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回来了。”王平被一阵欢呼声惊醒，王平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桌面一份文件有明显的湿渍，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口水。联欢会已经结束了，没有了音乐声。王平摸摸胸口，站起来，走二步，身体没有异样。恍若梦境。

几辆货车鱼贯而入兄弟公司大院。

小王和一个人从车上跳下。

王平洗了脸，把胳膊抡一个圆，收回来，慢腾腾地向前打一拳，动作像是练太极。吹出一声口哨，自语道：“我王能能又活了！”对自己开心一笑，这才下楼。

“李总！”王平激动地握住李中的手。

“这是给咱们送的货！”小王得意地说。

李中说：“去年展销会上见一面，一眼就认出我了，好记性。我亲自给你送货了，拿什么款待我？”李总握着王平的手，开玩笑地说。

“有求必应，有求必应。”王平真诚地说。

“拿钱买货不是本事，不拿钱就能把货买来才是真本事。这小王不简单。”李中夸奖小王。

小王看着王平和李中，嘿嘿地笑。

“怎么回事？”王平问小王。

小王说：“我调头了，想试试。

李中说：“你们的职工对企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企业停产了，我劝他跳槽，像你这样规模的企业太多了，小王告诉我说，这里有很多兄弟，对这里有一种不舍，是不是你说的？”李中问小王，小王却涨红了脸。

李中说：“你们二年不到，神了，我来看看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法宝？”

王平笑笑说：“谈不上，刚才我听见喜鹊在叫，就想今天一定有福星会来”

李中说：“既然是学习，就不能空着手来，走，进去走走。”

小王安排卸货，王平陪李中往车间里走。

李中说：“你身上有很多好东西，听小王说，他能学到，说不清楚。”

王平扭头看一眼小王，他们已经开始卸货。

王平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其实不懂管理，只会用心对待他们。”王平把“心”这个字说得很重。

李中若有所思。

车间整洁，生产线一尘不染，职工三五成群谈笑风生，一片祥和，看到李中进来，自发站起来鼓掌欢迎。

李中问王平：“机器停了，他们都在？”

王平说：“坚持到下班时间。”

“你没有强迫他们吧？”李中打着哈哈说。

王平说：“我强迫他们离开过。”

李中像是被某种东西打动，没有说话。

王平陪着李中走进职工宿舍。

空调、饮水机、电脑一应俱全，所有东西整齐摆放。李中感叹：“这是宾馆。”

王平说：“离家近的职工都不想回家了，这里热闹。”

李中啧啧称赞，又问王平：“没钱买原料，谁信？”

王平开心地笑了，他指着楼下的空地说：“你早来一会儿，就看到我们最气派的演出，我们的员工都坐在地上，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座椅。”

李中看一眼腕上的表，无不遗憾地说：“我得走了，去东北出差，我们那里没有直达火车。”

王平问：“又出差？”

李中说：“这次是真出差，以后我还会来。”

王平问道：“那上次？”

李中哈哈一笑说：“上次没敢说实话，从今以后，缺什么，尽管向我说，这是我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