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的丁梦妮,任凭丁梦茹喋喋不休不言也不语。
丁梦茹好像发觉了丁梦妮的尴尬,小心道:“梦妮,你们现在过得还好吧。”
丁梦妮淡淡道:“一般吧。”
“我说有些情你也不要老想了,老想老烦,老伤心。”
丁梦妮岔开话道:“玉珊也三十了吧。”
“是啊,难怪她不愿生孩子,原来心里有支电筒总在乱照。”
“哦大姐,你们单位原来那个‘乖小妹’现在咋样了?”
“‘乖小妹’因子宫癌前不久做了手术。半年前,她原本在别人那里借了高利贷想办公司,可后来她以前钓那个大款表示愿意出资帮她,于是她就作了还款决定,但没想到后来大款因怀疑自己得了爱滋病不露面了,因为大款没兑现,结果她反又欠了一大笔高利息。要说‘乖小妹’不错的,宝以前总说人家破瓦寒窑出不了好瓷,这回好了,这回人家真是伤心供出精品来,老师说她丫头是全校唯一一个最有能力考清华的学生,正在尽力全保,气死宝的乌鸦嘴了。哦,我听‘乖小妹’说,她的前夫还在极力想和好哩,她挺幸福的。”
“幸福个鬼,社会上流传一首‘顺口溜’,是说我们女人的‘一等女人在家称霸,二等女人在家吵架,三等女人在家挨骂,四等女人在家自杀’。我不服气,凭啥就该我们遭贱受穷还悲哀?真靠老天转运还不如自己转运来得快。美好生活自己创造,没机会找机会,小机会变大机会,你们信不信大姐,只要机会一到,我就会时来运转。”
显得很有些激动的丁梦妮,终于没因激动而泄漏心中的秘密。
丁梦茹打了丁梦妮一下,“你也在胡思乱想了,都老女人了还说小女人的话。”
“女人不是老和小的问题,是好和不好的问题。”
“难怪‘乖小妹’不想跟前夫和好,要找新老公。”
丁梦妮不解道:“要说她连生理都不健全不需求了还找男人干啥嘛,真要找个好男人还不等于折磨人家呀,太残酷了,是我绝不再找男人。”
哪想丁梦茹却不同意丁梦妮的观点,“生理需求跟心理需求两回事儿,据说人家大太监李莲英还讨好几房老婆哩,这叫心理需求。单从外表看,‘乖小妹’不错的,她不可能因为生理原因不顾面子,女人最好的就面子。‘乖小妹’人长得好,日子还长得很,她不可能不需要一份情感。”
一天下午五点钟,公差回来的丁梦妮,向部长作完工作汇报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当她刚在台历页面上记下一组电话号码时,便接到刘玉兰打来的手机。
“梦妮,袁海龙今晚七点请我俩在‘善斋’吃药膳鸡。”
丁梦妮连都没想就回上了,“好的,我准时到就是。”
接下来,丁梦妮压着兴奋,在办公室足足坐到七点钟才起身离开。
担心路上遇见熟人,丁梦妮在厂大门外打的前往……
“善斋”酒楼门前,丁梦妮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便受到袁海龙与刘玉兰的欢迎。
雅间里,丁梦妮三人呈品形对坐着。
只一小会儿功夫,两名服务小姐便将一应菜品端了进来,一阵摆盘下锅退出后,三人就边吃边说的讲开了。
袁海龙旧话重提,“梦妮,想来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说实话,我打听了你好多年,要不是在一次供货会上见到玉兰的局长老公,我还真不知该咋找你。”
刘玉兰笑着说:“这就叫万事难挡有缘人。”
“难怪要说心和情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才有心情之说嘛。”
丁梦妮明知袁海龙话中有话,而且刘玉兰也在一旁不时向自己递着眼色,但她仍旧假装不懂,“就算有时心情再好,但只要一跟工作挂上就弄不清了,所以‘心情’二字有时还真不好说。”
刘玉兰:“梦妮说得对,我现在心情就很好,因为我再不把心情跟工作绞在一起了。”
袁海龙接过话道:“那我就来点儿跟心情无关的话。说到早年读书嘛,我算是个最没用的读书郎,高中毕业后,根本没想过要考啥东西大学。那时生活太苦了,家里兄弟姐妹又多,常常饿得能干哽二十四,连吞十八碗。你们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小混学校大混社会了,真是家庭小社会,社会大家庭。”
刘玉兰插话道:“听说你老早就开始了学做生意,现在肯定就是在‘社会大家庭’经商了吧,把你的发家史讲来听听嘛。”
在刘玉兰的鼓动下,袁海龙终于讲起了他的所谓“发家史”……
早在高中时,袁海龙在同学们大都瞧不起的时候,就开始歪着心思帮别人捣腾水果、豆浆粉、打火机、旧货服装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开初,袁海龙像个初上战场的小兵,带着恐惧心理上阵,由于袁海龙懂得顾家庭,后来哥姐说他从小就有责任感。其实那时袁海龙根本不懂啥叫“责任感”,只是内心总有种无法摆脱的东西在逼他这样干,结果弄得离家回家两头黑,成绩一落千丈,挨骂又挨打,虽说心烦时没头绪,但没想到缓过气来后,自认为痛快时同样还是没头绪。生意场中,袁海龙是个有心计、善“偏门”的人,“顺手牵羊不为盗”,他好像天生就懂这个理,一次独立“大生意”靠的就是“截道”而成,随之每每如此,并为后来开办私家公司奠定了基础。
说到这里,袁海龙停下话来点了支烟。
因为丁梦妮内心对袁海龙产生了极大变化,所以她觉得袁海龙抽烟的姿势很特别,并不像包大海平时那样架着二郎腿,而是端坐着,很见优美的轻吸慢吐,仿佛地震了也不会改变,特别在这一瞬间,丁梦妮觉得“小眼儿龙”的眼睛仿佛也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