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也是千方百计的想让我娶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你这样的的行为与我何异?”安甯语一语中的,顿时让纳兰梦无话可说。一直以来,她永远先站在墨倪和叶霏的角度看待问题,只因为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弱小群体,就一味的偏颇从来没替安甯语想过。
见到纳兰梦若有所思的样子,安甯语趁热打铁说,“我们的人生就好像一场狩猎,主宰命运的猎人、弱小自危的猎物还有就是无关紧要的观众。你和我一样出生就注定当猎人,就算你心生怜悯不愿意狩猎,那大可打在一旁当观众,何苦做吃力不讨好又不符身份的事?”暗指她不该干涉墨倪和叶霏的事。
‘嗖’一支利箭从她们对面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觉的射了过来,正好划过了安甯语脸庞,白皙的脸颊挂了一道鲜红的血痕,要是在射偏一点无疑脑袋开花。还没看清楚来着何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方接二连三对着她们射出弓箭,事态紧急不容多想安甯语一手把纳兰梦拉上马,“有刺客。”
大部分士兵都把手在狩猎场的各个出入口,为了保证姬俞的所有进场的人都不许带私人的护卫,现在安甯语可谓孤立无援,要不是姬俞特意留下几名侍卫保护纳兰梦,而他们又奋不顾身的朝敌人方向冲去,为两人驾马离开争取了时间,恐怕早已变成箭猪死在这里。
完全不知所以然,被拉上马背的纳兰梦紧抱着安甯语的腰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刺客?”虽然看不到人,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后面急促的声音,对两人是穷追不舍。
“你问我,我问谁去?”安甯语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纳兰梦惨叫一声。
果不其然,背后的纳兰梦不慎中箭。这会安甯语清楚的意识到,两人共乘一匹马是根本无法甩不掉后面的人。现在纳兰梦又受了伤,简直是雪上加霜,也不知伤势是否严重,但明显感觉她其中的一只手已经无力捉住她的腰。
危急关头安甯语一咬牙,在林子拐角处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在马背上划了一刀,受痛的马毫无意外的把马背上的两人摔下了旁边的山坡后狂跑,紧紧的抱着纳兰梦从上面一直滚到坡地才停了下来。
眼看刺客马上要追上她们,安甯语这样做是孤注一掷。之所以在马背上划一刀,除了激怒它把两人抛下来之余,它流出来的血可以把刺客引导到更远的地方,就算最后找到那匹受伤的马,沿途都留有马匹的血迹,他们很难回找到她们最后落马的方位。
山坡不长但比较陡,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当然纳兰梦就更为严重,毕竟她背后还插了一支箭,幸好射中的是后背肩膀,并没有刺穿,但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半边的衣服。额头挂满了冷汗,苍白的脸像是被放光了血看起来特别虚弱。
站起来的安甯语甩了甩发疼的手脚扶起纳兰梦说,“走。”
“不行,走不动。”此刻别说走,纳兰梦连死的心都有。
“拜托,中箭的位置又不是腿,就算是也得走,在不快点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你要失血而死。”强行架着纳兰梦离开,穿过树林来到一条小溪边,安甯语小心的把人放下让她背靠大石,环视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恐怕是迷路了,又找不到援兵,等姬俞他们发现两人失踪到寻找至少花一天时间。
“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安甯语头也不回扎进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被独自留下来的纳兰梦忍受着后背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之外,还要无时无刻不提心掉档被安甯语弃置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随时还会有未知的猛兽把她给调走。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依赖安甯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开始有些昏暗,等了好久的人未见回来,恐惧侵蚀着纳兰梦的坚强和理智,不知所措的她在即将想要放弃最后存活的希望,让生命殒灭之际,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说,“纳兰梦,醒醒,先别死。”
失血过多让她出现肢体冰冷,晕厥还有意识模糊的症状,但她还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对方的声音,就是那挨千刀说离开一会的安甯语,从来不发觉她的手竟如此的温暖,还是自己的脸太冰的缘故,纳兰梦送了一口气并没有睁开眼睛,虚弱的回答,“你才死。”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实在是医治伤口的草药太难找,比预期花了较长的时间,回来发现纳兰梦命悬一线,头一次让安甯语感觉到心慌,见她还会拌嘴才稍微安心下来说,“有精力和我吵架,就是一时半会死不了啦,我刚才到树林里摘了一些药草,现在我要替你把箭j□j,会很痛不过要忍住。”
