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可孤酷爱刀法,可天牢监狱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练习刀法的条件,在工场有刻刀可用,也算聊胜于无。所以卫可孤雕得相当认真。有了耍弄廓尔喀弯刀和唐刀的经历,拿起刻刀来,上手也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将鸡蛋雕得似模似样。
一连雕了半个月的鸡蛋,拿着袁脱验看过后,卫可孤接着开始学雕人俑,类似徐州狮子山汉墓出土的木俑。据专家们说,这种木俑虽然线条简单,但形态优美,表现出古代夏民族高超手工艺水平。
卫可孤木俑样本左看又看,也看不出这种粗糙木俑到底美在哪里。他想雕的是那些动漫美女,高挺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如画般的眉眼,瀑布一样漂洒的长发,还有夸张地不能再夸张的硕大乳房和屁股。
饭要一口口吃,雕像也要一刀刀刻,现在要卫可孤就雕出梦幻般的美女来,说什么也不可能。卫可孤倒也安安心心地练了下去,每天都能糟蹋一堆木料,雕出了一大堆不堪入目的东西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强悍的学习能力,短短一个月后,卫可孤已经能雕出像样的人偶来,而且清一色是只穿着比基尼的丰乳翘臀长腿女郎,而且每个女郎嘴巴还张开成了o型,好像正在等待塞东西进去,将雕刻者的龌鹾心思暴露无遗。
看着满桌子奔放狂野的人偶,袁脱的嘴巴也像女郎们一样张得圆圆的,眼色古怪地看着卫可孤。
卫可孤倒是脸色丝毫不改。食色性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现在不能真正尝到肉味,那么意淫一下也无可厚非。
“好吧,这样子也算可以了。现在我就跟你说说一些雕刻的技法吧。”好半天袁脱才回过神来。
想雕出好作品,自然要有深厚的美术功底,这一点卫可孤根本做不到,只能当个无师自通的民间艺术家。
雕刻术传承千年,自然有一些特殊独到的技巧存在。袁脱所在的雾锁宗,学练御刀术就是从雕刻开始的,对各种雕刻技巧非常熟悉,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的卫可孤头脑混乱成一片。
雕刻技法虽然多,但总结起来也就三点。一是刻刀力度,二是线条走向,最后一点自然是手法了。真正的雕刻宗师,使用刻刀举轻若重,刚劲有力,深浅适宜。至于作品线条是圆润还是刚硬,成品风格是写实还是抽象,那就看雕刻师个人喜好了。反正面前是块死物,要它扁它就绝不会圆,任得你揉搓。
袁脱的传授,让卫可孤受益匪浅,摇着脑袋回座位上继续刻他的半裸动漫女郎去了。
袁脱的作品他也看到了,差距实在太大。如果说袁脱雕出来的是千金小姐太太贵夫人,那么卫可孤雕出来的这些就连做填房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当个端茶递水的丫环。还有得学呢。
岁月如梭,转眼又到四月,卫可孤已经在监狱里呆了近一年,离刑满释放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工场雕刻确实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十数个月的辛苦劳作,卫可孤木器雕刻手法也日瑧完美,水平突飞猛进,几乎快赶上师傅袁脱了。圆刀、平刀两种刻刀用得烂熟,雕出来的作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特别是卫可孤的人像,也就是那些狂野女郎,衣着暴露体态诱人就不用说了,而且皮肤细腻光滑,水灵灵的,发髻衣饰粗糙写意,随意披散,对比鲜明,也称得上是大家作品了。
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一年当中,卫可孤把百分之九十时间都用来雕刻各类美女。效果当然是出奇的好。
更过份的是,卫可孤是按照真人模样给木偶上色,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面前有个缩小版的豪放女。
那美女木偶着实诱人,不光卫可孤好好过了把意淫。不少囚犯也看得两眼放光,直流口水,顾不得禁忌,跑过来围观有,顺手撸一个回去的也大有人在。
卫可孤倒不在乎,被人撸走至多再费些功夫雕个出来罢了,反正雕刻成品都要被看守收走。至于最后的去向,就不是囚犯们能知道的了。
雕刻对卫可孤刀法的进步帮助不小,廓尔喀回旋弯刀和唐刀招法间衔接和转折更为平顺自然,威胁更强。现在再让他施展刀法,只怕要比一年前强上几倍都不止。
这一年里,除了做工,卫可孤还多次被拉去抽血抽脂、掏器官,说是体检,可鬼知道监狱在搞什么名堂。
有一次袁脱似乎无意中说起,抽走的血液和组织样本,可能是被送去作某种试验的样本。按卫可孤的想法,有关部门可能会对具有超能力的修士身体感兴趣,想弄清修士身体的基因构成,以便克隆或者研发强化人体的药物制剂。更恶毒的想法是,政府建这么一个专门监禁穷凶极恶匪徒和为非作夙的修行士的古怪监狱来,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要不然在东北三省抢劫银行运钞车的罪犯杨守慎早就给一枪崩了,哪还能好生生地留到现在,和卫可孤一起雕东西玩。
刚到雕刻工场没多久,卫可孤就知道身边这些无精打采的囚犯,原本都是一方叱咤风云的人物。用爆炸手段抢劫银行运钞车的杨慎在里面一点也不出彩,那个胖胖的光头手里就握着不下上百条人命。
对于雕刻,卫可孤也是极感兴趣。但眼看着就能出去了,哪还有心思去雕东西,最近几天都是敷衍了事。
到刑满释放那天,卫可孤开始紧张起来,坐在雕刻工场里,心神不定地听着铁门外的动静,手里刻刀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比划着,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割伤。
“你是怎么了?”正在场内收拢雕品的袁脱经过身边时轻声问道。
“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
袁脱顿住了脚步,歪着头看他,许久才说道:“你还想出去,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看到的只有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人。”
“从来没有人能出去吗?”卫可孤开初有些急眼了,但随即释然。身边的囚犯与自己可不同,包括袁脱在内,都是十恶不赦之徒,要算刑期的话只怕把牢底坐穿都不够,哪里还有出狱这一天。
“我看你还是尽早打消了这个心思,省得到时候后悔。”袁脱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开了。
卫可孤忘记了工场禁忌,满腹狐疑地盯着袁脱背影不放,被看守连声大喝,才扭过头来。
果然被袁脱说中,这一天卫可孤从早上等到深夜,望眼欲穿,最终还是没看到释放他的人出现。
等待又持续了一个月,盼星星盼月亮,卫可孤终于还是没有盼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