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们一走出去,东方月微笑着迎上来说:“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上车吧。”“我太累了,晕车。江流儿,我们随便找家餐馆吃一下,老是麻烦东方老师怎么好意思?”欧春暖说,“我们晚上还要拍,来来去去不方便。”“几分钟就到,没什么不方便的。江流儿,你说对不对?”东方月看着我,要我做决定。欧春暖在背后扯我的衬衣,不让我答应。我是左右为难,出了一身臭汗。
“反正我的肚子不饿,泡包方便面也行了。就不去你家了。”我对东方月说。
“江流儿,你肯定是伤口还没好,又累坏了。医生嘱咐你要多休息的,你就是不听。让我看看。”东方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手摸上了我的额头,我想躲都来不及。“啊,你的额头很烫,发烧了,发烧了,这可怎么办?”东方月神经兮兮地说。
“东方老师,我带江流儿去看医生,你也早点回家吧。”欧春暖拉起我就走。
“江流儿,你记得要回来住。我给你煲了汤。”东方月跑过来叮嘱道。
但欧春暖跑得比她快,截住一辆出租车,一把把我塞进车里。车开得远了,我看到东方月还在校门口望着我们。“你舍不得她就下车回去。”欧春暖说。我没和欧春暖计较,只觉得东方月很可怜。
我和欧春暖在外面吃了饭,晚上不去学校采访,闲着无事,欧春暖说出去走走。我们顺着松兰堡的街道向郊区走,城里的浮躁和梦热渐渐抛在了身后。暮色笼罩下来,路边的房子里陆续有人拿着凳子出来乘凉。
“她都摸你的额头了。”欧春暖说。我知道她说的是东方月,东方月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我也琢磨不透。按理说,像她那样有涵养的人是不会当众出格的。
“你怎么不说话?”欧春暖停住了,面对着我站定,“你是不是喜欢上东方月了?看着我,不许撒谎。”
“没有。我只是好奇。”我说。东方月那把白玉锁让我浮想联翩,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什么故事。
“没有就好。我总觉得她不正常,要是被她缠上,有你受的。”欧春暖说完,一蹦一跳地朝前去了,晚风吹起她的裙子,她一双修长的腿在暮色里格外的迷人。
到了郊外,我发现这条路很熟悉,仔细一看正是昨天我和东方月散步的地方。若不是鬼使神差,难道是心灵中的某种默契?我无法再想下去,冥冥中觉得自己和东方月有着一种割不断的联系。欧春暖在一条小水渠边坐下了,她把脚伸进水渠里,让还带着一点点暖意的渠水在她雪白的脚趾上欢快地跳动。
“你也下来呀!”欧春暖用脚丫子挑起水花泼我。我冬的一声跳到水渠里,水花溅了欧春暖一身。欧春暖嘻嘻地笑着,从渠上跳了下来,挂在我的脖子上。“江流儿……”欧春暖迷离地说,她的气息如兰,让我的心跳加快,我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身子很轻盈,柔美的曲线在我的掌上滑动。
月亮上来了,淡淡的光华雾气似的弥散在田野里。我们像是置身在梦境中一般,任流水低低地唱着,洗涤着我们的脚掌。我低下头去亲欧春暖,欧春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你有电话。”欧春暖说。
我按了。
“你有电话。”
我又按了。
“你还有电话。”欧春暖咯咯地笑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竟是欧春暖打给我的。我问她:“你搞什么鬼?”欧春暖放开我跳到了水渠上面,说:“我会轻易让你吻吗?哼!一点表示都没有”
“欧春暖,我爱你!”我大声地叫着,把欧春暖拉了下来。她躲避不及被我拥在了怀里。
“你再有电话。”欧春暖噗地一声笑,掬起水把我的衬衣淋得透湿。我扑过去抱住她,把她的衣服也濡湿了。可电话不依不饶地继续响着。
“你别看我,不是我打的。恩,说不定是东方月打来的。她还在等你回去呢。”欧春暖说。
我拿出手机一看,真给欧春暖说对了,是东方月打来的。欧春暖哼的一声把凉鞋踢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