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笑了,说:“嫂子,别理他,今晚咱俩洗衣服!洗棉衣服!”
高大宝:“去。说你。”
墨镜:“我啊?比你们浪漫。每当我的太太穿着一套薄如蝉翼而又依稀透明的睡衣的时候,每当我的心中有些涟漪有些感动有些幻想的时候,我就在我的身上洒上一点古龙香水,它是以柑桔类的清甜新鲜香气配以橙花、迷迭香、薰衣草香而成,具有明显的新鲜油爽令人有舒适愉快的青清气息。而恰恰在这时,我太太就放下白天盘起的那高高的云髻,那黑发象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让妩媚的生动的多情的渴望的充满诱惑的脸庞,在单纯的飘逸的柔顺的秀发中半掩半露,而那黑发,则象旗帜一样宣泄着内心潜藏的情绪。作为男人,表面看来很坚强,但是,他的心灵深处却始终渴望自己能够征服阴柔含蓄内潋的女性的温柔。我太太那长而直的黑发象魔鬼一样迅速给了我一种奇异的力量。你们知道吗?男人的情感像一口老井,一腔的真情就在水井的最深处。女人那长长的直直的细细的垂垂的发丝就像一根根打水的绳子,直达男人的心底,把男人平日里深藏不露的真情之水,一桶桶地吊了出来。正当我心潮涌动的时候,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乳香四溢的牛奶,来到我的身旁。我喝着那醇香的牛奶,给太太送去深情的一瞥,陡然间,我被太太的美丽、动人、性感而撩动得如痴如醉......”
甄玉德说:“什么古龙香水啊!那是蒙汗药!”
高大宝:“什么牛奶啊!那是喷施宝!施用农药加喷施宝,作物产量大提高。”
安澜听得着迷了。
王春花象霹雳闪电一样地说:“世上的事有惊人相似的一幕。”
安澜仔细地看着王春花。
王春花说:“你家甄玉德现在晚上喜欢洒古龙香水了。”
安澜说:“那能说明什么?”
王春花说:“再看这个。”
王春花拿出一个纸条,上写着:iiiwnlaeonevtdeyyyooouuu安澜摇了摇头。
王春花说:“看后面yyyooouuu,你会发现,这是三个you。这样,每三个字母是一组,分开。”王春花用笔画着:iiiwnlaeonevtdeyyyooouuu王春花继续说:“取每组的第一个字母,结果是:iwantyou。即iwantyou。取每组的第二个字母,结果是:ineedyou。即ineedyou。取每组的第三个字母。结果是:iloveyou。即iloveyou。这是栅栏密码,iwantyou,ineedyou,iloveyou!我想你,我要你,我爱你!称谓:甄玉德。落款:凤雅。”
安澜:“在哪弄的这栅栏密码?”
王春花:我刚从陈凤雅家出来,你想呗。”
安澜疑惑而生气地说:“这么说,我这不是玩枪的叫小鸟啄了眼?”
王春花说:“不是那是啥?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跪那给人家查钱呢。”
安澜有些五雷轰顶的感觉。
王春花心满意足地说:“那我走了。”
安澜心里:“我绝不能让陈凤雅得逞。”
天色已经很晚了,安澜坐在被窝了等甄玉德回来。
安澜爸驾驶着解放牌大货车去煤,走时,她捎上爱爱,就一个人上路了。安澜爸给德国黑背起了个名字叫爱爱。下午4点时安澜爸给甄玉德打电话说走到郑州了。可是,到晚上8点了,竟还没回来。打电话,不接。甄玉德心头掠过一丝不祥。
让甄玉德喜出望外的是,半路上,他看见有一只小狗狗沿着路边向自己奔来。甄玉德是那样爱狗,情不自禁地停下车来。“哈,竟也是只小德国黑背,乖乖,谁家的小狗狗啊,多可爱,咋跟我家的差不多啊?”那家伙竟一下子窜到甄玉德的怀里,还用嘴拱甄玉德的脸,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要给甄玉德说什么话。甄玉德说:你是冷了吧,快,卧到甄玉德车上座后的铺盖卷里暖和一下。
甄玉德心里想道:“管他谁家的狗,甄玉德捡了就是甄玉德的,正好我家爱爱缺伙伴呢。甄玉德拿出当年要给陈凤雅结果给了安澜的花手巾,缠到了这只小狗的腿上,防备着这只狗的主人寻来要走,给安澜打电话,没人接。给邻居程圆打,通了,甄玉德交待:有人问着狗的事了,就说甄玉德刚在你老家逮了只小狗,德国黑背,走时在后腿上系上了块花手巾。
甄玉德给这小德国黑背起名叫怜怜。
往前没走多远,甄玉德发现一起交通事故,是两辆解放牌大货车追尾相撞了。后面的解放牌大货车的驾驶室严重挤压变形,车门封死,里面已经着火。
甄玉德下意识地停了一下。
怜怜的警犬本色开始展现出来,它一跃而起就想跳出窗外。
甄玉德哪里顾得许多,拽下立在车窗上的怜怜,抱在怀里,驱车而去。
怜怜这时的表现实在恶劣,它竟狠命地撕咬起甄玉德的衣服来,它好像想要跳下去救人一样。
甄玉德说:怜怜,别没事找事,你看这条路上人车稀少,咱要停车救人,耽误咱大事不说,现在这世道啊,有多少伤者,你救了他,他还讹你,说是你碰了他。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听见没有?
甄玉德又想:说不定怜怜就是哪部事故车主人的。人家认出来了,就要不成了。于是,甄玉德心不由己地加快了速度。
甄玉德开车走着与怜怜搏斗着,边闹腾边往前走,快走到了郑州,甄玉德叫道:怜怜!怜怜!心里纳闷起来:安澜爸的车呢?安澜爸的车呢?甄玉德忽然头发梢立了起来:甄玉德怎么忘了看看出事故车的车牌号?甄玉德又寻怜怜时,发现怜怜早从车窗的烂口处逃掉了。
甄玉德迅速调转回头。
在事故现场,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后面的车的驾驶室已烧毁,剩下黑铁皮,人也烧成了灰炭,手一碰能掉块。
四周没有一个人,夜里很寂静。前车的肇事司机吓得逃之夭夭。恐怖的火光中,甄玉德忽然打了一个激凌:在那烧成灰炭的人的背上还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去,是一条狗,后腿上竟系块花手巾!哪都烧成炭了,唯独有缺陷的狗的后腿没烧住。花手巾留了下来!
甄玉德一巴掌掴在自己的右脸上,他想起程圆说过的德国黑背的另一特点:这种狗本能地怀疑陌生人,不象一般的狗那样,对任何人都会热情相待。
哎呀,原来怜怜和爱爱是一只狗啊!
这怜怜如果不是爱爱,它怎么会上甄玉德的车,上车后又怎么会热情地钻到甄玉德的怀里呢?
甄玉德只是爱狗而不懂狗啊!
甄玉德看着安澜爸的尸体,又一巴掌掴在自己的左脸上。
安澜来了。她声嘶力竭地叫着:“爸爸!爸爸!”
当甄玉德过来劝她时,安澜突然不哭了,安澜杨起那花手巾,对甄玉德怒目相视,并斩钉截铁地说:“咱回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