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一路无话把包大海带回家里,招呼包大海落座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情为包大海沏茶……
包大海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虽说表面平静地看着丁梦妮的一举一动,但怀揣的激动却在情不自禁中倒海翻江。
丁梦妮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伴着包大海坐了下来。
丁梦妮:“你不想说点儿啥?”
包大海变换了一下姿势,阴阳怪气道:“说啊,看你一屋子全新,想来人也一定是全新的,真该为你高兴为我难过了。”
丁梦妮听出包大海调侃中尽含的讥讽之意,要不是想到不激怒包大海,她说啥也要不软不硬回上几句。
包大海见丁梦妮没回答,于是得寸进尺起来,“过得不错嘛,一不小心成了富婆,我忙了好几阵也没富起来。”
丁梦妮语气沉稳道:“你不要总说难听的话,我们毕竟曾经是夫妻。”
“你不会撵我走吧?你还能接待我?”
丁梦妮暗压着“砰砰”直跳的心,“我不懂你啥意思。”
包大海淡淡道:“没意思,我懂就行了。”
丁梦妮沉默了会儿,换着话题说:“听说你包了单大生意。”
包大海抽着烟,慢吞吞道:“好像有这事儿。”
“包都包了还好像,你也变得不耿直了。”
“你听说,我好像,不为过。”说到这里,包大海调侃道:“托你的福,我可能真要过上吃小糠啃大菜的日子了。要说你也不错嘛,一手挽情夫,一手招前夫,先有聪明挣大钱的情夫给你情趣,陪你浪漫;后有能干挣小钱的前夫为你做事,送你回家。”
丁梦妮本就“砰砰”乱跳的心又“咯噔”了一下,包大海的话使她自然想起当初与李永生在国旗台相遇肖为民夫妇一行,会不会是他们……于是乎,欧阳海玫曾说过那句“男人吃醋比女人更疯狂”的话,从丁梦妮脑海里冲了出来,但此时不容多想的她,唯一只能耐心坚守着。
丁梦妮强作镇静道:“你不要偏听偏信。”
包大海只要想到那个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赶不走的,最伤自尊,最刻骨铭心的事情便止不住要冲动起来。
“我亲眼所见还不算?!某月某日某时,在市里某个地方,你跟某个男人招摇过市走进一个叫啥‘双江’的狗屁咖啡屋,而且当天晚上我还给你打过手机,可惜你关机,第二天你可能拨打过那个未接电话,要是真打过,那你一定还记得对方是公话,话主是个话音沙哑的女人,电话摊儿就在中心校大门外,不信你可以再去听听那个女人的声音。”
因为有了准确无误的事实,所以丁梦妮自然想起当时的一切,她没想到刚才自己的思路会跑调。在思来想去中,丁梦妮只恨自己当初与袁海龙的亲昵行为居然让包大海看了个一清二楚,更没想到那个未接的午夜电话竟是包大海所为,丁梦妮此时真后悔与袁海龙的交往了,那后来跟李永生一起在国旗台碰上过肖为民夫妇,又尤其那小女人,她会跟包大海提到吗?一时也吃不准的丁梦妮,心中自有几分慌乱,但最终她还是平静下来,任由包大海说着。
包大海原以为丁梦妮会有些解释甚至争辩,哪知丁梦妮却淡然的坐着一声不吭,于是他便继续道:“难怪你早先要说门里男人跟门外男人不同的那些话,看来还真有那么回事儿了。”
丁梦妮很容易就想起那句话来,恨得她不停地在心里骂着:该死的“门里门外”!千刀万剐的“门里门外”!
包大海的话深深刺伤着丁梦妮,使得她纵有满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尽管如此,她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决心以最大忍耐接受包大海那怕再刻薄,再残酷的语言,而用“主动取胜”的方式跟包大海抗到底。
“你吃醋啦?”
包大海淡淡一笑,苦着心打趣道:“岂止吃醋,简直是翻了坛子倒了缸,全靠醋篓子还接了一点儿,要不然早他妈漏光了。”
丁梦妮下决心赌了起来,从容不迫道:“你也许还想知道我那天晚上住在哪里了。”
“这好像不该我想吧。”
“那天晚上我是跟你看见那人在一起,但另外还有好多人,不信你可以马上打电话问海玫。”
包大海斜了丁梦妮一眼道:“我相信,海玫也会说不信可以问你。”
丁梦妮仍旧镇静着说:“就算你有百分怀疑但没一分证据,再说你也没理由干涉我,就像我没干涉你一样。”
包大海承认丁梦妮“百分怀疑一分证据”和“没理由干涉”的话是占理的,但他仍旧固执着自己的想法,“我的日子是熬出来的,你的日子是疯出来的。”
丁梦妮再次想起自己亲眼目睹包大海与小女人一起的景情,原本她想针锋相对说“你也疯过”,但为了避免激怒包大海,于是就换成了另外的话,“你未必没想过。”
包大海吐了口烟雾,毫不忌讳道:“想过,而且干过。要说也是你撵我在先,你要不先跨出我不会跟别的女人交往。”
丁梦妮依旧为自己打着底气,“我从没干过不该干的事情,更没像别人那样胡乱浪漫。”
包大海本想说“不胡乱浪漫哪来钱装修房子买家当”,但想来想去自觉有些说不口还心酸,但又其心不甘,于是便借着另外的话把意思表达了出来,“是的,你干的都该,我不相信你没浪出事情来。”
丁梦妮因包大海的话忽然敏感到房子的装修,这是她近来因心情烦躁而忽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