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几天没见老陈醋你咋长帅了？”春天到了，寒假也结束了，周武骊迈进宿舍大门张口就是这句话。

“有吗？没有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帅。”

“呃，你就胡诌吧你。”

黄柷也知道自己在信口胡掰，样子变没变他自己当然心知肚明。身高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只从一六八增高到一六九仍然无限接于矮人一族，但是模样实在变大发了。

黄柷以前模样跟帅这个字眼一边也沾不上边，就连说五官端正也很勉强。可是现在呢？就算黄柷照镜子的频率再低，也知道自己变得顺眼多了，而且整个人在向粗犷化发展，面部线条变得粗犷狂放，头发一个星期能从稀疏小树林长成原始丛林，原本细细的眉毛变得浓重，三、四天刮一次的胡子现在一天不来几刀已经是不行。

变化不仅限于此，如今黄柷皮肤下面也有了更多肌肉，就像埋藏着无数微小一刻不停运转的永动机，热热的像小老鼠在跑动，连细细的脖子如今也缠绕上了大块肌肉。整一个膀大腰圆的精悍青年，跟半年前的黄柷相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虽然算不上好看但也十分耐看，对异性的吸引力嘛马马虎虎也能凑和了，再不象以前没人疼没人亲没人爱的。

转眼又是周末，周武骊三个吃罢晚饭，各自梳妆打扮准备出门。

黄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套正装穿上，拦在周武骊跟前说道：“武王大大，今天带我去吧。”

周武骊自从黄柷套衣服开始就怔住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勉强掉出来一句：“走咧您呐！”

308寝室里都是北吴本地人，周武骊家还是北吴商业大拿，作为家中独子，时不时需要参加一些酒会、party。近水楼台的张许印、郑家昌三年多里跟着他参加了无数酒会，除了黄柷。

黄柷没有变成周武骊的跟屁虫一方面是因为自卑，人穷气就短，私底下有些自卑心理并不奇怪。另一方面则是与专业无关。308寝室除了黄柷其他三个念的都是工商，毕业以后准备经商的，如今参加这些聚会也是为了以后作准备。黄柷崇拜初中时那个帅得一塌糊涂、讲课又精彩地一塌糊涂的历史老师，填大学志愿的时候鬼使神差选了个历史系，而且还是最最冷门的古代历史专业，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至于现在想参加，是黄柷想改变自己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虽然学校社团活动、同学间的聚会黄柷也会参加，可总有点被人拉份子凑热闹的感觉。

party在一个富豪的私人别墅里举行。黄柷第一次踏足这种场合，看什么都新鲜，只不过最初的新鲜感过后，代之而来的就是无聊。无论新股上市、创业板还是房改新政黄柷统统听不懂。明明从别人嘴里掉出来的一个个单字意思都明白，可是组合起就完全云山雾罩了。怪不得老人们常说隔行如隔山，在一个研究历史的人面前说商业术语，确实是鸡同鸭讲。

听不懂也就算了，黄柷还发现自己被寝室三头牲口祸害了，现在跟别人完全拉不上话。牲口们跟黄柷说话向来出口成脏一句正经话没有，如今倒好，别人说话斯斯文文，好好一句话非要拐个弯来说，黄柷怎么着都习惯不下来。

有了这一次教训，接下来的日子黄柷再也没兴趣参加什么party、酒会了，天天撺掇着牲口们去打沙狐球、保龄球、羽毛球、乒乓球、桌球以及户外运动。身体素质突然跃升无数个台阶的黄柷做这些再合适不过，别人汗流浃背气吁吁，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连额头上的汗珠也不会多掉一颗。

三头牲口对活色生香的party聚会向来性趣浓厚，很多适合下口的猎物都是从酒会轻言细语中发现并且发掘出来的，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只是黄柷去打球往往会把北吴大学四大美女拉下水。无论温柔如水的叶思燕的、身材火暴到疯狂的宋摇夕、集稚嫩与成熟一身的唐甜还是火辣辣的李施洛，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迷倒一个城市，北吴大学早有公论，这一期的校花、院花、系花是历史上最出色的。

一边是庸脂俗粉一边是倾国倾城，三头牲口的选择可想而知。尽管攻破倾国倾城们防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牲口们也不愿意放弃。

北吴四大美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黄柷提出的约会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除了去桑拿、汗蒸、宾馆、饭店、帐蓬、雨纷林。黄柷接近四大美女也不是一点想法没有，看着美女们胸前因为跑动而天崩地裂的两座巅峰，嘴角经常会流露出一点淫荡。自打寒假结束，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里的欲望之火就越烧越旺，越烧越离谱，直想就近拐一个上床。

美中不足的是，四大美女做运动的时候不是一哄而上，场边总有一两个留守，一旦牲口们面部肌肉出现异常抽动，不管手里拿的什么随手就是一丢，瞬间能把牲口们熊熊燃烧的欲火从顶峰直接浇灭。这种无天理灭人欲的把戏反复上演，无论美女还是牲口都乐此不疲。

黄柷觉得这些天自己掉进了天堂，离温柔窝也就一步之遥了，感觉美女里的某一个好像对自己多少有点意思。可惜好景总是不长，很久以后黄柷还在怀念这段日子：“啊！我无极可爱的逝去的青春啊！”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四月，这天北吴大学308寝室四头牲口和四大美女相约吴山，中途路过一个猪圈。

春天的吴山是极美丽的，蒙蒙细雨轻飘飘地下着，打在青绿色的枝头，树叶摇弋散发出阵阵诱人清香。青石铺筑的台阶也被雨水打湿，冲走了灰尘，显出洁静的本色，一块块青玉一般铺陈在跟前。只是一切都被路边臭气熏人的猪圈扰乱了。

猪圈就在山路边，避是避不过去的，于是四大美女抢先跑过，经过猪圈的牲口紧捂鼻子之余无一例外都竖起了中指。队尾的黄柷走过时除了竖起中指还嘀咕了一句：“尽是些母猪。”

这句话甫一出口，黄柷整个人都怔住了。那十几头母猪在周武骊他们经过时都无精打采的只顾在猪槽里抢食，等黄柷到了跟前就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头头争着抢着涌到圈门口哼哼，眼巴巴地盯着黄柷看，刚喝到嘴里的涎水大股大股往下流，末了还齐刷刷地一扭身亮出硕大的屁股乱摇乱晃。

随着沾满猪粪的屁股摇动，黄柷感到自己居然在心动，那些无比肮脏的猪屁股突然在他眼里变得无比可爱甚至是性感，扑上去按住一头母猪就地正法的念头不可控制地涌上大脑，脱衣解带的动作自然而然做了出来。

“我的妈妈呀！”黄柷往胸口重重擂了一拳怪叫着抱头鼠窜。

猪圈事件之后的几天，黄柷生活变得一团糟，脑子里想的除了性还是性。课也不去上了，一直窝在寝室里打手枪，拼命想把腹下一波波涌动着的欲念压抑下去。

傍晚时分，周武骊才推门进来就被寝室里充斥着的淫昧气息熏得七晕八素。周武骊是过来人当然清楚这股子异常腥味代表着什么，过来摸摸脸色发青的黄柷头说：“春天来了窝在这里干什么，不如去古荡街消消火。”

按照周武骊的指点，天一落黑，黄柷就偷偷摸摸到了古荡街这条北吴市最淫荡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