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我饿死了,快些给我弄点吃的来。”一进内院赛飞就咋呼呼地叫着,完全没有注意院里与平日的不同。
“主子。”玉珠从里面迎了出来,对赛飞挤眉弄眼的。
赛飞现在虽然饿得难受,却也没有眼花,见着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觉得奇怪,连问:“怎么了?”
“贤妃娘娘午时刚过就来了,在这里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玉珠轻声地说着。
“哦。”赛飞觉得奇怪这个贤妃从来不踏自己门的,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连忙走进东暖阁,正瞧见贤妃歪在暖炕上养神,赛飞对玉珠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又退了出来。
“你快些给我弄点吃的来,我都饿坏了。”赛飞回到中堂内急急地求着玉珠。
玉珠讪讪一笑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拧着一个食盒进来,打开食盒里面是小盅,将小盅端给赛飞笑盈盈地说:“就知道您回来会喊饿,我早就备好了用热水温着呢,你快趁热吃了。”
赛飞搓搓有些僵硬的手笑呵呵地谄媚道:“我就知道玉珠最心疼我。”
“妹妹这话可说得不对。”不知何时贤妃也来到了中堂,赛飞抬头正瞧见她斜在门栏上笑盈盈地瞧着自己。
赛飞连忙起身对她微微施礼道:“姐姐怎么不多睡会儿?我们说话吵着你了?”
“哪里的话,我本就没有睡着,你这暖炕可比我那儿舒服多了。”那贤妃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捡了一个位置坐下。“快些吃吧,再饿下去不仅这丫头会心疼,就是咱们万岁爷也会心疼的。”
赛飞暗自瘪瘪嘴,心道他若是要心疼也不会让自己饿这么久了,刚进宫门就将自己扔在一边理都不理。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说得倒是另一番话:“姐姐说得这是什么话,难道您就不心疼我了么?”
“鬼丫头!”贤妃捂着嘴笑骂道,然后又示意快些吃。
赛飞也不过多寒颤,直接端着小盅用着小勺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小盅不大量却不算少,一盅完毕赛飞见饱。将空盅交给玉珠,然后又从她手上接过漱口的汤水,漱完口擦擦嘴,这顿饭算是完了。站起身来对贤妃说:“这一年多姐姐从来不踏我这门槛,今日怎么来了。”边问边拉着贤妃往东暖阁走。
贤妃跟在她的身侧笑着反驳道:“我是没有来过你这里,你又踩过我几次门槛?”
“是,是,是,赛飞不对了!以后见天地去讨饶你,就怕你烦。”这一年多赛飞人际手段倒是练得不错,虽然还是不喜欢主动与人攀结,若是别人主动过来自己也不至于过于被动。
“就这么说了。我那边冷清着呢!你若常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烦!”贤妃落座在炕沿上,若有所思地说着,脸上显着淡淡的愁绪。
“姐姐在这里宽座一会儿,我去把这身衣有给换了。”赛飞斟了一碗茶递在贤妃手中说,贤妃点头,她回身进里。
“姐姐今天来是有事找赛飞?”赛飞将外裘脱下,换了件外衣,头发随意地拢了个髻,出得内寝正瞧见贤妃端看着手中的茶碗发呆。
“妹妹是不欢喜我来么?”贤妃淡淡地笑。
“姐姐说哪里话,咱们闲话无妨,只是您有事尽管说。”赛飞接过玉珠递过来的的炉轻轻握着,慢慢地转动着手炉变换着方位。
“也没有什么,只是眼见着要过年了,有些事找妹妹商量商量。”贤妃淡淡一笑,那笑好似强扯出来的。
赛飞听这般说一惊,这后宫这事向来是贤妃做主,何时需要跟她商量?想着便说:“这后宫之事向来是姐姐辅助太后,何来问妹妹?”
“过几天就是小年儿了,今儿早上去太后宫中请安,太后说今冬身子不爽,年景的事她就不操心了,妹妹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过来跟妹妹商量商量。”
赛飞估计是太后让她来找自己参与后宫管理之事,说起来也是,这后宫之中品位最高之人莫过三人,一是眼前的贤妃,二是赛飞自己,三是太后亲侄女丽贵嫔。这皇帝向来忌袒王家,丽贵嫔不得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贤妃自从先皇后过逝后一直与良妃掌管后宫,良妃失势后更是独霸后宫权柄,曾有人言这贤妃估计就是当朝第二任皇后,后宫诸妃对她可说是马首示瞻,自己父兄皆是朝中数得着的大臣,身份很是显赫,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无嗣,听说早些年也生过几个,都无一免于夭折命运,养得时间最长的就数去年刚夭的三公主芯儿了。赛飞现在还记得那五岁的小女童头天还欢实地蹦跳着,第二天天还没有黑就夭折了。
赛飞本就是一个懒散之人,在这宫中有些事情不得不装,但在骨子里她是属于驼鸟级的人物,所以凡事原则是能避则避。这贤妃表面上虽贤,可自己经过这一年多的接触,且知道她可能是这整个皇宫中最假的人了,这种人自己还是不若为妙。想到这里笑盈盈地说:“妹妹哪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一些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小玩意罢了。这宫中之礼赛飞尚且不熟,何况年景的大事。还是姐姐做主的好,免得妹妹做了不当之处闹得人家笑话,给皇上添烦。若姐姐有什么差遣妹妹在这晓月居天天候着就是,只是要劳累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