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王富年背着手从村委办公室里走出来。村里的人还是习惯的称呼村委为大队部,其实还是以前生队里办公的三间破房子。王麻子骑着自行车从王富年的身后飞快地骑过,车子后面还带着一个铁皮箱子。若是以前,王麻子老远的就会和王富年打招呼,这次王麻子好似有意的躲着王富年。“廷江,骑这么快干啥?”王富年看到王麻子没理他,心里有点生气。
王麻子听到王富年的喊声后,便下了自行车,回头望着王富年。王麻子的绿豆眼不停地乱转,然后一阵怪笑:“嘿嘿,嘿嘿富年哥,有事儿?”
王富年不紧不慢地走近王麻子:“你忙啥呢?好几天不见你的影子了。”
王麻子笑了笑,指了指车后的铁皮箱子:“这不,做了点小买卖。”
王富年上前揭开铁皮箱子的盖子,生气地说:“他们说的没错,你果然去卖死猪肉了!”
“嘿嘿,富年哥……”王麻子夺过箱子盖,连忙盖上。
王富年生气地瞪了王麻子一眼:“廷江,你撮死呀?这死猪能吃吗?”
“我又没吃。”王麻子狡辩道。
王富年说:“你不吃,你卖给别人!这猪是吃了死耗子闹死的,人不能吃,闹不好要出事的,出了人命咋办?”
“没事的,没事的,闹不死人,顶多拉个肚子什么的,我都卖了四五天了,都快卖完了,这下能赚个二三百块钱哩,你说多合算。”王麻子得意地说。
“呸!”王富年说,“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的猪都埋了,你竟然从土里挖出来……我真是想不到,你还能干出这下三滥的事儿来!以后你爱咋的咋的,你的事儿我一点不管。”
“哎,这事儿你是咋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麻子摸着他那老鼠胡子,沉默了一会说道:“肯定是刘四那个老东西说的。我就是听他说柳香家的猪死了,埋在水库东头桑地旁边。要不――就是王永喜,那天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过他。反正就是他俩,看我不……”
王富年拉了王麻子的胳膊一下:“行了吧,你是不是又去找人家拼命?告诉你不是他们说的。”
“那是谁?”王麻子问道。
王富年说:“村里好多人都在说,你把他们全都砍了,去呀――?想想吧,你也一把年纪了,干点正经营生吧?再这样胡作非为,你那小命不定啥时候就丢了,丢了还不知道是咋丢的。廷江,当哥的这是最后一次劝你,你要是再不听,我也没办法了。”
王麻子苦笑道:“富年哥,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你天生胆子小,遇到事情怕得要命。不就是卖点儿死猪肉,没啥大不了的……”
“走走走,你赶紧回家去吧,我不想听你说话,真是长虫钻进腚里去――没治了!”王富年说着把头扭向一边。
王麻子推起自行车就走,嘴里嘟囔着:“哼,不想听我说话?我又没和你说话,是你喊住我的,是你想跟我说话,还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