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也听说，要从交警大队产生一名局党委委员，安澜以为是马风程。莫非是牛见草？亦未可知。安澜感到了一丝凉意。

一辆摩托车的灯打在警车上。从警车的倒车镜里，安澜看到程圆和林溪正在抵着头说话，仿佛他们是两小无猜的一对。安澜幽幽地有些醋意，她想起了甄玉德。

远处的街灯明晃晃的，和天上的星星一齐眨着眼睛。车灯象金鱼的眼睛，更象给丁丁搞服务的小姐的乳房。

贾鲁河的河水在静静地流过。伴着程圆和林溪唧唧哝哝的话语流向了远方。安澜没有打扰他们，在静静地想自己的心事。

街上有放烟火的，礼花四射，天空一片璀璨，也映红了河水，河水也灿烂如霞，好象是贾鲁河公主出嫁的日子。

夜里10时撤岗。

程圆说：“咱们一块去风月茶楼喝茶吧，叫上阮姬和陈凤雅。”

他们来到风月茶楼门口，只见两边有门联：风绘人间春色，阅遍千秋文章。

茶含乾坤精华，楼藏闹市大隐。

程圆说：“你看，又是一首藏头诗。第一个字：风月（阅）茶楼。什么是大隐？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安澜：“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服务小姐一袭旗袍，婀娜多姿，轻折素手，把他们引入二楼。

陈凤雅说：“我顺便拿来了我画的‘九九消寒图’。”

她从冬至开始，以粉色而涂，日染一瓣，为瓣八十有一，瓣尽而九九出，终于画得素梅一枝。陈凤雅说：“圈画完了，梅花就变作杏花，刚好是春回大地的季节。”

安澜连忙过去看，只见画面上主要部分是一枝梅花，凸凹相间，错落有致，很优雅而又巧妙地贴于窗间。左旁，是她的晓装玉照图。这种设计，可谓独出机杼，由梅而杏、由冬而春，季节的变换又与佳人晓妆的胭脂联系，真让人叫绝。

陈凤雅顺口拈出一首藏头诗来：甄陈共数九九图，玉凤同盼暖回初。

德雅冬花已点尽，奇妙梅枝变杏株。

陈凤雅说：“诗歌在说我和甄玉德共同画着‘九九消寒图’，查着日子度过冬天，盼望春日，当我们把‘九九消寒图’的‘梅花’点完的时候，因为‘梅花’红白相间，梅枝就变成了杏枝。”

林溪说：“真是清新可爱，颇有情思。这首诗，每行的第一个字是甄玉德奇，每行的第二个字是陈凤雅妙，实在是奇妙极了。”

陈凤雅哀叹一声说：“梅花到头来还应该是梅花，梅花怎么能变杏花呢？现在我快画完了，却忽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

安澜若有所思。

林溪感到自己不解风情。

程圆赶快打破尴尬局面，说：“对于交警队来说，‘冬至事故’也可以说快要全部‘出九’。贾鲁河桥地段将得到彻底治理。在调查论证得基础上，交警大队把贾鲁河桥作为事故多发和重点隐患点段，春节前已经报请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党委，求得支持，在各地来咱大队开现场会前，也就是‘五.一’前，将设置大量的标志、标牌和提示牌，并在桥头附近路口，设立市乡客车停车点，停车点有宣传园地。”

喝茶真是人生至味，在边饮边聊中，程圆发现，一个人，当你有了忽然冲出久居隧道的时候，那种喜悦是多么地令人兴奋。

程圆听说春节后有小范围内的人事变动，就找马风程谈了自己想当宣传科长的想法。

马风程开玩笑说：“有这种想法，说明社会进步了，经济发展了，人民群众精神物质需要提高了。你的想法很好，下面我提三点意见：一、根据干部任用选拔条例，进步不用着急，考了就行。二、程警官所提目标，是人心所向，形势所趋，是全市人民一致拥护和热烈期盼的。三、得人心、得民心的事，是历史的大潮挡都挡不住的。祝你成功！”

程圆也笑了说：“哈哈！马队，这是雷局长对你说的原话吧？”

马风程说：“你先弄份个人简历，从警多少年？做了哪些工作？取得哪些成绩？可以适当加些汤料。马上给我送来。”

程圆忍俊不止地说：“哈哈！很多国家的命运就是潘基文和大国首脑坐在桌子旁边敲定的。”

马风程笑着说：“在联合国框架内，我们让一部分年轻国家先发展起来，以不断推进全人类发展进步。去吧！”

程圆退出马风程办公室，心里道：“现在的事啊，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事情就向前推动了。外交途径和暗中斡旋并举，是全球通用的工作方法。”

“续茶！”林溪的喊话打断了程圆的回忆。

林溪对程圆说：“看你，喝茶象喝饮料一样。”

程圆说：“怎么？茶也是饮食文化啊，没听说过吃茶啊？”

林溪说：“知道这是啥地方吗？品茗斋啊！”

程圆说：“品茗斋有文件规定不让大口喝吗？”

林溪说：“一杯为品。二杯为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

程圆说：“在哪写着？我怎么没看见？”

林溪说：“文化写在人的心里。挂在墙上，而进不了人心，那是知识，是附庸风雅的装饰品。”

阮姬笑了，说：“知道吗，程圆喝咖啡还加盐。”

程圆不好意思地笑了。

阮姬说：“我最近收集了一幅年画。”陈凤雅说：“什么年画？”阮姬说：“不告诉你。”

程圆知道阮姬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回到家里，程圆打开电脑看自己的收信夹。当他打开油箱时，他看到了阮姬制作的年画密码。密码制作在《风筝误》上：ibwraenatktuop程圆在纸上推演一番后，心里说：“这是栅栏密码。阮姬要给你自己的爱情上栅栏了吗？”

程圆把ibwraenatktuop每2个一组分开：ibwraenatktuop取第一个排在一起：iwantto取第一个排在一起：breakup两排连在一起：iwanttobreakup.即iwanttobreakup.程圆给陈凤雅，问：“iwanttobreakup是什么意思？”

陈凤雅静静说：“翻译成中文：我要与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