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韩闯喜笑颜开，一声惊叹。说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好似有太多年没有这般夸过人了。

韩闯也没有闲着，他密切关注着秦川的一举一动，而且随时准备着救援秦川。

秦川所想的韩闯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秦川这个人虽然小，可是心地里边确实十分的好强。他并不希望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被别人所救，要是真的要呼救的话他情愿自己一个人绕过了漩涡然后漂在江上的时候才呼。这就是秦川。

对此，韩闯是又爱又恨，一个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事儿，不过韩闯知道，正是因为秦川的这种坚韧顽强的心，他的人生注定不凡。而且，这个不凡不是普通的出人头地，更多的……

韩闯摇摇头，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不敢再想下去。

相比韩闯，秦川此时不知道痛苦了多少倍。

秦川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这些江水泡胀了，而且每动一次都好似有一层皮被剥离了似的。

胸腔之中没有半点空气了，秦川此时窒息无比，几乎要昏厥了。不过他死死咬住牙关，离脱离漩涡引力的最后距离不到一米，可是就是这一米却完全耗尽了秦川的所有心血。

脚和手是完全不能够动了，别说是动，秦川现在根本无法感知到自己还有手和脚。手和脚的部位就好似绑在自己身上的一根木头一样，早已经痛得麻木了。秦川敢说，现在要是真的有人拿刀将他的手给卸了下来，他说不定还会轻松一点。

就一米，就一米！最后一米！

秦川头脑早就不清醒了，唯一的思考便是那种模糊的意识。他甚至能够猜到自己度过了这残酷的漩涡之后便能够自动升上去，就算不能够升上去，到时候韩闯见自己不行了也会主动下来救援的，而那时的自己，已经走过了最最困难的一程……

秦川的眼睛不能够完全睁开了，只是他用力撑开眼皮的时候能够朦朦胧胧辨别一些方向，以至于自己不被弄得晕头转向而又被冲了回去。他已经顾不上眼睛剧烈的疼痛了，一切的疼痛对于他都是奢侈，因为他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

秦川猛地一挣扎，身体竟然上升了一小截距离。挣扎的同时，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头还能够转动，虽然有些僵硬，不过这确实是他身上能够动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部位。

头还能动，头还能动！

秦川欣喜若狂，只要有一根头发丝能动，那么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希望。

虽然这些确实无比的夸张，可是秦川真的是这样想的。

不到绝境，决不放弃！

“嗯……！！！”秦川本来想要大喝一声，可是由于自己张不开嘴，发出的声音也只是厚厚的鼻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秦川的头慢慢活动了起来，虽然动一次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不过尽管这样，秦川的动作还是一点一点在继续，而且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隐隐在向前上方挪动。

可是就算是秦川找到了游过去的法门，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他极度缺氧，他脖子上边的肌肉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而后动作的频率和速度都慢慢变小，慢慢变小……

不

秦川心中一声呐喊，世界上边没有什么比自己用尽全力而又功亏一篑来得伤心。

“啊……”这一声秦川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了。

失败了吗？失败了吗？

秦川瞬间万念俱灰，可惜也无可奈何，秦川知道，就是他面前几十厘米的距离，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达到了。

不

秦川再一次咆哮起来，双手双脚被硬生生了拖动，一瞬间，这个江水便变红了许多，他的血已经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