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锦年站出来,拿出小姐的威严来:“谁敢动就拉出去乱棍打死!”
一话,将那蠢蠢欲动的人都给吓住了,静默地跪在原地,这房中,只有夏锦年这么一个正常的主人了,她提起裙摆,气势汹汹地便要出去了。
“我倒是看看,谁敢在我侯府撒野!”
但还未踏出两步,忽听得背后一声似人似鬼的尖叫。
“我杀了你!”
一个冰冷的躯体忽然便扑了上来,将那夏锦年痛快地往那地上一扑,两人滚做了一团。
很快,夏锦年便惊恐地发现自己被人给按在了身下,耳边传来尖啸之声。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见夏锦绣那张极度扭曲的脸狰狞无比,近在咫尺,伤口被迅速地撑大了,流出了恶心的脓血。
夏锦年惊恐无比地看着那张比魔鬼更可怕的脸,忙尖叫出声:“救命啊,快将这疯婆子给本小姐拉开!”
话刚落,夏锦年便觉得面上一阵刺痛心扉的痛处,夏锦绣已经用那长长的指甲,生生地将她的面皮刺破了,夏锦年痛得发出了一声声的尖叫。
这个时候,王小三等忙来将她们两人给奋力拉开。
此时这房间之中一阵哄闹,门外院子之中也是一阵哄闹,原来是那些侍卫组团来拿侯爷院中的值钱东西。
花瓶、珍玩,珠宝,什么值钱拿什么,院中人来人往。
那些个丫鬟也不禁起了心思,特别是做贼心虚的,留下来迟早让那心理变态的三小姐给折磨死,不如搏一把,趁着混乱,还真是有些大胆地溜出去了,加入庞大的讨薪队伍之中。
“住手!住手!你们这些贱婢!住手!”黄氏眼见这一切,慌忙要出去阻止,但是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夏锦绣死鬼非人的尖叫之声。
“我要杀了你!”
夏锦年被几指甲刺破了面皮,虽然不如夏锦绣那边的恐惧,但也算是破了相了。
夏锦年一直以来压抑的真实感情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再也遏制不住爆发而来。
“对,就是我,就是我将你的脸毁了,你这个小骚狐狸,你除了面皮,你还有资本,你凭什么抢走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你夏锦绣就是个贱人!”夏锦年终于是怒吼着,狰狞着面孔将夏锦绣的反压在身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那床上的安定侯听见这话,方知晓事情的真相,再也受不起这般的打击,晕倒在那床上。
“我杀了你!贱人!贱人!”夏锦绣嘶吼着,浑身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反扑而上,两人在这房中厮打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贱种,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就跟蛆虫差不多!”
“啊——”夏锦绣喉咙口发出了阵阵如野兽般的嘶吼,两姐妹已经不死不休般。
黄氏一边担心那外面的东西,一边又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两个女儿,分身乏术,最后还是冲了出去,试图阻止那些来搬东西的下人们。
这房中,还有几个丫鬟不曾走,都是些家生子,无处可去,便只得硬着头皮来试图分开两人,但是那一个个的奴婢也是怕啊,怕那三小姐的指甲万一戳到自己脸上来,再混点她脸上的脓血来,将自己也给搭上去了,那便是万劫不复了。
反正二夫人出去阻止人搬东西,老爷也晕倒了,王小三正忙前忙后地去请大夫回来,众多丫鬟索性也不搭手了,任凭那两位小姐打得像狗一样滚来滚去。
直到黄氏回来的时候,众人才假意上前去拉一拉,那两位小姐如今已经筋疲力竭,被轻易地分开了,分来两地尖叫着。
夏锦年下手够狠,打蛇打七寸,死命地揪着夏锦绣的脸不放,将那伤口一条条地撕开了,夏锦绣鲜血满面,抱着脸疯狂地哭着。
而那夏锦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夏锦绣将她脸用指甲划破了,还用自己面上的毒血往她面上涂过去——
夏锦年此时正痛苦地滚来滚去,捂着那张脸,尖叫和哀嚎之声刺破了天。
今日的侯府,热闹一出接一出。
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房间之中,能搬的基本都被搬走了,走了大部分的护院,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出去了自是有活路,不少奴婢也走了,去了二老爷那处,那边还真的收了。
但也有一部分走不了的,或是家生子,一家都在这里,或者是卖身契在侯府这里,走不了,但也偷偷地拿了东西来藏着,静静观望。
其他的院子之中,也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苟姨娘那处没有反应,但是梅姨娘已经带着双亲和私财,和一个护院私奔了,反正现在的安定侯已经管不了事情了,二房的人也不会来管这摊子烂事,几个主人,都残得差不多了,那郡主又是个白眼狼,才不会管侯府的死活,索性跑了个一干二净。
苏姨娘那处,也是开始准备包袱了。
这侯府如今就是个地狱,能走的人都走了,只有不能走的,没有不想走的,她苏姨娘自然是恨不得立马插翅而去。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冬奴来接苏姨娘出府去,说是苏姨娘重病,要回娘家去养病,暂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她这一去,便就是不回来了,反正如今的侯府之中,人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