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知渟与褚子熙备好厚礼,陆续拜访了几家宅邸,其中有些是褚子熙的好友,有些是秦知渟的皇族亲戚。
岑云郡主十分满意两人的婚事,瞧着驸马端正清隽的模样,尤其是温雅的气质,和公主站在一起,瞧着十分相配。
她拉着秦知渟的手,笑眯眯地说道:“我看驸马对你关怀备至,你母妃和父皇想着也应是满意的。”
她思绪又回到那年,婚宴上的一对璧人,也是这般相配,只可惜命运多舛。
秦知渟觉察到姑母突然的低落,怕她担心,便柔声细语道:“姑母安心,驸马只是闲职,待春暖花开,我们便下杭州,也许很久都不回来了。”
“也好。”岑云郡主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探听你祖父祖母的消息,他们身体估摸着还健壮,苏州和杭州也相隔不远,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算是替你母妃尽尽孝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想不想念女儿和她的孩子呢。
秦知渟有些犹豫,涩声道:“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岑云郡主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祖父祖母只会怜惜你,哪里舍得责备你,你是他们的亲孙女,只是皇宫与民间所隔甚远,他们是不愿扰你生活。”
秦知渟思来想去,还是踌躇不定,就坐在原地默不作声。
岑云郡主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公主也长大了,心中有自己的决断,懂得取舍,她也不必再操心这些了。
送别二人时候,岑云郡主想到秦知行,便多问了一句:“公主若是有空,去看看秦宣那孩子吧,行儿不在京中,也只有你能同他说上话了。”
秦知渟乖巧地点了点头,便同驸马离开了。
两人坐着马车回府休憩了一会,打算响午过后再去打搅方府。
秦知渟近日出门次数越发频繁,尤其是登门拜访驸马好友府上时候,做派和言辞均要温柔得体,遇到他们的调侃也要不卑不亢,也怪辛苦的。
褚子熙的好友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可能是对她公主的身份十分好奇,出口的话语一个比一个实在。
“我听说公主管子熙极严,是真的吗”
“非也非也,我听说是公主对子熙放心的很,不曾严苛。”
“……”秦知渟闻言脸都僵了,笑意越来越淡,手足无措地望向她的夫君,期盼他能帮忙解围一二。
结果他只是对她眨了眨眼,表示他无能为力,就放任他们乱想。
一好友朗声笑道:“我看公主和子熙进度快得很,说不定再过几月,娃娃都有了。”
秦知渟心里也很是无奈,虽然她现在心里对夫君有些小鹿乱撞,但是这位兄台是想的太远了吧。
她微扯嘴角,笑了笑,尽量保持平静地答道:“我和夫君倒还不急着此事。”
褚子熙眸底带着些许意味,看她耳根通红慌张解释的模样,低低地笑了声,算是应和了。
——
方府向来都是十分热闹,得归于方老爷子年轻时候广结善缘,不仅在朝堂有几分名声,在刀与剑的江湖人脉也广。
所以正处新年关节,方府是热闹非凡,上门拜访的人极多。
秦知渟怕方姣姣急着出逃,也顺势递了拜帖。
来到方府门口时候,方大人已在等候迎接。
“拜见公主殿下。”方大人朝秦知渟恭敬地行了揖礼,又朝褚子熙再次作揖:“拜见驸马。”
秦知渟温和笑道:“方大人不必多礼,方府热闹,知渟今日叨扰,还请大人莫见怪才是。”
方府主厅上,二人同方氏夫妇刚聊了点家常,便听到一阵脚步急促的声音,朝主厅走来。
方姣姣穿着一身淡黄色长襦裙,清灵若仙女。
但她的举止实在不算是淑女,只见她步履轻快地走过来,笑嘻嘻地叫道:“殿下是来找我的吧。”
方绪眉毛一竖,站起来叱责道:“胡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夫人也皱眉道:“公主和驸马是贵客,还不向公主和驸马行礼。”
她从小便疼爱女儿,有些溺爱,长大后女儿却骄纵不驯,在上京城名声是沸沸扬扬。
“不必拘礼,姣姣是性情飞扬,还请方大人不要怪罪她。”秦知渟也站起来,淡然说道。
“这丫头张扬嚣张,是臣教女无方,让殿下见笑了。”方绪叹了叹气,最近因为她和谢家的婚事,家中被她闹得鸡犬不宁,让他操碎了心。
方姣姣冷哼一声:“我看爷爷才是教子无方,让父亲胡乱牵线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