“不行,我怕疼。”安甯语还没动手,纳兰梦就出声制止。
“那你怕不怕死?”要不是担心拔箭后她没意识用坚强的意志力求生,才懒得事前通知,刚才趁着她意识不清醒就把箭拔了,当然这样会很危险,随时会丧命。
“我不怕死,但我是真的怕痛,别抜。”看来纳兰梦的意识完全恢复,至少她很清楚把箭从她身体里j□j的疼痛感比让她现在死掉要痛苦,死活不同意让安甯语动手。
第十七节
“你真麻烦唉。”情况不佳拖下去无益,安甯语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凑上去吻着纳兰梦的嘴唇,感觉很冰凉好像在炽热的夏天吃到冰镇的荔枝,当然她的唇要比荔枝要更柔软嫩滑,让人流连忘返。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纳兰梦震惊之余,用并未受伤那边的手用力推开安甯语,望着跌落在地上的人恼怒的说,“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麻醉散,你又怕疼,在无法把你直接打晕的前提下,我唯有用这种方法帮你转移注意力,看,果然奏效,至少你还有力气把我推开。”从地上爬起来安甯语,将刚才从纳兰梦背后取出的那支沾满了鲜血的箭丢在地上,赶忙拿起手帕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将事先洗干净的草药统统放进嘴巴里嚼。
感觉安甯语突然又靠近,纳兰梦根本顾不上痛,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刚才哪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上面,她试图安抚自己,“那你可以想其他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这下三滥的招数?”无可置疑刚才那招挺管用,几乎没有感觉到安甯语是何时帮她把箭拔下来,那一刻头脑呈现放空的状态,说实在感觉还蛮舒服,身体似乎并不抗拒这种触碰。
眼见安甯语没有回答,无理取闹的纳兰梦又说,“你干嘛不回答?还是你心虚所以故意回避,就算你救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嚼着草药的安甯语也难得理她,顺手将纳兰梦依靠在巨石上的她拉到怀里,敏捷的扒开她的上衣,将嘴上的草药吐落到背后肩膀的伤口上抚平,接着将事先从身上衣服撕下的布条替纳兰梦包扎,绣着牡丹花的抹胸并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所以其实纳兰梦裸/露的面积也不大,肩膀和半个后背而已。
刚才推开安甯语耗尽体力的纳兰梦无力挣扎,幸好她手法利落很快便把伤口包扎好,不然纳兰梦到最后不是死在失血过多,而是直接羞死。药草敷上去便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纳兰梦感觉刺痛的伤口有清凉的感觉,也没之前那么痛。
安甯语把靠在她怀里的纳兰梦重新扶正,故意忽视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捡起那块沾满了血迹的手帕到溪边洗干净后拧干水,回来帮纳兰梦擦了一把脸,让纳兰梦开始怀疑,如此温柔细腻和之前认识冷血无情的安甯语是同一个人吗?但想到她刚才无礼的举动又想要发飙。
冰凉的溪水擦走了脸上的污渍还有疲惫,清醒过来的她仔细的观察眼前的安甯语,是她没错,一样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除了脸颊上之前被箭划的伤口,还有额头浮现一片的淤青,手背手心都有不同程度擦伤,应该是两人滚下山坡时候弄伤的,“你受伤了。”
“死不了,我可不像某人,一点痛就哭爹喊娘。”一直以来,纳兰梦都表现的很硬朗,没想到居然那么怕痛。
“我才没有哭爹喊娘。”纳兰梦除了脾气倔还有点嘴硬,她从小就特别怕疼,能喝药就绝对不会针灸。
天越来越黑,林子里的黑夜要比城里要冷的多,失血过多的纳兰梦体温十足冰块,黑幕让她眼前的安甯语慢慢的消失,“你还那?”
安甯语知道她害怕,于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不用担心,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失踪,现在一定在派人在找。”
“你可以坐到我旁边来吗?”经过这一役之后,纳兰梦对安甯语似乎又更深入的了解,她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无情冷血,至少她觉得安甯语有温柔善良的一面,“陪我说会话,看不见你我害怕。”
向来都骄傲不可一世从不低头的纳兰梦破天荒服输,安甯语知道她是真心害怕,于是满满摸索着位置,难免肢体的碰触如果是白昼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人都烧红了脸,最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在纳兰梦旁边坐好,生平头一次跟别人靠那么近,让安甯语有些不适应。
“当时你有好多机会可以抛下我,干嘛还要救我?”无论是在被发现遇劫的时候,到纳兰梦在马背上中箭,还有滚下山坡,一路来安甯语都有很多机会一个人逃走,可惜她并没有。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安甯语本来想说教训一下桀骜不驯的纳兰梦,才故意表现的特后悔的语气。
“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