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公主的驸马都尉谢达月前便随代王朱桂先行到达洛阳城,得知朱曦将至的消息与代王朱桂,洛阳城知府左青与文武官员,掐准时辰等候在洛阳城外迎接朱曦到来。
代王朱桂与汝阳公主朱曦一母同胞,自然手足情深,在城外吹了近半个时辰的风未曾有丝毫怨言,旌旗招展,羽林军与锦衣卫重重护卫的车队终至,洛阳官员们均是拱手施礼拜见汝阳公主。
朱曦下了鸾车,萧玹自是在朱曦左右跟随,谢达身材壮硕,眉毛似剑般浓黑,棱角如刀刻般分明,身穿驸马都尉从一品的绯色官袍脚踏云靴丰神俊朗,面对朱曦微微拱手算作施礼客气道:“公主辛苦。”
见到朱曦微微红了脸颊,萧玹自然知晓朱曦心头欢喜唇角也扬起了笑意,面对朱桂与谢达拱手施礼道:“萧玹,见过代王,驸马都尉!”
身后羽林军与锦衣卫随萧玹弯腰拱手道:“拜见代王!拜见驸马都尉!”萧玹自幼与朱曦有着姐妹之情,自然与朱桂也极为熟络,朱桂笑着亲自扶起萧玹道:“镇抚使大人何须客气。”
抬头看向弯腰施礼的羽林军与锦衣卫们,朱桂淡淡道:“诸位将士护本王皇妹而来,一路辛苦,本王在城中已备下好酒好菜,今夜,本王许诸位将士可一醉!”
谢恩的声音纷纷响起,随着萧玹扬起手臂而止,短短寒暄见礼之后,在朱桂带领下入城,萧玹坐在汗血宝马上,护在朱曦鸾车左右。
入城之后商铺林立,酒肆二楼角落包房中站立着一名用素白面巾遮住倾城容颜的女子,露出的双瞳如秋水,颦笑间顾盼生姿,从街道路过的萧玹气质如玉剔透温暖,眉如柳叶般锋利,容颜依旧出尘脱俗仙姿玉貌,缓慢的心跳自见到萧玹那一刹那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悸动,声音娇媚而又情意绵绵:“玹儿!”
朱桂在代王府中设下丰盛宴席款待朱曦一行人,随朱曦前来的皇子嫡孙们在洛阳城中各置有府邸,宴席散后告辞回各自府邸,朱桂将客人们送至门外,朱曦唤萧玹道:“玹儿,便与我同住公主府,如何?”
萧玹眼眸中含有笑意看向朱曦与谢达:“我怎好打扰曦姐姐与驸马都尉相聚,我随玉英住燕王府,相距不过一刻钟的路,若有紧要事,去燕王府寻我。”朱曦轻嗔道:“玹儿此话便是,若无紧要事,便不能去燕王府寻你了?”萧玹急忙赔罪道:“若无要紧事,我去公主府寻曦姐姐可好?”
见到汝阳公主鸾车远去,萧玹吩咐诸锦衣卫高手们暗中保护朱曦安全,而后笑嘻嘻看向受宠若惊的洛阳知府左青:“左大人,武会替我报名。”左青急忙拱手道:“下官领命。”
代王府中客人已散尽,朱桂屏退左右径直入了书房,书房中站立一名等候良久的黑衣人,见到朱桂急忙拱手施礼道:“拜见代王!”
朱桂点头坐在椅中方道:“起身,事情打探得如何了?”黑衣人直了身体恭敬道:“传言为真,王家大小姐,王莲,与驸马都尉有染,如今腹中已怀上驸马都尉骨肉。”
朱桂愤怒一掌拍在案几上,案几剧烈晃动,茶盏摔地四分五裂,声音中有着杀意:“好一个谢达!丢尽皇家颜面,将我皇妹置于何地!既然如此,莫要怪本王无情!”
离开代王府之后,萧玹骑着汗血宝马护在鸾车旁,行至转角,一道声音顺风而来,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玹儿姐姐!”
雪鸢站在树下眉宇间可见灵动活泼,脚尖轻轻点地跃上马背坐在萧玹身前吐了吐舌头道:“玹儿姐姐总算是到了。”
掀开的窗帘随后重重放下,吓得萧玹一个激灵急忙翻下马背看向一脸不解神色的雪鸢:“鸢儿,我们同骑,未免会被人指指点点,不若一同在鸾车中叙话?”
雪鸢爽朗笑道:“往日你与我同骑,便不怕人指指点点,罢了,听你的。”说话间与萧玹同上了鸾车,雪鸢认出当日在凌烟阁出现过的朱玉英,笑着道:“永安郡主别来无恙。”
朱玉英也认出了雪鸢便是在萧玹脸颊一吻古灵精怪的姑娘,知她是萧玹朋友点头算是招呼,握着萧玹的手十指紧扣同坐卧榻,雪鸢也不客气坐在锦凳上随手拈起剥了皮的橘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玹儿姐姐,武会上,你会与鬼魅一战?”
萧玹笑着将方巾递给雪鸢:“慢些吃,没人跟你抢,她会不会出现尚且不知,若是在武会遇上,定会有一战。”话虽如此,萧玹却知晓南宫灵溪最近在南诏国替兄长稳固国主之位抽不开身,决计不会出现在洛阳。
雪鸢食下些瓜果磕着瓜子笑道:“年后,我便从雪狼堡赶来了洛阳,算算时辰,恰好比你先来三日,七星庄少庄主袁暨昨日放出狠话,要打败你夺回七星龙渊。”
萧玹纤长指尖划过七星龙渊剑柄黑眸清澈如掬一汪清泉,眸光流转间偏又映出深邃:“也不怕闪了舌头,我何惧于他!”
