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的眉峰似有些受伤，唇角却浮现一抹无所谓的笑意，“小时候，阿曦和他很说得上话，有时，瞧见了也会嫉妒，父亲大人却很高兴。”他的嗓音静夜听起来格外动人，宛如春夜里和风吹开桃蕊的微响，她阖眼静静聆听，

“所以他擅长的我都学，不过他的语言天赋着实惊人，比不过了。”

“若愚，我哥哥有什么话要你转达给我的没？”合欢花的味道渐渐淡薄，纤叶蝶凝神细品，这香味似乎能根据时辰的不同而有所改变，这段日子燃的香未见重复了。

“没有，”他想了想，缓缓道，“这段日子我未曾去见你哥，明日问问如冰吧。”

说这话时，南宫若愚一直静静打量着她，肤色白皙剔透，眉眼却黑得浓烈，容色分明到了极致，但那双极美的眼一旦阖上，整个人就卸去了那种蛊惑人心的神韵，南宫若愚阅人颇多，平心而论，她委实称不上拔尖，相较小黑的倾国之姿，有时甚至会让他怀疑如雪提供的简报。

只是，搂在怀中的感觉告诉他，确实是一个人。

心底似有无形的惆怅，淡薄若烟，盘旋不去，他觉出自己有些怀念、有些伤感、混合着莫名地庆幸，心境起起伏伏，唯有抱在怀中的小小身子真实无比。

“说起来，爱丽丝也快做妈妈了。”黛眉轻舒，她的嗓音在静夜徐徐展开，点点清澈随那透明清泉沁入心间，“以前还答应过做她孩子的教母。”

他阖眼静静睡去，浅蓝色的帷幄上绣着淡白的小花，细细碎碎地微漾出月的星点光华，这么美丽的背景，似乎只为衬托他纯若初雪地睡颜。

睁着剔净的乌眸，她看住他，眉宇间却凝着淡薄的愁雾，今生还有可能重返帝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