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焰捐献骨髓的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到来的那天,邹洋特地买了一束花到机场去接他,以此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的话,邹洋真怕小焰会垮掉。这半年来,他和小焰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因为事先已经抽了志愿者的血样,做了hla―dr分型检测,证明两人的白细胞抗原完全相同,所以一到医院就开始了手术。
在这之前,小焰也已经通过化学药物和放射治疗摧毁了身上的癌细胞,住进了无菌病房。
骨髓移植过程和抽血差不多,医生采用血液分离的方法将供者的造血干细胞植入患者体内,使患者重建造血和免疫系统。
小焰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在茫茫人海中她捞到了这一枚绣花针。
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出现排异现象。很快,小焰就顺利出院了。
当小焰双脚踏出医院的那一刻,她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也许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她要求见见捐献骨髓给她的人,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但是被那位学生拒绝了。
小焰突然觉得很惭愧,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呢?忙着为自己那点小儿女的感情患得患失,忙着和自己看得不顺眼的同学勾心斗角,去抗洪救灾还要顺手拿两只蛇皮袋,让献400毫升的血都感到害怕,还自以为我行我素,活得很酷。
小焰想,既然是再世为人了,那么就应该换一种活法,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活得浑浑噩噩了。虽然她无法把握生命的长度,但至少她能把握生命的宽度。
她和邹洋商量,觉得成立一个“星火计划”。因为这场病,让她了解到,目前我国骨髓库里的质料对每年以三到四万在增长的白血病患者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她想以自己的力量成立一个民间骨髓库,让人们更多的了解白血病,发动更多的志愿者捐献骨髓。取名“星火计划”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意思。
邹洋对她的这个想法很支持,四处奔波,开始为这个计划办一切需要办的手续,并说服了他的同学里海涛做他们的法律顾问,简宁得知这个消息后毛遂自荐做了医学顾问。江川知道后,辞了首席执行官的职务和四千万的年薪回来帮忙。丢丢则做起了小焰的财政部长。他还开玩笑说,他这个财政部长是越做越大了,说不定有一天真的做到中南海去。
小焰特意给江雪写了一封信,她在信里对江雪说:
以前我们看见别人将饭倒掉的时候,总是在他背后说“浪费可耻”,让后自己也把饭倒掉了。我们好像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像当初我们帮着高建和文文从灾区偷偷拿蛇皮袋一样,还觉得自己很仗义。现在想想,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这次我死了,我给自己,给我的亲人、朋友溜下了什么呢?我们肆意的挥霍着青春,却从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犯罪,就像把饭倒掉一样习以为常,嘲笑别人,却从不反省自己。也许廖源说的是对的,短暂和永恒,不是以我们存活的时间长短来衡量的,而是以我们释放的能量来决定的。我现在真的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江雪,我多么希望你也能参与到我们当中来,我们一直是最有默契的搭档。你过得好吗?余桥对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江雪给小焰的回信很简短,寥寥数语,大概意思是我很好,不要挂念她。
小焰知道信写得这么短,一定有许多话藏在了心里。也许她过得并不幸福。
小焰出院后没多久,接到了文文的电话。
小焰一接电话就听到文文的哭泣声,小焰下了一跳。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文文在电话里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焰着急的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啊?”
文文在才语无伦次的说:“我在医院······就我一个人·····要生了······”
小焰一惊,自从她住院之后就一直没有文文的消息,江雪远嫁他乡,她也无从打听。曾经也让丢丢帮着打听,但一直没有消息。时隔半年,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却说她要生了。
小焰接了电话,就赶到了文文说的那家医院。
此时文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病房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小焰一来,不禁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
小焰走到她床前,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半年没有你的消息?那个混蛋呢?”
文文说:“他和那个女的结婚了!”
小焰真的是瞠目结舌,她万万没想到文文和高建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他一直不看好高建,但无论她把他想得多么坏,她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扔下大肚子的文文,跑去和别人结婚。
小焰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住院了呢?”
文文说:“见红了,离预产期还有好几天呢。医生说胎位不太理想,孩子还脐带绕颈,不排除缺氧的可能。我害怕,不知道找谁,想来想去,只有找你了!”
小焰掏出手绢,替文文擦掉了眼泪。问:“你吃了没有?”
文文摇了摇头。
小焰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
就在小焰出去买吃的的时候,文文的宫缩痛开始了。一阵一阵像是把她所有的经脉都要扯断了一样,整个人都被痛苦淹没了。文文躺在床上直打滚,她拼命叫喊着,可疼痛却没有减少半分。眼泪想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流下来,此时此刻又怎是一个“悔”字能说的清的。当初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换来的却是今天这样的悲惨下场。爱情在金钱面前变得一文不值,不,也许他根本就没得到过真正的爱情。现在才知道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呸,都是那些文人墨客信口开河,骗人的!现在她真的连肠子都悔青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按了床头的铃。一会儿,一个护士走了进来。一看她疼成这个样子,见怪不怪的说:“开始疼了?”
文文点了点头。
护士又问:“大概多长时间疼一回!”
文文在心里骂,我都快疼死了,哪还顾得上计算时间啊?她忍气吞声的说:“不知道,我没看时间,反正很短。”
护士说:“你等一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说着,又离开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文文一个人了,她蜷缩着身子,疼得哇哇大哭。
袋一样,还觉得自己很仗义。现在想想,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这次我死了,我给自己,给我的亲人、朋友溜下了什么呢?我们肆意的挥霍着青春,却从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犯罪,就像把饭倒掉一样习以为常,嘲笑别人,却从不反省自己。也许廖源说的是对的,短暂和永恒,不是以我们存活的时间长短来衡量的,而是以我们释放的能量来决定的。我现在真的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江雪,我多么希望你也能参与到我们当中来,我们一直是最有默契的搭档。你过得好吗?余桥对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江雪给小焰的回信很简短,寥寥数语,大概意思是我很好,不要挂念她。
小焰知道信写得这么短,一定有许多话藏在了心里。也许她过得并不幸福。
小焰出院后没多久,接到了文文的电话。
小焰一接电话就听到文文的哭泣声,小焰下了一跳。急忙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