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这荆前辈,不然我俩已是凶多吉少。”乌大神色诡异的说道。
“哦?只怕现在还没有逢凶化吉吧!”甘洛的神色同样诡异的很。
乌大看着甘洛沉吟片刻,说道:“无名兄,不知是不是兄弟多虑了,我总觉的那刀疤荆有些怪怪的,凶名赫赫的佣兵老大,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无名兄,眼看就要到翼山了,这刀疤荆,还是早点甩开为妙啊!”乌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但凡刀疤荆的名声好上那么一丁点,乌大也不愿离开这个大保镖,再加上刘猴子一直尾随其后,刀疤荆的种种异态,弄得乌大这心里是七上八下,隐隐怀疑刀疤荆与刘猴子其实是一伙的,虽然不知他们图谋的是什么,但任谁也是不愿总呆在这么个煞星身旁的。
“乌兄,我俩不宜谈的太久,免得引起那刀疤荆怀疑,兄弟我长话短说,我敢肯定这刀疤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几日来,这厮每日酒醉,每日问东问西,我猜他是想从我们口中打探白城消息,一日未达目的,他便一日不会露出黄鼠狼尾巴,你且看我怎么收拾这老货!”甘洛竟也是点头称是,几日来,他将从聚宝谷风堂初见刀疤荆与刘猴子的状况,到湖边遇袭的事情,连起这几日与刀疤荆的交往,回想了数遍,刀疤荆与刘猴子的每一句话都在脑中反复琢磨思量,越琢磨越不对劲,越思量越后怕,终于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冷汗直流的猜测。
乌大听了甘洛之言,却是诧异的怔了好一会儿,刀疤荆虽然行为怪异,却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去证明他所图到底为何,连自己这久经杀场的老手,也只是凭着直觉揣测一二,但眼前这甘洛,怎就能如此确定?那一脸的自信竟似比自己这老手还要老道!
而甘洛重重拍了一下乌大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回去。
乌大看着甘洛摇摇晃晃的身影,心里赞叹不已,这甘洛既能洞察秋毫,又敢与虎谋皮,当真是胆大心细,如此人物,虽然眼下籍籍无名,但一飞冲天却定是只待时日了!
甘洛回道宿地,见那刀疤荆正躺在篝火旁酣然入睡,呼噜打的震天响,脑袋旁一滩呕吐物,散发着刺鼻的臭味,与身后乌大相视一笑,便也倒头睡去。
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一闪一闪,照着三人的影子扭扭曲曲,甘洛与乌大似是已经入睡,但刀疤荆却是慢慢站了起来,抹去嘴角污秽之物,突然间朝甘洛二人跃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在二人胸前点了一下,甘洛眉头细不可查的微微一挑,便同乌大一样脑袋一歪,无可奈何的被点昏了过去。
而刀疤荆却是冷笑一声,祭起一把长剑,越空而去。
一处密林间,两个人肃然而立,其中一人身着麻衣,手持长剑,夜色下只能隐约看清他脸上那独特的鹰鼻,而另一人身材瘦小,双手背在身后,虽然蒙着面,但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射出道道精光,凝神望着远方。
这二人,正是麻鹰与刘猴子,一直跟踪甘洛三人的果然就是他们,他们在这夜色里,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夜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刘猴子面前便落下一个人来,来人肩挎酒葫芦,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表明了他的身份,刀疤荆!
“刀疤,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兴致,竟陪着这么两个小东西玩家家酒?”刘猴子对刀疤荆讥笑道。
“怎样?只要老子乐意,什么事情不能做!”刀疤荆阴阴阳阳的回敬道。
“少废话,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刘猴子不耐烦道,当日在湖边他听懂了刀疤荆的暗示,暂时忍了下来,眼下找刀疤荆出来,便是要问个清楚。
“急性子,”刀疤荆慢吞吞的说道,“老子先问你一件事。”
“什么?”刘猴子问道。
“这白城余孽最近风头盛的很,先是劫了凤家堡,又害的凤家堡误伤七星门三百多条人命,但眼下却要开启宝库,说是要将那些宝贝与天下各派共享,此事,猴子你信是不信?”刀疤荆问道,尖锐的声音明显透出了不信之意。
“不信,却又不妨一信,”刘猴子沉声道,“但那宝库若是老子的,老子纵是死,也不愿与别人分享的,更别说和自己的仇人分享了。”
“那你倒说说,这白城广邀各派齐聚翼山,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说别人,那凤家堡与七星门便首先饶不了他们,难不成他们活腻了,纯粹找死不成?”刀疤荆又是一问。
刘猴子一怔,回道:“我又不是白城之人,哪里知道他们是不是吃饱撑的!”
“嘿嘿,”刀疤荆阴森一笑,道,“我们虽然不是白城之人,但有人是啊,我们虽然不知道那白城打的什么主意,但有人知道啊!”
“你是说,那两个小子?”刘猴子似是有些想通了。
刀疤荆点了点头,说道:“以那两个小子的修为,定是那白城余孽四代弟子的中坚人物,尤其是那个乌名,就是你看中的那个带树皮面具的小子,他显然身怀重宝,如此一来,这身份便更是大不简单啊!”
“岂止身怀重宝啊,那日前辈提及白无病的名字,晚辈注意到他神色却是微微一变,这一变大有文章,晚辈敢说此人与白无病定是有着莫大关联!”说话之人是站在一旁的麻鹰,“晚辈虽然不才,但对自己这双眼睛却自信的很。”
刀疤荆点了点头,赞道:“小鹰这双眼睛确是毒的很,老夫信的过。当日老子也就随便找了个白城之人扯关系,没想到竟蒙了个正着,只是不知那小子与白无病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什么关系,以他们身份,定是了解翼山之事,”刘猴子已然反过闷来,嘿嘿一笑,对刀疤荆说道,“想不到你这老小子蛮有几分智计的嘛!”
“用你夸?”刀疤荆也是得意的很,“且不说探听出宝库之事,只要把白城阴谋弄清楚,这消息转手卖给各大门派,嘿。。。”
“那他们说什么了么?”刘猴子急问道。
刀疤荆叹了口气,说道:“这两个小子狡猾的很,嘴里没一句实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猴子目露凶色,狠声说道。
“你这猴儿就知道直来直去,”刀疤荆阻止道,“用硬的只是下下之策,眼下离翼山还有几日路程,老子再试上一试,实在不行,那便只有让他们见识一下老子的手段了。”
“事成之后,如何分账?”刘猴子突然问道。
“我七你三!”刀疤荆看着刘猴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心道若不是怕你搅事,连这三成你也没有。
“依你,依你,这次沾了你的光了。”刘猴子倒是蛮知足的样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算你这猴儿识相,”刀疤荆满意道,“时候不早了,老子也得回去了,你切切记住,若没老子暗示,定不能鲁莽动手。”
“今趟全听你安排。”刘猴子回道。
刀疤荆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御空而去。
“师父,这刀疤荆真是狂妄。”麻鹰见刀疤荆离去,方才收起长剑,背到了肩后。
“放心,为师会让他好看的。”刘猴子看着天上那道渐渐消失的光芒,阴森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