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正蹲衣服里面,露出一个头来看那夜色之下的盛景。
夏锦华穿行在烟火之地,穿行在酒肆茶坊,去看自己的产业运作如何,一路吃吃喝喝,宵禁之后便自是又摸回了侯府后宅之中。
任谁也都不知晓,那娇滴滴的夏锦华胆儿竟然这么肥!
一连几日,夏锦华都在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到处活动,了解如今京城之中的情况。
终于在第四天,找到了钱诏蔺。
那钱家她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找上门去了的,只敢钱家的产业之下到处转悠,等钱诏蔺出现。
终于在那一天,将视察生意晚归的钱诏蔺给逮住了。
“钱老板,别来无恙啊!”
钱诏蔺正欲上马车,见那马车之旁,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灰衣的年轻公子,摇着扇子,向自己走来。
蹭!
身边的侍卫已经拔刀,钱诏蔺看着那男子,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是你,柳,不郡——”
“在下司空华!”夏锦华忙作揖道:“是来找钱老板谈生意的。”
夏锦华觉得自己这个姓氏简直无比自豪!
钱诏蔺到底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见夏锦华这般模样,也知道定是事出有因,便也从善如流地道:“原来是司空老板,许久不见了,想不到您已经到京城来了。”
众多的侍卫也自是收了刀剑,钱诏蔺方才是从钱家的酒楼之中出来的,便将夏锦华给请入了酒楼雅间之中。
雅间之内,看着那夏锦华如今这猥琐的模样,钱诏蔺不禁失笑:“想不到堂堂郡主,竟然私自夜出,还男扮女装,若是侯府和皇宫里面的人知晓了——”
“唉,那我这手头设计好的鸡尾酒配方岂不是就永远也无法问世了?”夏锦华挽额。
钱诏蔺耳朵一竖,仿佛闻到了钱的味道:“鸡尾酒?什么鸡尾酒?”
“一种番邦的酒,中原之地还是没有的,我正想将这酿酒的方法和配方告知钱老板,换点银钱,没想到——”
夏锦华期期叹息道,配上她那两片猥琐的小胡子,异常逗趣。
钱诏蔺见过太多的人了,这般的情形也是面不改色,直截了当:“老规矩,三七。”
夏锦华这才眉开眼笑:“成交!”
纵然是三成,那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钱诏蔺着人将账本与夏锦华拿来了,道:“我就知道你入了京城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出来找我,你以技术入股的几个作坊的收益我都给你罗列得清清楚楚了,我们钱家做生意,一向透明,绝对不会亏你的。”
夏锦华低头看那账本,她投资给钱家的有造纸作坊、酒楼、包包首饰等,那账本之上都将每个作坊每个月的收益记得清清楚楚,将夏锦华应得的股份都算了出来。
卫瑾的吉祥酒楼在京城之中也有分店,但也没开多久,毕竟卫家是南方的,南北两地的口味大相径庭,吉祥酒楼在京城没存在多久便关了,卫瑾专心地做自己南方的生意,夏锦华转投食谱给京城之中的钱家,生意十分红火。
她看着那一堆数字,唇角勾起笑意。
和钱家做生意果然是一件愉快无比的事情!
“你如今是郡主,想必已经是富可敌国了,若是让安定侯知晓你竟然和我这低贱的商人做生意,想必定会暴跳如雷!”钱诏蔺不禁微笑道。
世家之人特别排斥商人,一边却又暗暗地羡慕着,因为商人有钱啊!
夏锦华一边翻看账本,一边白了他一眼,“钱老板,别装了,你钱家想必眼线不少,我这郡主的处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还等着您的钱救命呢!”
钱诏蔺低头笑了一声,他自然是知晓得清楚得很。
如今她这郡主等同有名无实,在侯府之中一点地位都没有,除了皇宫的势力,能保她的,就是钱,大把大把的钱。
钱诏蔺不禁提点道:“你倒是放心了,你那爹若是知道自己这个一文不值的女儿腰缠万贯,一定会再将你视为掌上明珠的。”
“怎么说?”
钱诏蔺唇角勾笑,眉梢弯弯:“安定侯被罚俸禄半年,如今三个月没有俸禄了,主要的收入是几个铺子的租金和田庄的进项,田庄里面每年能收租产粮,但今年干旱收成不好,没多少进账,府中甚至都开始克扣下人的工钱了!”
“还有这等事情?”夏锦华还真不知道,那侯府竟然落魄如此了!
但心里头却是痛快得很!
活该!
侯府都是如此了,看来自己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