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似乎很不能控制那块石头，以至于我无法决定是让它回到现实还是去到古代。比如现在我就躺在小竹楼里，四周是显然的现代。

我小心地看了看我的胳膊，没有刀伤。虽说没了痛觉，但受伤的痛感仍然还在。坐起身来，脑袋里的感觉是像经历了一场浩劫般。

我的信仰开始动摇，唯物的我似乎不得不开始唯心了。

翻阅了关于清代的一些书籍，却只在《红楼梦》中见到了这块灵石。曹雪芹确实的写到了那块女娲补天之石，并且说到石头的灵性。

我端着眼前那块每晚都带着我进入奇异梦境里的石头，仔细仔细地瞧，除了绿得通透，格外光滑好看之外，别无其他。于是任凭我如何使用放大镜之类的器具来观察，仍是一无所获。

下午的时候，城里的侄儿给我送了些肉和用品。由于路难走且远，我便留了他在小竹楼住下。

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带着奇石入睡。

我知道我会在古代醒来。

果然。

农人家中。春寒似乎是不在，我起身，发觉胳膊还是有些痛，但被很好的包扎了。

起身，发觉春寒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我站在门口，她很快的朝我走来。

“尚姨，你要去什么地方吗？”春寒擦了擦手。

“只是起来活动活动，我又睡了很久吗？”

“嗯。”春寒点了点头，“尚姨你每次睡着都没有任何征兆的，这个院子里的妇人都被你吓着了，她们都以为你背过去了。”春寒的嘴角还挂着些微笑。

“我们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么？”

“五天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去找哥哥还是去找石头还是去我也不知道。”孩子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伤感。

“我们去找白然。”我没忘记舒庆邦那日托给我的梦。

“白姨么？”

“你认识？”

“白姨我当然认识啊，那是我娘生前的贴心人啊。”从春寒肯定的神色中，我看到了希望。

再一次来到北京。

白然原来是一个京城官员的侧室，由于官员死得早，白然很早就成了寡妇。只是带着官员和正室生的儿子守着大宅子过活。

年久失修的宅子，这时的北京似乎贫富差距相当大，我能看到旧宅的没落，也能看到在京城繁荣地带新宅的富丽堂皇。

两个挑着鸡蛋鸭蛋的农妇敲开了挂着“周宅”匾额的大门。

“谁啊？”一个声音从门里传来。

门被缓缓打开。

“白姨，您买蛋吗？”春寒冲着开门的女人拼命的眨了眨眼睛，女人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买，买。”

眼前这个穿得朴素淡雅的中年女人就是白然，她应该与现实里的我年纪相仿吧。

春寒把家里的遭遇朝白然说了一遍之后，白然只是流泪，不住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