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阶了吗？”卫可孤缓缓内视全身。
真元虽然还是金银两色，色泽却比先前光鲜了些，流质也浓稠了许多，犹如真金白银一样可观。道门修士到了金丹期，丹田处本该生出一粒金丹。只是正阳宗真元特异，连丹田也是没有的，哪有地方供金丹储藏。
找来找去找不着金丹，卫可孤聚集气力一运，全身爆出金银两色光芒，感觉真元比之入定前确实强大了好几倍。伸展了手臂缓缓张开，一道水桶般粗细的真元流贯臂而出，打在坚硬石壁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果然是晋阶附带武道密法。”卫可孤欢喜地笑道。
这门密法十分古怪，不但可以将真元流聚结成束齐齐打击，还能分散游击，比之气若游丝的诡密难防更胜上数倍。
此次卫可孤晋阶，还进入黑金杖得到了武道密法。晋阶之后真元的流量确实增大了几倍，但是也没到粗如牛腰的地步，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拿到武道密法的关系。
头一次进入黑金杖密境，卫可孤碰上古代神兽庇天大王马交，用尽手段才侥幸获胜。而这次再入黑金杖密境，虽然没有遇上什么大敌，但小规模战斗一直没有停过，说起来并不见得轻松。与庇天大王马交拼的是斗志，持续不断的战斗拼的却是意志，只消卫可孤意志稍一松懈，就不可能拿得武道密法出来。
卫可孤站起来聚气一跃，一头就是撞在山洞穵顶，把顶上石壁也撞出一个洞来，整个脑袋都嵌了进去，撞碎的岩石碎块哗哗地往下掉。
修为晋阶，还成功获得武道密法，卫可孤心情也是极好，想想道：“这门功法就叫气冲斗牛吧。射出真元流粗如牛腰，取这个名字倒是恰如其分。”
卫可孤收功想出洞，还没走几点就看到山洞里无端多出两个人来。
两个人都是面冲下趴在山洞角落，上前一翻看，才发现两个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天气虽然寒冷，但尸体还是开始发胀腐烂，脸上的肉也烂得七七八八，看不清面目长相。
卫可孤原先还以为张长承、冯进礼找了人前来报复，再仔细翻看才发现除了两具尸体，地上还散落着几只宫灯残片，正是燃灯教徒的本命法宝。
残破的宫灯一共有三盏。两盏形体小巧，只有三只角，很明显是死去的两个教徒所有。余下一盏却不得了，大小足有净面盘一般，生出的角也有六只。六角宫灯卫可孤看着眼熟，仔细想想记得正是考察队营地一役，范文同施展星火燎原时的用的那盏。
自己入定时范文同居然带着燃灯教徒到了山洞，一想到这里卫可孤背上流满毛汗后怕不已。可想破了脑袋，卫可孤也想不出来是谁出手迫退范文同，还击碎了他本命法宝六角宫灯。
带着满脑子疑问，卫可孤下山找到了车子，想开车回鸭子山正阳宗去。下邳离鸭子山已经不远，开车也只消几个小时而已。
山路虽然偏僻，路上行人还是有的。见了卫可孤，每个人都面露厌恶之色远远躲了开去，好似卫可孤身上沾满细菌秽物一样。弄得卫可孤莫名其妙。
卫可孤何尝受过这种待遇，即使前段时间臭了名声，人们看他的眼神也没到这种程度。
一直等坐到车厢里卫可孤才算明白过来。山洞里本来就有股怪味，又死了人，沾上点尸臭也不足为奇。路上空间开阔，倒也没闻到多少气味，到了车厢密闭空间，自己也被身上散发着的浓烈异味搞得想吐。再拿镜子一照，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活像一个鸡窝。
身上这种臭法无论如何不是十天半月可以办得到的。卫可孤打开抽屉找出万能手表一看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三月末，距离当初入定之日隔了近四个月之久。四个月的时间足够汽车电瓶变成废物，目瞪口呆的卫可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发动汽车就想上路，哪里还能打得着火。
还想搭个顺风车去修理厂，结果他这副鬼样子是人都不会搭理他，一辆辆过路的汽车嗖嗖地驶过，硬是没有一辆停下来帮忙。想借电话嘛，遭遇同上，最后只得甩开两脚坐11路。
到了修理厂卫可孤也不急着找电瓶，先找了个水龙头痛痛快快冲个澡，把那些臭气熏天的衣服都给扔了，从黑金杖空间里摸了套衣服换上。有了跟驭兽斋兽修搭档教训，卫可孤随时都在黑金杖里备好了衣服，从短裤t恤到棉服大衣应有尽有。
好容易搞定了汽车电瓶，本来可以上路了，卫可孤想走却没有走成，只因为一个老人横插一脚拦住了他。
“你有什么事？”下山以来诸事不顺，卫可孤心头也有股火气在，说话的时候就不是很客气。
“小伙子你是卫可孤？”
“我就是。”摸了摸茂盛的像野地杂草的胡子、头发，卫可孤心中多了丝警惕，自己都长成这样了还被认出来，老头的能耐可不小。
“修道之人最重清心寡欲，你怎可贪花好色，损害姑娘家清誉，为一点欲念行大不韪之事。实是愧对三清祖师，污了道家清名。”
“老人家误会了，我卫可孤身为正阳宗内门修士哪会做此下作之事。一切都是旁人构陷。只是众口烁金，一时我也无法辩解。老人家既是同道中人，就不该偏听偏信，行事说话都要持重端方。”
“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如此被我戳中了痛处，就信口雌黄的狡辩。”老人鹤发童颜，说出来的话却跟年纪一点干系都没有，那股火气旺得连年青小伙也要退避三舍。
卫可孤白了白眼睛，开了天眼仔细察看才知道老头也是修道中人。不过这修为嘛就马马虎虎，最多也不过先天阶段，勉强迈过筑基门槛。道门修行分成筑基、旋照、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小乘、大乘十二层境界。卫可孤不明白这世道到底怎么啦，眼下他已经修到金丹前期，筑基期的老人跟他一比，就像大象脚下的蝼蚁一般渺小，居然也敢在面前叫嚣个没完，难道不怕卫可孤一巴掌把他拍成肉饼。
见话不投机，卫可孤也不想多加理会，闪开身子就连走人。
卫可孤放过了老头，老头却不想放过卫可孤，一个大马步又拦在了路中间。
卫可孤心气正不顺，老头又是纠缠不清，恼怒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