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一家就在酒坊住了下来,他家分到了酒坊附近一栋新砌的房子。黄忠父亲刚受过刑讯逼供之苦,伤痕累累,身体虚弱,在医者的调理之下,一天天康复起来。他母亲却还是卧病在床,时不时咳嗽几声。
刘侯私下里告诉医者,尽管开好药,不用管药价高低。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黄忠耳里。那天刘侯正在书房练毛笔字,黄忠突然跑了进来,双膝跪地。这情形把刘侯吓了一跳。黄忠口称:“主公以国士待我,忠必以国士报之!”
刘侯心中狂喜,这员猛将算是收入囊中了,忙上前将黄忠扶起。黄忠随后被任命为刘家军的副队长,仅在张自行之下。
而黄忠的神奇弓术,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村中本多猎人,善于弓术的大有人在;然而黄忠的神乎其技,令所有人都折服不已。村长大人本来担任刘家军的弓术教练,从此“不愿再献丑”,让贤给了黄忠。
刘侯把黄金弓还给了黄忠,同时撕毁了那张二百两银子的借条。没想到黄忠却坚持要还了钱之后才收弓。刘侯心想这时的人还真是纯朴呢。好说歹说之下,黄忠才同意暂时拿着弓,欠主公的二百两银子从每月的薪水里扣除。黄忠作为副队长兼弓术教练,月薪有四十多两银子,只须四个多月就能还清欠账。
这些日子,酒坊越发忙碌起来,长沙城的酒楼对茅台酒的需求极其旺盛。长沙城目前已经有五个酒楼在出售茅台酒。而长沙城车马行的几辆马车几乎已经成了刘家酒坊的专车,日夜不停地从酒坊将美酒运到长沙城去,然后再从长沙酒肆将空酒坛运回。
酒坊的规模不断扩大。而酒坊附近的校场上,刘家军的操练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一切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没刘侯什么事。他整日除了练习武艺、打坐、鼓捣一些外人看不懂的玩意儿,就是到村长家去串门。
在村长家附近的老桑树下,刘侯与村长家小公子刘平正鬼鬼祟祟地小声商量着什么。
“那团红光出现的地方,你们曾去过么?”刘侯问道。
“不曾去过,红光不是出现在主峰,而是在另外一座小山峰上,我们打猎,走的都是主峰。”刘平道。
“那地方可有什么反常之处?”刘侯问道。
“上山时,我特意留意过,隔得甚远,又有树木遮掩,也看不见什么异常。太阳落山时,附近的猎物都在悲鸣,因此我断定,那里必然有个凶恶的怪物。”刘平道。
刘侯点点头,道:“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去杀那怪物;只怕偷鸡不着蚀把米。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去窥探一下那怪物的实力。要是真有两把刷子,咱们避之不及;若是只纸老虎,自然要把它打趴下。”
刘平道:“猴哥,你要去打探,我刘平定然鞍前马后跟着你。要怎么办,你说了算。”
刘侯道:“你是自小就在大山上跑的,腿脚灵便;我也练过一些轻身功夫。依我看,不如咱们两个先去试探一下。若是有什么情况,也能跑得掉。多去人反而累赘。”
刘平兴奋道:“就这样,咱们什么时候去?”
刘侯道:“不如就明早出发。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爹决不会让我们去孤身犯险;我家的那群兵士们知道了,铁定也要跟去。”
刘平点头应诺。
刘侯又道:“我给你的那套勾索,可练习熟练了?明早记得带上。”
刘平咧嘴笑道:“猴哥你那套勾索,可真是好东西,村里的猎人见我玩的爽快,都找我要呢。”
那勾索是刘侯设计的,长索的一端有一个特别的长勾,在树林里将勾儿抛出去,挂在树枝上,人就能扯着索子荡过去;等人过去了,又能极快地将勾儿从挂着的树枝上收下来。通常的勾儿挂在树枝上,都会被挂住,不容易取下收回。刘侯设计的勾儿另有机关,不须费力就能收回。一套勾索有两根,一手一根,在丛林中使用起来,就像是猿猴一般,腾空飞跃,速度愈飞鸟。
刘侯道:“这个玩意儿虽然小,却是能派上大用场地。外人你也不要给他看,免得被学了去。”
刘平点头应了。
凌晨,猎人们队伍已经向大山出发了。刘平说肚子不舒服,今天不跟大伙儿上山了。他肚子不舒服,也不在家休养,借着月光往酒坊走去。
刘侯背了个小包,跟哨兵交代一声,就出了门,哨兵自然不敢多问。
刘侯与刘平会合,两人飞快地向大山走去。
刘侯提着内息,轻快地奔跑在乡野小道上,月光下看起来,似乎脚不沾地一般。他感觉,自从穿越后,自己的内息有很大的提升。刘侯感觉这个世界的灵力十分充沛。“灵力”是内功修炼者所使用的一个名词。名山大川、钟灵毓秀之地,通常灵力充沛,是修炼内功的好地方。
刘平也是走路的好手,虽然没修炼过内功,却也脚步如飞。两人疾走了有两三里地的光景,刘侯察觉到刘平已经有点儿喘气了,于是放慢了脚步。
那个红光出现的山峰早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看起来不甚远的路,走起来却似没有尽头。
两人走了足有两个时辰,终于渐渐接近了山顶。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两人察觉到,越往山上走,林中的动物越少;直到周围不再有任何动物的声息,只有风摇着树木。
两人对望了一眼,额上都冒出少许细密的汗珠,脚步都不约而同放轻了,似乎怕惊动了某个东西。
“轰——轰——”一个有节律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入到刘侯耳中。
“什么声音?”刘平小声问道。
刘侯摇头。两人继续踏着松软的树叶往山上攀登。
那轰轰声越来越响亮起来。
“倒像是打鼾的声音。”刘侯道。
“不对劲。”刘平道:“你看,这里的树木都耷拉着叶子。”
刘侯注意到,那些树木似乎都脱水一般,叶子无精打采地垂着。虽然树林子透着诡异,两个人的步伐却没有停下,只是暗暗做好了随时转身逃命的准备。
越往前走,轰轰声越来越大了,而树木更加的枯萎起来,有些甚至完全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