了你的眼我的心便被爱的鞭子抽了一下我的梦便被思念铸成热烈的嘴唇我的身躯便被撕扯成田野的风向你追去很明显,甄珠对那个看见的博客女友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觉。
安澜想:他看见谁了?在哪看见的?在摄像头里?还是约会了?还是.......安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婚姻危机,安澜不会采用一般女人那一哭二闹三假上吊四走娘家的老套路。哭有什么用?如果哭能解决问题,布什领着美国人哭上一番,朝核去功能能顷刻化掉,还搞什么六方会谈?安澜迅速安静下来。她要力挽狂澜,甄珠的父亲叫甄乾道,他要过结婚纪念日。甄珠不明白:“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还什么结婚纪念?真是!”
安澜揶揄道:“有些老糊涂了吧?”
安澜把糊涂二字说得特响。甄珠听着乖乖的。甄珠说:“你回去吧。我有事。县上要举行‘三贤’文化研究会,我还要搞筹备呢。”
甄珠是三贤市的文化名人,自由撰稿人。
安澜认为父亲要过结婚纪念日,这是自己保卫爱情的好机会。她坚决要求甄珠一块回老家。
安澜发现了甄珠有非常网友后,经常倚在阳台冥思苦想:大城市的人生活不农村好,受教育程度比农村高。可是为什么大城市的离婚率比农村高?忽然一天,安澜有了答案:大城市努力和大地隔膜起来。到处是钢筋水泥,到处是柏油马路,到处是青砖漫地。城市在屏蔽着土地。农村的土地能这样吗?土地要种庄稼啊!同样的腰鼓队,农村的在土地上吹吹打打,荡起了那憨厚的尘土也跟着热闹,演绎着敦实、淳朴而浪漫的乡情和思念。他们还在古板而真挚地守望着自己宁静的精神家园。而在城市的喧嚣中,菜没菜味,肉没肉味,有些人也没人味了。
当安澜认为“常回家看看”是挽救自己婚姻危机的一副良药时,对“回家”活动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之前,她先期回家了一次,把自己目前的问题简单而准确地告诉给了甄乾道,并反复讲明,不要把甄珠的问题看得太重,不能说得太露,要尊重他,轻轻点一下即可四两拨千斤。安澜说:“爸,没事,甄珠不是那种人。您老放心。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他就是上网给迷住了。”
甄珠的家在三贤市圄镇。刚进古镇,有几幅墙体标语把甄珠逗笑了。镇南头文化大院门口东边的墙上有幅标语写了两排。上排:群众有困。下排:难找警察。门口西边还有个讲“生态文明”的:保护鸟类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甄珠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再往里走,是一条手机广告:一次性交一年可以免6个月月租。甄珠咋念咋不对劲儿。
在新农村建设中富裕了的甄乾道的院内新添了两株较大的树,一株是桂花树,一株是南天竺。取“竺”和“桂”的谐音,则为“主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