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父女走后,丁梦妮无可奈何地独自守着无人气的家,身裹厚厚的被子紧着心坐在床上,硬抗着袭来的阵阵寒意,望着窗外的洞洞黑夜……
就这样,丁梦妮在耳边回响着包蓉蓉尖厉的惊叫中,在脑子盛放着诸多的事情里,直到天亮也心无睡意。
当天晚上,何必从家。
包大海:“何院长,正式开业那天你一定要来呀!”
何必从笑了笑没说话。
包大海有些急了,“真的何院长,不然我会难过的。”
何必从仍旧笑着,“你太高看我了,真把我当头面人物啦。”
“所有朋友都是‘头面人物’,要不是大家死心踏地帮我我绝不会有今天。”
“那我先说好,不管你的事还是我们合作的事你都要做好,更不能学有些人得势就认钱,真要这样,那不管你以后做得再大,同样也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何必从拍了拍包大海的手,“千万不要让我有一天为认识你后悔。”
包大海接过何必从递来的烟点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何院长,我真要昧良心你就罚我。”
“我罚不了你,”何必从正色道:“但我有的是办法罚你,然后大家不做朋友。大海,以前你虽说生活质量不高,但做人的品质不错,但愿以后别忘了。”
“路遥知力,日久见心,我历来低头抬头都是正当人,从没做过一次丢脸的事情。”
“那就好。大海,你知道清未有个叫胡雪岩的‘红顶商人’吗?”
包大海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知道。都怪我以前不学无术,现在的人都搞不清楚就别说过去的人了。”
何必从喝了口茶道:“胡学岩是清末政界商界一个极为传奇的人物,近代史书上有很多关于胡学岩的记载,我暂且不说他在政界的传奇故事,单说他在生意上的传奇故事。据说胡学岩做生意不管面对小市民还是面对大朝庭,凡事都本着一个标准,那就是‘先义后利’。这句话不用过多解释,稍为聪明点儿的人都懂。”
包大海认真地点着头道:“我懂了何院长,我会的。”
何必从站起身来,“我去一趟回来还有事情要问你。”
包大海愣了一下,“你要出去?”
何必从笑了笑没说话,随即向卫生间走去……
包大海不懂何必从临别前丢下的话是啥意思,于是转对宋萍道:“何院长的话是啥意思啊?”
宋萍为包大海添加好茶水后,反问道:“听为民说你有个很不错的大老板朋友,当真?”
包大海随口道:“哦,他说的可能是刘老板吧,在前在后我都只有这样一个大老板朋友,刘老板是做奶制品生意的,我们厂的冻库现在就是他在租用。”
“听说你们交往有十多年了。”
“是的。刚认识那会儿刘老板生意就挺火的。”
说话间,何必从回来了。
何必从坐下后对包大海道:“为民说你以前一直拒绝刘老板帮助,开始说得我都有些不相信、不,大海,你别打岔,但在我们的相处中,事实证明你的确是这种人,有志气,所以我信了。”
包大海赶紧回道:“谢谢何院长信任,不然我也没今天。”
“为民说当时你给我送礼的五万块钱就是刘老板给的,可见得你的为人和你们的交情,也说明刘老板的豪气,还好我没收,不然刘老板会低看我的。”何必从接过包大海递给的烟点上后道:“大海,找机会引见一下,刘老板跟我是同一类人,不交朋友可惜了。”
包大海高兴道:“那好啊,刘老板人挺随和的,一点儿不像有上千万资产的大老板。”
宋萍插话道:“其实你还有件事情我们也早就知道了,据说你长期帮一个下岗女人免费修家电,有这事吧。”
经宋萍一说,包大海自然想起了陈大姐,但他不好意思讲。
何必从:“是为民跟我们说的,还有那个女人的兄弟小陈也跟我讲过,小陈就在我们医院干门卫,这你不是不知道。”
听何必从如此一说,包大海只好讲了起来,“她当时够难的,比我还难,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虽说时不时也有些后悔,但还是硬着心帮了。”
“你昨天还去为她修过燃气灶。做得对,做人是该像你说的那样,有点儿啥心才行。”
包大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她家也没啥好修的,除了我修过那台旧冰箱以外,另就是电饭煲、热水器、燃气灶啥的,都好修。既然早就知道那你咋不早说?”
何必从明言所以早先不说是想继续观察包大海,而包大海也的确用自己的本质打动了他,不然何必从不会跟包大海签合同,更不可能还为包大海帮以后一系列忙。
包大海没想到何必从善待自己竟有诸多因素,他终于相信那句“好心有好报”的老话了,一时间激动得不知怎样与何必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