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童小娣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有点紧张，问：“这张床，是谁的？”

张和祥答：“来春风的。”

听到这个回答，童小娣的脑子里产生一个联想，闪过一个不祥的影子，慌张地站了起来，说：“我回去了。”

“外面，还在打雷。”张和祥在提醒，他不想童小娣这会就走，他还想和她在一起呆一会。两个人单独地在一处，没有人打扰，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好，尤其是有了今天的体肤之亲后，男人的保护欲极度膨胀，希望就从现在起，把童小娣护在腋下。张和祥在想，要是能成个家就好了。

童小娣在说：“打雷也得回去。这时候，要是有人来，就不好了。”

“不会来人的。我说过了，林大伟出差去了，那三个学员在上班时是不敢回来的。”张和祥的话说得很坚决，眼神却是万分的柔软。

“不行。我还是要回去。我有点怕。”童小娣的脚下动了一步。

“我说没事，就没事的。”张和祥用了哀求的表情。

童小娣将目光落在张和祥的脸上，心里在想，这一生，就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他能对我一直这么好下去吗？

张和祥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执了童小娣的手说：“我准备向组织申请，我们俩结婚。”

“这就要结婚啊？”

“是啊。我说过的，我要对你负责的。”

童小娣把身子靠在张和祥的怀里，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推开了张和祥，说：“我还是回去吧。”

“你怕什么？我们俩是正当搞对象。”张和祥是想再次将童小娣的手执起，没有拉着，童小娣的身子躲了一下。

“不行啊。我们没有结婚。没有结婚就在一起，就是乱搞男女关系。我走了。”童小娣开了门，门口停了一下，看走道里没有人，抬脚匆匆而去。

望着心爱的人就这么走了，张和祥刚才起来的兴头上，就像是放了一块冰砖。他跟到门口去，看见童小娣的步子很快，身影已经到了楼道的门口，奔进了黑幕中，天空划过一道火光，是一个链子雷，张和祥的心头一紧，就听见一声炸雷声。

有点失落，又有点遗憾，失落什么，遗憾什么，张和祥一时说不清楚。

想着刚才的好事，张和祥很想把那一刻欢娱的时光再回放一次。几经努力，很糟糕，刚才的事竟然是如白驹过隙，只是一种闪过的影像，没有一个画面是清晰的。他只好竭力地捕捉，却不能。在这之前，在他的设计中，是要好好地把握这一次的机会，要把童小娣的身子弄个清清楚楚的，现在却是多多的不知，甚是遗憾。

终于是想到了一个点上。那个，是像什么，窝窝头？不是！窝窝头是黑的，那个是白的，也不就是窝窝头那么点小，大、老大的，应该像、像什么呢？张和祥有点急，这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是这么的贫乏。想起来了，像吃过的面包。这个联想又被打翻，面包上有一层黄的颜色、颜色上不对，而且鼓起的形状也不对。应该、应该是，对了，像远远地看厂子时看到的一个山头。张和祥竟然为这样一个形象关联兴奋起来。他终于寻到了那种感觉，手在上面抚摸时滑腻腻的，闻起来在汗味之中掺杂着一种异香。张和祥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来回舔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