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华灯流彩，人流熙攘。

正月十四晚上，三贤市交警开始上街执勤。

过节其实都是老百姓的。对于公安民警来说仅仅是个符号，没有多大意义，过节比平时还紧张。

刚到晚上6时，手持台、车载台里传来大队长马风程的声音。

马风程：“我是交警1号。现在查岗。1号值勤点？”

手持台：“我们是1号值勤点。已全员到位。”

马风程：“2号值勤点？”

车载台：“我们是2号值勤点。已全员到位。”

马风程：“3号值勤点？”

手持台：“我们是3号值勤点。我们这里没有防弹背心。”

车载台：“我是4号值勤点。我们这里3个人只有一件防弹背心。”

程圆、林溪和安澜在一个组。他们的位置在贾鲁河桥头。程圆拿起了车载台，说：“你回话。”安澜说：“你回。”程圆执意地把车载台塞到安澜的手上。安澜没有再推脱，喊道：“我们是5号值勤点。我们这里没有防弹背心，没有停车灯，没有应急灯，没有阻车钉。”

没一会，2号值勤点均出一件防弹背心和一个应急灯送来了。这样，每个值勤点合一件防弹背心，好象作案分子在每个值勤点只开一枪一样。

林溪不经常上一线。她手握应急灯感到特别有意思。一按红开关，亮了。再一按，更亮。按三下，灯关了。她饶有兴趣，反复地按着。那灯贼亮，灯光打到哪里，哪里就象被白亮亮的匕首扎了一下一样，哪里的物体也就随即从黑暗中剥离出来了。

程圆说：“就这一个，按坏了就按不成了。”

林溪反唇相讥，说：“按恁家的了？”

程圆说：“嗨，真是咱家的你倒可以随便按。”

远处，来了一辆摩托车。

安澜说：“别吵了。有情况。”

程圆拿起防弹背心给安澜，安澜说：“我不穿。”

安澜塞给了林溪。林溪又给了程圆。

程圆说：“真有敌情了看你们不争着穿？”

林溪说：“到那时就有三套防弹背心了。”

程圆说：“到那时还发枪。三把。”

安澜问林溪：“你会打枪吗？”

林溪说：“会打住自己人。”说完，大家都笑了。

程圆说：“为避免这种现象发生，有枪也不发。”

林溪说：“问题是没有枪。”

程圆说：“关键是没有节假日。”

林溪说：“请个假都困难。”

程圆说：“请假得说舅舅死了。”

林溪说：“去，你舅舅死了。”

大家都笑了。

程圆说：“我给马队请了一次假，一按马队的手机，手机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尊重的三贤市交通民警，普通话服务请按1。我按了1。里面又传来温柔的女声：结婚请假请按1。老人去世请假请按2。小孩生病请假请按3。其它请假请按4。我按了4，里面又传来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的输入有误。”

“哈哈哈哈.......”大家笑作一团。

安澜说：“这不是禁止请假嘛！”

程圆说：“这还不是稀奇的事，听说没有？牛见草要升了。”

安澜说：“升天。”

林溪说：“升哪？”

程圆说：“升到局里。”

安澜说：“升到局子里。”

程圆说：“不开玩笑，牛见草要升到局里任党委委员。过了元宵节就宣布。原交警大队长戴威吃着劲呢。”

安澜嗤之以鼻。

刚才大队点名时，牛见草点安澜。安澜没吱声。牛见草让安澜写检查。安澜还是没吱声，软抵抗。

程圆说：“思想教育应该对人的感情和价值给予关注，不能一厢情愿地灌输，居高临下的压制。批评教育应保护人的根本利益、总体利益、长远利益。没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他们需要触动心灵的思想、道德、人格呼唤。”

安澜说：“批评教育？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