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慢慢摇头：“可惜我没爱上你，你不是那类可以让我爱上的人。”

柳川越深吸口气，放缓语调：“这由不得你，我们还是会结婚，你收收心，好好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吧。”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柳轻云挑衅地说，“你不要利用我爸爸妈妈对你的同情来胁迫我。”

“你……”柳川越气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打算把我当回事了？”

柳轻云倔犟地抿紧嘴唇。

柳川越冷漠地松开她：“好，我总算完全地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了，这样我也就不用继续白日做梦了，我们回去，把一切都跟爸爸妈妈说开，我们就解脱了。”

柳轻云用力点头：“好！”

“我马上跟学校请假和他一起回家，我相信，我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让爸爸妈妈还我一个自由身，然后就可以回学校告诉肖宁再没什么未婚夫挡在我们中间了。”柳轻云刚把这句话打完发出去手机就响起来，号码是洛子麒的，她毫不犹豫地关机，然后继续敲打。

“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爸爸妈妈会是那样的反应，原来他们还有另外一副样子，完全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他们很生气，从没凶过我的爸爸还骂了我，妈妈劝我劝不动就哭，哭完了就红着眼睛去拿酒喝，边喝边自言自语地哭诉自己命苦，她从来不喝酒的。我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好跟着妈妈一起哭。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这样惩罚我。”

当初的心痛潮水般倒流回心底，一颗泪掉下来滴在柳轻云敲打键盘的手背上，旁边的少年好奇地望过来，她瞪回去，少年讪讪的，慌忙收回目光。

“我问柳川越你到底有什么好的，爸爸妈妈这么迷你，跟你结婚就一定能幸福吗？他说，你都看到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说了能算数的，只要爸爸妈妈不放弃我就不放弃和你结婚的打算。我骂他卑鄙，开始不顾一切地胡言乱语。我说，好啊，先要让他们放弃是吗？那我一天换一个男朋友，他们不松口我就不停地换，直到他们受不了为止。”

“我没想到他会扇我一个耳光，我立刻冲去爸爸妈妈那里给他们看留在脸上的红痕，我说你们看你们看，他打我了，你们还要我跟这样的人结婚！结果爸爸说，你说你该不该打？我难受极了，我哭着问，你们怎么都变成这样了？爸爸说，不是我们变了，我们一直没变，是你脾气太坏了，再要这么惯着你，你总有一天要出事。我灰心了，眼泪止都止不住。那段时间，好像我除了哭就没别的事情好做了。”

“我又去找柳川越，我跟他谈判。我说，好吧，我认命了，以后我一定跟你结婚，但我有几个条件。他说好，我们谈谈。我反正灰心了，我豁出去了，我说我到26岁以后才考虑结婚，在这之前，他不能干涉我的感情问题。我求他可怜可怜我，结婚自主权已经没有了，婚前就给点自由我吧，一旦结婚我保证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

“他说他也有条件，他说我可以在婚前随便打发自己的感情，但是必须得事先告诉人家我是有未婚夫的，而且新婚之夜要给他个完整的处女，他还警告我别想糊弄他，他是学医的。我笑疯了，我说你这男人真有意思。他不说话，眼神凌厉地瞪着我，于是我在他面前举手发誓了。我说好了，让我们在婚前相安无事地过几年吧。”

“后来我回学校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给自己找个新男朋友，我才刚挽上新男朋友的手肖宁就来找我了。他说，小云，我们做个约定好吗？不到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在这之前我们都保持单身好吗？我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他说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是爱你的，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伤心，我相信你也一样，我们不要彼此伤害好吗？至少在毕业离开前。我笑着问他，你说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他说，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一点虚假，然后走了。我冲他的背影喊，你们男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我终于放弃在大学里找男朋友了，我做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看到肖宁和别的女孩亲密地挽着手我一定会伤心的。我们都遵守了约定，直到毕业，然后各奔东西，然后杳无音信。”

“毕业后，我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有未婚夫的，也都不能让我上床，我已经无所谓了，结局都摆在那儿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飘，飘，我是不是很烂？我是不是个怪胎？”

飘的头像亮起来，问：“说完了？”

“不，还有。”

“那你继续，我一直在听。”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