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猴子与麻鹰离开,甘洛长舒了一口气,走到乌大身旁,关切道:“乌兄,你不要紧吧?”
“没事,一点轻伤而已,这麻鹰果然厉害,不愧是刘猴子手下第一鹰犬!”乌大掏出两枚止血丸,服用了一枚,另一枚碾碎后敷在了伤口上,同时却以极微小的声音向甘洛问道:“兄弟,你真是白城之人?”
甘洛点了点头:“我有苦衷的,乌兄莫见怪。”
乌大摇摇头示意自己理解,沉吟片刻,低声又道:“小心刀疤荆。”
“恩?”甘洛异道,而乌大却言不达意的回道:“他妈的,你轻点,老子虽然伤的不重,但也经不起你这么揉啊?”
甘洛一怔,心知乌大是在防着刀疤荆,虽然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但还是配合的道了声歉。
因为甘洛挡着,加上乌大声音极小,刀疤荆倒没看出二人异动,反而对二人嘱咐道:“两位小友,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甘洛当下抱拳谢道:“这次多亏荆前辈仗义出手,否则晚辈二人定是凶多吉少了。”
乌大看着刀疤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别人出手相救,他信,但关于这刀疤荆的“英雄事迹”,他在是听的太多了,虽说刀疤荆是为了报白城当年救命之恩,但多年刀口舔血的直觉告诉他,对这刀疤荆还是小心为妙!
想归想,乌大仍向其谢道:“多谢前辈。”
刀疤荆点了点头,向甘洛二人问道:“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称呼?”
“在下乌大。”
“在下无名。”
“乌大,乌名,”刀疤荆误把无字听成了乌字,心知这并非二人真名,但也无意深究,接着问道:“两位小友行色匆匆,倒不知所为何事,若是方便告诉老夫,老夫应该能帮的上忙。”
甘洛与乌大二人相视点头,便由甘洛说道:“晚辈二人正要去那翼山,参加白城大会。”
“翼山?”刀疤荆似有所思的说道,“乌名小友,白城对老夫有恩,有件事还请小友替老夫向你师门长辈转达。”
甘洛知道刀疤荆对自己有些误会,便要开口解释,谁料却被乌大抢在前面回道:“前辈请说,晚辈一定给带到。”
“你也是白城门下?”刀疤荆看着乌大,疑道。
“正是。”乌大点头道。
“但我觉的你眼熟的很啊,而且,你一身真元似也不像是白城的。”刀疤荆也不是好糊弄的。
“乌师兄奉家师之命,常年在外活动,安全起见,他修行的也不是本门功法。”甘洛不得已替乌大圆谎道,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向这位义父旧人道了声歉。
“这便对了,哦,老夫也是随便一问,你二人不必在意,”刀疤荆点了点头,又道:“说正事,白城之人虽然了得,但毕竟结仇太多,这次广邀天下豪杰齐聚翼山,实是冒险之举,还请替老夫转告贵派同道,万事小心为妙!”
“多谢前辈,晚辈们一定带到。”甘洛恭声回道,其实,他也是对白城此举大感忧虑,各门各派都不是好相与的,白城真有这份实力搞定他们么?
“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晚辈一定效劳。”乌大垂手向刀疤荆问道,言下之意,你没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
“哦,没什么事了,”刀疤荆顿了顿,又说道,“两位小友尽早赶路吧,另外那刘猴子虽然已走,但却不能保证他就此作罢,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再碰上那刘猴子,定要及时躲避。”
甘洛与乌大俱是一怔,刀疤荆确是此言有理,不过一旦碰上那刘猴子,自己还躲的了么?
“前辈,不知您对翼山之事有无兴趣?前辈若不弃,我等一同上路如何?相信有前辈在,纵使碰上那刘猴子,晚辈也是不用怕的。”乌大开口道,他心里寻思着,这刀疤荆若是感念白城之恩,多半是会答应自己这请求吧。
“这个嘛,”刀疤荆似是在用心考虑,但却拒绝道,“那翼山此刻必是多事之地,老夫确是不想去凑那热闹。”
甘洛知道乌大想拉刀疤荆一道上路,但听刀疤荆居然表示不愿去那翼山,心下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按理说,像刀疤荆这样的佣兵头子,岂能对白城宝库没有兴趣?连乌大这样的小角色,都忍住探宝的诱惑,转而去那翼山!说自己不想凑热闹,如此淡然安逸,还当佣兵?还能混到今天这种地位?
“前辈已救晚辈一命,本也不敢再叨扰前辈的,只是,只是此事还望前辈看在我白城师长的面子上,再拉晚辈一把!”甘洛再三恳请道。
“唉,老夫实不愿再与那刘猴子有什么冲突,但白大哥当日之恩,确是不能不报的,也罢,老夫就随你等走一遭吧!”
“多谢前辈!”甘洛与乌大二人同时谢道,但甘洛看向刀疤荆的眼神,分明又多了一成疑虑,先前这刀疤荆说不想去,或是怕遇上刘猴子而添麻烦,但自己几句话就能让其回心转意不怕麻烦?
莫非是自己实在想太多了?或许,前辈高人都是有架子的,总不能小辈们一开口,便应承下来吧?甘洛甩了甩脑袋,强按下了心中疑惑。
一路之上,甘洛与乌大二人对刀疤荆是竭尽恭敬,毕竟,请了这么一个大高手做自己的保镖,怎样也不能得罪的。而这刀疤荆似也是十分的健谈,尤其是酒醉之后,更是口无遮拦,东拉西扯,问东问西,和蔼可亲的很,甘洛二人也是好言相陪,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只好胡诌几句,倒也管不上那刀疤荆信是不信。
这日,刀疤荆又是喝的酩酊大醉,而乌大借着如厕的当口,把甘洛拉到了一个僻静地方。
“喝多了?”乌大向甘洛问道。
“自然喝多了,荆前辈确是太灌人了,谁又有他那酒量呢。”甘洛摇摇晃晃的答道。
“喝多可以,却是不能喝晕的。”乌大神色一变,压低声音说道。
一阵凉风吹过,让甘洛醒了几分酒意,看着一脸严肃的乌大,揉了揉麻木的脑袋,说道:“放心,不敢晕的。”
乌大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几天来,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八成是那刘猴子吧!”甘洛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