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邕也坚定地说道:“此事定能不负众望,一举成功!只是母亲要小心为上,点到为止,不要喝太多酒,伤了身体!”
叱奴太后笑道:“这点酒,算得了什么,母亲还能喝几壶呢!就是喊得太多,嗓子受不了,桔儿,快给哀家倒点茶来!”
桔儿掩嘴笑道:“是,太后!”
“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叱奴太后望着玉文邕,问道。
玉文邕伸出大拇指,赞道:“别说宫人了,连儿子都差点当真了,哪会有什么破绽!”
叱奴太后轻抚胸口,满意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的戏演完了,该玉文护那奸贼登场了!”
玉文邕点点头,说道:“母亲放心,玉文直已经部署好三万府兵,就等和那奸贼决一雌雄了!”
叱奴太后仰天说道:“但愿太祖保佑,保佑我们母子,一举歼灭奸党,树我皇室之威!!”
玉文邕也随着母亲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了希望之光。
………
次日早朝,玉文邕来到朝堂,故意对眉心的伤口不遮不掩,好引起众臣的注意,当然更想要得到玉文护的关注,只要玉文护说句关切的话,即便是假心假意,皇帝便可实施他的计划了。
待群臣叩拜完毕,自然人人都注意到皇帝眉心的裂口,各有猜疑。
玉文宪出列说道:“敢问皇帝,龙体受损,是何缘由?”
玉文邕摸了摸了伤疤,勉强一笑,说道:“无碍,朕堂堂血性男儿,这小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伤龙体者,罪不容赦,皇帝切莫太过仁慈,失了皇家威严!”玉文宪躬身说道。
玉文邕似有不悦,说道:“是太后酒后失手,误伤了朕,难道也要责罚太后吗?”
玉文宪一怔,顿觉难堪,忙赔罪道:“臣不知内情,请皇帝恕罪!”
玉文邕淡然说道:“不知者无罪,齐公不用放在心上!”
“谢皇帝!”玉文宪拜道,又若有担心地说道,“只是臣听说,太后近日饮酒过度,常无故责难宫人,有失太后之仪,皇帝,还当规劝太后才是啊!”
玉文邕叹气不语,只在静静等待,等待玉文护发话。
今日朝堂上的君臣对答,其实是早就设计好的,谁扮演什么角色,早有妥善安排。
当然,玉文护是不知情的。
“皇帝,太后为姚太妃按国丧之仪操办丧礼,亲自下达禁令,何以不到半月,太后便饮酒作乐,自破禁令,这可让老夫不明其理啊?”玉文护略带挑衅地说道。
玉文邕尴尬一笑,说道:“太后嗜酒,大冢宰也是知道的,何况姚太妃仙逝,太后难抵悲伤之情,每日只好借酒消愁,以缓忧思,并不是借酒寻欢,还望大冢宰和众臣公体谅太后,莫纠缠此事,朕也好做个孝子,就顺着太后心意吧!”
玉文护呵呵连声,笑道:“皇帝言重了,姚太妃本只是太妃之位,难享国丧之仪,太后就不该多此一举,追封她为太后,如今太后解除禁令,也是好事,大周上下,也不必为姚太妃戒守禁令了,可谓百姓之福,臣等自然也不敢妄论太后是非!只是太后整日酒不离手,太过伤身,还是得有些节制才好啊!”
玉文邕叹道:“大冢宰所言,何尝不是啊,只是朕每每好言相劝,太后非但不听,反而更加暴躁,昨日还将朕的额头都打破了,可真让朕忧心啊!”
众臣议论纷纷,响应对策。
韦孝宽出列说道:“皇帝,臣记得,周公曾亲拟禁酒之令,一直沿用至今,名曰‘酒诰’,规劝世人修养身性,摒弃酗酒之恶****何不请出我朝最有威望之人,前往含仁殿,对太后宣读‘酒诰’,奉劝太后爱惜凤体,颐养天年呢?”
玉文邕点点头,故作迷惘之态,问道:“那依韦将军之言,派谁去宣读酒诰最为妥当呢?”
不待韦孝宽答话,只听宝泰将军笑道:“论威望,谁人能比大冢宰?臣认为,唯有大冢宰堪当此任!”
玉文护听到此话,哪知是计,还不无得意的抚着白须,不动声色。
韦孝宽拱手朝玉文护说道:“韦某也认为,唯大冢宰可为之!”
群臣纷纷附和,自然不敢抢了玉文护的风头。
玉文邕见时机成熟,忙道:“朕也是此意,那就有劳大冢宰了!”
玉文护拱手笑道:“臣愿为皇帝分忧!”
玉文护早听宫中亲信禀报太后饮酒失常之事,又见皇帝脸是都为太后所伤,便放下了防备,以为皇帝母子只是处在姚太妃新丧的悲痛之处,一切都有如往常,他哪里知道,一场天大的危机正在朝他一步步逼近。