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蚩尤没把我们当食物挂到横梁上,是因为黑水的关系。”
天已经微微泛白,月亮失去了金黄的光泽,换上了珍珠白的衣裳,肥沃的土地上铺了条厚厚的水泥路,上面镶嵌着晶莹的鹅卵石,如果穿着细高跟鞋,走在上面,铁定会摔死。两旁夹道耸立的是热带雨林的曼妙风情,粗壮的枝干如同巨人的大掌,由下往上拢住,代替人们承受毒日的摧残。我和狼沿着观景道走了近三个小时,幸亏脚底老茧够厚,才没有冒出水泡来。
“它把我们当同类了。”虽然我说得并不十分确定,但如此推断似乎比它被狼折腾这一说法更令我信服,“资料里说它有视力,但我至今还没发现眼睛。”
丢弃了外套的狼裸露着结实的上身,拨弄着额前稍长的刘海,被他反复染烫的乌发显然有些干枯无力,“我见过。”
我侧过头盯着他,像看怪物一样,“你没可能……”蚩尤没把你射成马蜂窝算你运气!
“这么近距离盯着它?”或许是我之前的放松,令他以为有机可乘,他一边打断我的质疑一边伸出手朝我揽过来,“别忘了我有超能力。”
“是啊,那你何不将它凌空倒吊起来,好让我们拨开它的长毛,找找它的小眼睛。”我冷酷无情地讽刺他,顺手将他不安分的臂膀赶下肩头,停住脚步,“告诉我,狼,为什么你没能用超能力将蚩尤制住?”
“葫芦巴碱的问题还没解决,亲爱的,你就不想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吗?”他背对着我,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继续往前走,“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不需要!
“谢谢!”我很用力地说,不爽地加快脚步超越他。“真希望蚩尤马上出现,好让你满足一下英雄情结。”
“别急别急,它会来找我们的。”狼笑意正浓地看着我越走越远。
我们绕了个大远路,才姗姗抵达溪边。艳阳高照,流水潺潺,但我全没心情去欣赏,狼找了个藏身的好地方――立在溪边的一棵巨榕的树洞,足以容纳下两个人。
“算我求你了,右手从我的腰上挪开。”没有墨雨护身,我总觉得不自在,特别是狼有意靠近的时候。手里握着枪,在他轻蔑的眼神下,打开保险,“别以为没了墨雨,我就会任你上下其手。”
“美梦如过眼云烟。”双手举过头顶,高大的狼在狭小的空间里尽量拉出的最远距离,也近得令我神经紧绷,他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又说,“我很想知道,昨晚你说谁温饱思淫欲。”
“如果你再问一遍……”
“亲爱的,我知道对方是陈东河,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王八!我们这么辛辛苦苦挤在树洞里是为什么?难道不是等幕后主使者吗?还是说狼只想借机让我难堪?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更黑了,“狼,如果你再嗦半句,我就另找个树洞……”
“嘘……”
嘘?!
“你……”误以为自己反被嫌嗦,气得我险些吼出来。嘴巴被狼牢牢地捂住,目光突然擒住闯入视线的背影――山瑞?
好吧,不得不说,我很乐意看到他出现。这样,对于他之前的百般挑衅,我便有了合理的解释,就算狂扁他,我也不会手软。
山瑞似乎在找什么,漆黑发亮的军靴踩过溪边的碎石,发出咯咯的轻微声响,他似乎有些惊慌,过分小心,黑眼珠四处张望,从阴暗的树洞里望去,交错的树干断断续续遮挡视线,我看不清山瑞的脸色,却发觉他似乎是受过枪伤的左脚,裤腿上还留有一大块血迹。
“……不……你……怎么……”他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即使我竖起耳朵,依然无法听清。
正当我将全部注意集中在战战兢兢的山瑞身上,头顶树冠突然传来一声结实的冲撞……
来了。
我们四目相接,各自了然对方眼神的含义。
狼对我竖起三指,开始倒数。
3!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