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幻儿其实不喜欢井上佳慧这样的人,总是用娇弱无害的外表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和关爱,其实心里非常无情,做起事来也无比狠辣。
她不喜欢井上佳慧,可是爷爷看中她的能力,所以爷爷培训她,在幻儿十八岁的时候,井上佳慧来到她身边。
这个和刁亦邀相依为命的女人,贝幻儿无法不接受她,因为她是刁亦邀最亲密的人,她喜欢刁亦邀,所以连带着要喜欢他身边的一切。
井上佳慧在刁亦邀面前总是一副自卑弱小的姿态,永远在寻求他的保护,每次幻儿一出现,井上佳慧便会退到刁亦邀身后,沉默无言地在一边。
幻儿曾经想和井上佳慧成为朋友,因为她觉得她们有共同喜欢的人,可是井上佳慧当着刁亦邀的面用最低微的态度,拒绝和自己成为朋友,她被理所当然当成一个高高在上无比高贵的女王,而其实她不是,在明确知道自己喜欢上刁亦邀的时候,她就没有丝毫的高贵和尊严,她只是一个将爱情当成信仰,令自己变得浅薄的女子。
井上佳慧拒绝她的友情,刁亦邀拒绝她的爱情。
她的身份,将她置身在一个高贵辉煌的金字塔里,被所有人仰视,被所有人羡慕,而从来没人看见她眼里的渴求,这种渴求和愿望在越来越清冷孤独的日子里,被氤氲成了傲气和寂寞。
她的管理贝氏越来越被肯定,她的钢琴造诣越来越精湛,她的心也越来越孤寂,她想她已经麻木了。
井上佳慧依旧是心狠手辣地用柔弱的外表当好她的秘书,刁亦邀依旧冷漠客气地当她的助理,他们的生活模式似乎从一开始被设定好,不管她如何努力想要得到不一样的方式,都会被他们冷漠拒绝,因为她是贝氏的主事,所以,他们是没资格和她成为朋友,或,成就一段感情。
可她就是这样一个浅薄的人,她的骄傲,她的高贵在刁亦邀面前完全展示不出来,她一再对他低下姿态。
然而,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她决定不顾一切抛开所谓的上司下属问题勇往直前想要爱刁亦邀,不再站在他背后观望他,不再仰视他的时候,想要结束不前进不后退的态度想要和他相爱的时候。
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井上佳慧。
井上佳慧拿着喜帖,放在贝幻儿的办公桌上,脸上所有柔弱都不见了,胜利讥笑的冷笑挂在脸上。
“幻儿小姐,我们要结婚了,这个你一生苦苦追求的男人,要跟我结婚了。”井上佳慧语气很讥讽,充满得意。
“你是故意的。”贝幻儿盯着喜帖,刺眼的喜自灼伤了她的眼。
“不是,我是认真的,这个世界上不能什么都是你的。”贝幻儿拥有太多,她自认为并不比她差,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所以,从第一眼看见贝幻儿,那千娇万宠的闪耀光芒,将她的狼狈衬得更加惨白,她自卑的心,被嫉妒吞噬,恨意将她撕成碎片,她曾经发誓,一定要让贝幻儿得不到最想得到的东西。如果她不爱上刁亦邀,或许,这辈子,她永远会活在贝幻儿的阴影下,可是,她爱上个不能爱的人,不是她爱不起,而是刁亦邀根本不敢爱,他爱不起。身份的悬殊,已经将他们的命运决定好了。所以,她以柔弱的姿态偎依刁亦邀,自小相依为命的他们,要产生感情实在太容易了。
“你恨我,嫉妒我的家世,所以一再提醒他,不能和我产生感情,不能高攀?”幻儿冷冷地问,僵住的身体似乎抽不出力气来,她想撕了那张喜帖。
“结婚之后,我们会很幸福,你可以看着我们幸福想象自己也很幸福。”她绝对要看着贝幻儿哭。
“你爱他?”她很怀疑。
“一点也不,我只是想要看你哭。”
“那你可以给他幸福吗?”贝幻儿低声问,刁亦邀喜欢井上佳慧,她知道的,只要他幸福,她愿意以一种安静的姿势来进行她的爱情。
“不会,我要你痛苦,要你痛苦,就要让刁亦邀痛苦,你会比他痛十倍。”
“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竟然这样对他。”脑海里尽是那双孤独冷漠的眼睛,幻儿心疼起来,亦——
“哼”冷笑,井上佳慧看着猛烈站起来控诉她的贝幻儿,冷冷淡淡地说,“从被遗弃在孤儿院的那个时候起,我们就没有幸福可言。”
“所以你将他推进更深一层的悲哀中吗?”幻儿冷看她的笑,紧握双拳,小时候不幸福,长大之后更加要争取幸福的,不是吗?
“不,是将你,和他,一起拉进地狱,他进了地狱,你也会,你进了地狱,整个贝氏也跟着进了地狱。”井上佳慧大笑,像疯狂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