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娟进门时，没看见张静，李方键正在欣赏那只狼。狼伸着鲜红的舌，李方键蹲在前面。

“李总，”邓娟特意用了这个称呼。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邓娟冷冷地说。

李方键站起身，平静地说：“来了，请进。”

邓娟直接坐在沙发上，不客气中透着霸道和挑衅。

“你是狼的化身？”邓娟直奔主题。目光放肆地盯着李方键。

“怎么讲？”李方键依然平静。

“狼，邪恶、狡诈、残忍、无情、凶狠、没有仁义、不讲手段。你欣赏狼，崇拜狼！你向狼靠拢，向狼学习，想把自己变成狼，恭喜你，你现在就是一匹名副其实的狼！”邓娟的语气很激动。

“何以见得？”李方键平静地问。

“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你用狼的规则，划分商业领地，对所有进入者残酷博杀，凭借自己凶狠，追求属于你自己的成功，你车间里正在发生的就说明一切！”

“车间发生什么？”李方键平静地问。

“明知故问！贴包装，贴运费，你们用这种手段不让兄弟公司产品露面，卑鄙，无耻。”邓娟的话像箭。

“审时度势，这是非常时期采取的非常手段，这有什么错。”李方键很平静。

“这是狼的思维方式？”邓娟讥讽道。

“是。你既然说了，我就承认。”李方键很平静。

“我讨厌你的表情。虚伪的高深，伪装的成熟，心地冰冷，人比狼狠。”邓娟的话已有狼的气息。

李方键笑了。走到邓娟对面。邓娟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如果你想在我面前表现你的实力，这只会让我恶心。”邓娟说。

李方键说：“我不想表现什么，我承认我喜欢狼，狼坚韧、机智、聪明，具有极强的组织能力和执行力，协同精神极强，是优胜劣汰的推动者。

狼之间的交流是一种信息，是心领神会，是心有灵犀，超强的协同是我们的员工和各部门之间学习的楷模。

狼也是一种可爱的生灵，具有狼性的职员是不折不扣的好职员，他们具有狼敏锐的嗅觉，一旦锁定目标，就选准恰当的时机，选好发力的角度，使用技巧性的战术，这是不是一种精彩的商业博弈。”

邓娟忽地站起来愤怒地说：“你变了，狼的思想武器使你狼性合理化，在你的进攻下，兄弟公司从原来的诚信经营到现在的防守反击，你的这种做发只会让整个行业混乱，市场崩溃！”

“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李方键说。

“你解释什么？从今天开始，李方键，我的那个同学，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和感情了，你不崇尚博弈，迷恋对抗吗？我们兄弟公司的所有员工奉陪到底！”

邓娟觉得没必要和他说其它事了，就提起肩包，怒冲冲走了。

出门时差点和张静撞个满怀，张静有些惊异，看着邓娟急匆匆的背影，目送很远。

室内，李方键痛苦地闭上眼，双手伏面。

狼，伸着鲜红的舌，露着渗人的牙，残忍地微笑着。

邓娟从翔天公司出来，拦一辆出租车，直奔金色超市。

超市里人头攒动，非常拥挤。

原来摆放兄弟牌产品的柜面空空如也。促销员也不见踪影。

邓娟没有停留，去了一家名叫通达的物流公司。接待员很热情问：“发啥货？”

外面的各种货物不停地进来，里面货物在装车，人来人往，紧张有序。

邓娟很快和物流公司达成协议，邓娟在协议上签上名，撕下一份，嘴里说声谢谢，已经向外走了。动作干练、麻利。

出租车在房屋中介公司门口停下，邓娟从车里钻出来，嗒、嗒、嗒，小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