常年与剑为伴,朱玉英心头有着忧心攥紧了萧玹指尖,萧玹反握着朱玉英的手侧身摇头道:“玉英,我不会让你担心。”磕着瓜子的雪鸢终是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手捏着瓜子停顿在半空:“玹儿姐姐?”
对雪鸢的疑问,萧玹故作不知岔开话题道:“洛阳城中可还有何新鲜事?”雪鸢心中疑惑很快放在一边调皮道:“袁暨放出狠话之后,惨败于名为魏胜的高手,招式毒辣,右腕齐断,魏胜年近不惑,在江湖中极为神秘,据说出自阎王阁。”
朱玉英微微蹙眉,于用剑高手而言,断了右腕无异比取其性命更为歹毒,与萧玹对视一眼各自看出眼眸中的疑惑,雪鸢继续道:“你与那汝阳公主交好,我恰好有关于她的一件事情,玹儿姐姐可想知晓?”
见到雪鸢故作神秘的卖官子,萧玹笑着配合雪鸢,眼眸却落在朱玉英身上温柔道:“是何事,我与玉英都想知晓。”
雪鸢拍了拍手,端起兰浅方才奉上的茶盏轻饮:“驸马都尉谢达,到洛阳城中第一日便与商贾王家的女儿好上了,昨日我收到消息,王家女儿被大夫诊出了喜脉。”
萧玹紧握的指尖溢出了愤怒,朱曦温柔善良是值得任何人珍惜一生一世,朱玉英自是知晓萧玹情绪,声音柔和安慰道:“玹儿,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多是稀疏平常,而驸马都尉与王府仪宾虽不可纳妾,跟着他们没名没分的姑娘不知多少,此事是汝阳公主家事,且看汝阳公主如何处置,玹儿莫要胡乱参和。”
洛阳西街中河水贯穿,达官显贵尽居于此,堪称一寸土地一寸金,朱玉英的鸾车在燕王府前停稳,雪鸢跳下鸾车向着紧随而至的萧玹道:“玹儿姐姐,镇威镖局是雪青在打理,我住在那里,若有事尽管开口,再会了。”雪鸢说完调皮伸了伸舌头蹦蹦跳跳离开,朱玉英牵着萧玹的手走入燕王府。
萧玹泡在浴桶中洗去疲乏,色彩嫣红的月季花瓣铺满水面氤氲升腾,朱玉英只做中衣赤脚站在萧玹身后,手中拿着锦帕替萧玹搓洗身子,肌肤细瓷如玉,手中动作温柔,左肩伤口早已结疤,轻轻低头在粉色疤痕上落下一吻。
吻轻轻柔柔传来怜惜愧疚,待朱玉英的吻离开疤痕,萧玹侧身环住朱玉英颈项微微探身吻上朱玉英鲜红欲滴唇瓣,唇齿相缠间,萧玹环住朱玉英香肩骤然用力,将朱玉英抱入浴桶中。
背靠浴桶,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朱玉英颈项,朱玉英一面配合着萧玹的索取,一面嗔怪道:“玹儿,中衣都被你湿透了。”踹息的片刻,萧玹声音染上□□不复往日清冽:“我替你脱衣。”承了两人的浴桶,水花溅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翻腾的嫣红花瓣□□旖旎。
似是察觉了桶中水的冰凉,萧玹这才不舍的起身将朱玉英抱起,用锦帕细细替她擦拭身子,朱玉英浑身已是瘫软无力,任由萧玹动作,将两人收拾完毕,萧玹横抱起朱玉英踢开房门走回卧房,动作极为温柔替朱玉英掖上被角,待萧玹钻入床榻,朱玉英顺势将萧玹揽入怀中将头埋入萧玹肩窝中紧紧相贴,片刻也不舍离分。
轻轻敲门声传入屋中,兰浅站在屋外轻声道:“禀郡主,方才汝阳公主派人传来口讯,约郡主与萧大人明日巳时去往王家封存文武魁首的彩头。”首富王家领头,洛阳富户捐出的彩头每届都是些好东西,为谨慎,钦差或者副使需前往府中察看过后封存在锦盒中,由官家看管。
朱玉英声音柔和有些沙哑道:“好。”兰浅自觉退下,萧玹察觉到朱玉英的声音微变,紧张道:“玉英,方才莫不是在水中受了凉?”
回应萧玹的是朱玉英轻轻咳嗽,萧玹急忙起身披上外袍推门而出,不过一刻钟便端着红糖姜茶走回房间,随手放在桌上凉了凉,扶起朱玉英靠在床头,端起姜茶用瓷勺舀起一口尝过温度恰好,这才一勺一勺喂给朱玉英。
萧玹锁上门重新上了床榻,将朱玉英环在怀中,心尖满满的尽是萧玹待她的宠溺,朱玉英在萧玹唇角啄了啄笑着道:“玹儿,不过是嗓子痒咳嗽了几声,哪里会如此就病了。”顿了顿,朱玉英头抵在萧玹光洁额头言语中尽是甜蜜:“玹儿,我喜欢你爱我宠我。”
萧玹手指轻柔穿过朱玉英及腰长发,两人距离越发贴近,萧玹声音中蕴含宠溺:“我理当宠你爱你护你。”怀中朱玉英低语:“无论发生了何事?”萧玹轻轻点头眼眸透露出坚定直视朱玉英:“无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