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_一个人的圣经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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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我不信你的话,”她低下头,用指尖转动酒杯,这小动作也是种诱惑,随後又抬头笑了,袒露出头影挡住的乳沟,说:

“我太胖了。”

你刚要说不,她却打断你:

“我自己知道。”

“知道甚麽?”

“我讨厌我这身体。”她突然又变得很冷,喝了口酒,说:

“得了,你并不了解我,我的过去,我的生活,你不知道。”

“那么,说说!”你挑逗她说,

“当然很想了解,甚么都想知道,你的一切。”

“不,你想的只是同我性交。”

得,你只好解嘲:

“这也没甚麽不好,人总得活,要紧的是活在此时此刻,过去的就由它去,彻底割断。”

“可你割不断的,不,你割不断!”她就这麽固执。

“要就隔断了呢?”你做了个鬼脸,一个严肃的妞,中学时数学大概满好。

“不,你割不断记忆,总潜藏在心里,时不时就冒出来,这当然让人痛苦,但也可以给人力量。”

你说回忆也许给她力量,对你来说却如同噩梦。

“梦不是真的,可回忆都是确有过的事,抹杀不掉。”她就这麽较劲。

“当然,再说也未必就过去了,”你叹口气,顺著地说。

“随时都可能再来,要不提醒的话,法西斯主义就是这样。如果人都不说,不揭露,不谴责,随时都会复活!”她越说越起劲,似乎每个犹太人的苦难都压在她身上。

“那麽,你需要痛苦?”你问她。

“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痛苦确确实实就在。”

“那麽,你要把全人类的痛苦都承担在你身上?至少是犹太这个民族的苦难?”你反问她。

“不,这个民族早就不存在了,他们流散在全世界,我只是一个犹太人。”

“这岂不更好?更像一个人。”

她需要确认自己的身分,你怎么说呢?恰恰要摘掉你身上这中国标签,你不扮演基督的角色,不把这民族的十字架压在身上!你没压死就够幸运的了。讲政治她还大嫩,作为女人又大有头脑,当然後两句话你没说。

几个时髦的香港青年进来了;有扎马尾辫子的,也都是男生。引座的高个子金发女郎让他们在你们旁边的桌前坐下。他们中一位对引座女郎说了句甚麽,音乐挺响,那女郎弯腰俯身,听完一笑,露出的牙萤光灯下也白皙皙发亮。又挪过一张小圆桌,显然他们还有约。两位男生相互摸了摸手,都文质彬彬,开始点酒。

“九七以後,还允许同性恋这样公开聚会吗?”地凑近你,在你耳边问。

(bsp;“这要在中国,别说公然聚会,同性恋要发现了得当成流氓抓去劳改,甚至枪毙。”你看到过公安部门内部出版的文革时的一些案例。

她退回靠在椅背上,没再说甚麽,音乐依然很响。

“是不是去街上走走?”你提议。

她挪开还剩点酒的杯子起身,你们出了门。这小街霓虹灯满目,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一家接一家酒吧,还有四元较雅致的糕饼店和小餐馆。

“这酒吧还会存在吗?”她问的显然是九七年之後。

“谁知道?都是生意经,只要能赚钱。这民族就是这样,没有德国人的忏悔精神,”你说。

“你以为德国人都忏悔吗?八九天安门事件之後,他们照样同中国做生意。”

“可不可以不谈政治?”你问。

“可你躲不开政治,”她说。

“能不能就躲开一会?”你似笑非笑,尽量问得有礼。

地望了望你,也冲你一笑,说:

“好,那我们去吃饭,我有些饿了。”

“中餐还是西餐?”

“当然吃中餐。我宣口欢香港,总这样热闹,吃得好,又便宜。”

你领她进了一家灯光明亮的小餐馆,熙熙攘攘,顾客满堂。她同胖胖的侍者讲中文。你叫了地风味小菜,要瓶绍兴老酒。侍者拿来瓶浸在热水桶里的花雕,摆上酒壶,酒盅里又搁了话梅,笑嘻嘻对她说:

“这位小姐的中文可是——”他竖起大拇指,连连说:

“少见!少见!”

她高兴了,说:

“德国太寂寞,我无论如何更喜欢中国。冬天,德国那麽多雪,回家路上很少行人,人都关在家里,当然住房宽敞,不像中国,没你说的那些问题。我在法一克福住的虽然是顶楼,可整整一层。你要来的话,也可住在我那里,有你的房间。”

“不在你房里?”你试探问。

“我们只是朋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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